“她,在我心里,什么也不是。”千叶释涵这句轻飘飘的话,重重夯在了两个人心口窝上。

毒莲呆住。

高木晴心碎万片。

少爷……根本就不曾注意过自己一眼吧?

“你说什么?千叶释涵,她可是你的未婚妻!你刚刚还在和她行欢作乐!你竟然如此没有人性的说什么她什么也不是?”毒莲气急败坏地大吼着,掐着高木晴的手都在哆嗦。

千叶释涵苍冷的面容上滑过一丝讥诮,“你是说**吗?呵呵,毒莲,你不会那么幼稚吧?你认为一个家族的首领,会有真心喜欢的女人吗?你难道不懂得成为首领必须的一个品质就是:无情无义吗?呵呵……毒莲,我千叶家的人,从来不会在女人身上浪费丝毫感情的。你,输了。”

“我不信!”毒莲尖利地叫着,“我不信你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聪明如毒莲,转瞬间就悟透了一切,凄惨一笑,“我懂了。你有情有义,你就是太有情有义了!你为了保护你真心爱的那个女人,连这样狠绝的戏码你都舍得做!你行!千叶释涵你够狠!”

千叶释涵清逸地抿嘴笑,鼓掌两下,劲瘦的**那么风流诱人,“厉害!不愧是毒莲啊,脑袋就是够用的。没错,这出戏,就是演给你看的。我要保护的爱的人,我是不舍得让她成为你眼中的演员的。毒莲,评价一下,我演得还不错吧?”

“啊!千叶释涵!我要跟你拼了!”毒莲发了疯一样嘶声竭力地嚎叫着,银白的发丝一根根竖起。

果然是怒发冲冠。

千叶释涵的洒脱如莲,毒莲的气恼如牛,相对比之下,可以看出谁胜谁负了。

“少爷……”高木晴咬破了嘴唇,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伤心欲绝地嘤咛了一声,她浑身一软,就那样失去了知觉,身子幽幽地向地面倒去。

就在那一刻!

也就是那一刻!

千叶释涵在毒莲情绪大波动时、高木晴向下倒去的那一瞬间,嗖地!手心里凌厉地甩过去一个东西。

锃!

正中毒莲的眉心!

“你……”毒莲只吐出一个字,一股股黑紫色的鲜血便从他眉心迸发出来。

最后凄厉地看了千叶释涵一眼,然后脸部肌肉狰狞了一下,叹口气,向地上瘫去。

嘶嘶……几秒钟之后,毒莲的尸体渐渐模糊,最后化成了粉尘,消失在了空气里。

千叶释涵愣了几秒钟,才松了一口气,纵身一跳,跃入房间。

轻轻地从地上抱起高木晴,迟疑了一下,抬手,给她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原谅我。”

在她粉白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挺直脊背,把她交到傻眼的老高木手里,然后清逸地向空中一跳,哧一下化作了一个黑暗的蝙蝠,在黑幕中消失。

***

安峻熙就像是等待判决的犯人,仰望着楼梯上方的女孩。

到底同意不同意跟他恋爱啊。

姜晓渠停下步子,却没有再去看安峻熙,迎着轻轻的晚风,柔柔地说,“我没有把你看做仇人已经是很大度了,恋人?你说笑呢?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说完,提着一大袋子药物登上了楼,拉门,进去,再平常地关门。

“啊……”安峻熙目瞪口呆,如果不是手扶着楼梯把手,他一定会栽下去的。

弄了大半天,他连跻身人家朋友的行列都不曾有。

顿时,感觉心脏好疼好疼,安峻熙就势捂着胸口,颓废地坐在了楼梯上。

他的汽车就停在十米外,司机不敢吱声。

迪仔也在副驾驶上,屁都不敢放。

安总真的太糗了。最主要的是,安总现在那副神情,是他跟着安总这么几年从未见过的潦倒神态。

相当潦倒!

迪仔竟然好可怜他的安总来,在车里垂着头,就像是在哀悼某人一样。

格外的静。

安峻熙修长的腿一条蹬直了,一条曲着,手掌捂着太阳穴支在膝盖上。

心里酸酸的,还有刀割的那份疼。

真想把那颗委屈的心,摘出来。

他浅蓝的绣着苍鹰的休闲衬衣,把他宽阔健硕的脊背修饰得性感而时尚,可是他只任其随风摆动着领角,难过地坐在那里。

很久很久。

就像是一个雕塑,荒在了那里。

*****

好好的咖啡厅,被那两个随意的家伙,喝成了酒吧。

“嘎嘎,大叔你真好啊,谢谢你请我喝酒,我老妈总是不让我沾酒,说是怕坏男人趁虚而入,我其实很想喝酒的……嗝儿!”雪儿对着酒瓶子吹着,醉酒地傻笑着。

“哎呀,老年人都是那样多虑,你这样的,就是喝瘫了,也不会有男人对你趁虚而入的,放心好了。”孟祥龙也喝得半醉半醒的,一边跟对面的女孩讲着话,还一边给一个刚刚认识两天的小美记发着短信,突然皱眉,眯了眼去看雪儿,“喂,丫头!你怎么总是喊我大叔?我很老吗?”

雪儿瞠目撮唇,很认真地去想了想,负责任地摇摇头,再点点头,“嗯,不是很老……而是非常老!!”

“哎呀,我才26岁!正是风华正茂、正当壮年呢!”

这丫头说话口无遮拦不说,还又刁又蛮,真是难相处。

自己未来的老婆必须是这样一个母夜叉吗?毫无情调一说,而且像是跳蚤一样活泼过头,稳重不足……

孟祥龙吐着啤酒泡泡,死鱼眼看着对面的雪儿,开始怨恨着老妈。

什么眼光嘛!

“你比我大七岁,当然是大叔了,难道你想让我喊你大爷、爷爷?”

孟祥龙差点气昏过去,看看一桌子的酒瓶子,还有吃得残羹剩饭,小声嘟噜,“真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丫头!贪吃还凶悍!哼!”

然后低头,很情绪化地给小美记发了一个短信:小美人,摸个,我想你了。

扶着喝醉了乱说笑的雪儿送回她家,然后把她死缠烂打买的韩国画报、怪异发卡、搞笑拖鞋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丢给雪儿妈妈,孟祥龙鞠了一个躬,连一句再见都懒得多说,驱车就走。

跟女魔鬼还有多说一句话的必要吗?

算他孟祥龙倒霉,内定夫人是这种货色,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