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非常有戏(上)()

第二天中午,我恢复了知觉,感觉头痛难忍。我巡视四周,感觉挺熟悉的,发现我正躺在自己的**。我尽力回想是怎么回来的,但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有记忆。我点根烟躺**『揉』脑袋。

王路拎着刚洗完的衣服进来了,看了看我,“你醒了啊。”

“啊,刚醒。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啊?我怎么没印象啊?”我继续『揉』脑袋。

王路挂起衣服,“你不提我差点忘了,昨天我问你还能不能喝了,你说能喝,然后就爬桌子上睡着了。我就结了账,想叫你回去,可就是叫不醒,我硬拉都拉不醒,我想背你回来,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沉,差点没压死我,我就给张秋雨打电话,让他和萧楠来,后来我们仨把你抬回来的。上楼梯的时候,空间狭窄,我背着你,他们俩在后面托着你,结果你在最不该吐的时候吐了,吐我一身,如泉涌般倾然而出,把我新买的黑『色』耐克运动服吐成白大褂了,这不,刚洗完。”王路举着衣服让我看。

“有这事儿?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不相信你等他们俩上完选修课回来你问他们。”

我尴尬的笑了笑,“哎呀,都怪我昨天喝的太多了,什么都忘了。”

“你回来也没有消停,又砸墙又喊的。喊什么,舒雪我一定把你拿下。挺吓人的,真看不出来你爆发力这么强,你跑百米肯定是个苗子。”

听王路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红肿的右手,肯定是我昨晚砸墙砸肿的。我说:“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我小学时拿过校百米第二。”

王路惊讶的看着我,“真的?”

“恩,还骗你啊。当时就两个人参加比赛。”

王路哈哈大笑,“行了,别赖床了,一会儿还有重要事要办呢,快起来吧。”

我点点头,从**爬起来。

我对自己周身上下进行了一次深刻彻底的大扫除,用王路的刮胡刀刮胡子,用李小帆的洗发水洗头发,喷萧楠的发胶,用张秋雨的洗面『奶』洗脸,经过我费劲心思的修整,立刻焕然一新,全身上下都散发一种清新的香味。和刚才那个面容憔悴,酒气醺人,头发『乱』蓬蓬的我判若两人,若是有照片为证,绝对不会有人说这两张照片是一个人,简直就是某些明星化妆前后的鲜明对比。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类看起来要比那些动物园里的动物精神多了。就是因为人类能天天洗脸梳头,动物园里的动物就没这样自律,能吃好喝好就行,谁来照相它也不会洗脸化妆,你愿意照不照,不照赶紧走人,别影响人家食欲。相比之下,水里的动物就干净多了,成天在水里泡着,相当于人天天洗澡。不过,近些年人类污染严重,致使水质严重下降,里面什么都有,无论是河水还是海水。里面多多少少都存留着工厂排放的污水、居民的粪便及生活用水、夹杂着泥沙的雨水,水面上还会飘『荡』着卫生纸和卫生巾等物体。这么说来,水下动物也不算很干净。那些会飞的更不用说了,从总体颜『色』上就能看出来它们不干净,乌漆麻黑的。

跟它们比,人还是有优势的,我今天就充分利用了这一优势。王路看着在镜子前面晃悠的我不禁感叹,“也许每个人都有可利用的资源,只是看他们会不会利用而已。或许咱们系就潜藏着美女原材料,只不过我们都不是伯乐,看不出哪匹才是真正的千里马。”

“就算我们是伯乐,那也要骑上试试才知道哪匹能日行千里,哪匹能夜行八百。咱们系那几个女生就好像脱缰的野马,骑上就摔你个骨断筋折,还试个屁啊。”我认真的在镜子前面打量自己有没有破绽。

“也是啊,她们不骑我,我就烧香拜佛了,哪还有勇气骑人家啊。”

“行了,别扯淡了。别耽误我终身大事,也关系到你的幸福呢。”

王路看看表,说,“快走吧,马上就上课了。”

我们俩匆匆忙忙的赶去上课,几乎是跑着去教室的。教室里面人声鼎沸,人满为患,嘈杂声不绝于耳,与自由市场差不多,很显然老师没来。我和王路迈步走进去,在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寻找座位,发现座无虚席。正在我一筹莫展,准备站着听课的时候,看见一只纤细的手在向我招手。我寻手而去,这只手的主人正是舒雪,旁边坐的是茹云。

“我都做好站着听课的准备了,没想到恰逢贵人。”我气喘吁吁。

舒雪和茹云把包拿开让我和王路坐下,我挨着舒雪,王路坐外面,茹云坐里面。我这才钝悟,原来教室里并不是没有座位,而是有些人利用自己先来的优势给那些晚来的同学占座,女生就把包或书放到桌子上占座,要是身高体壮的男生的话,就躺在那占一排座位。

萧楠就曾占过,躺在椅子上等人,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结果老师临时通知这节课不上了,一直到放学,萧楠爬起来对着空无一人的教室咆哮着:“妈的,人呢?”今天可能也有如萧楠这样的占座一族,只是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我没看见。

舒雪说:“我来的时候都快上课了,看你们还没来,就给你们俩占了座。”

“真难以想象这时代还有学雷锋做好事的人。”我坐下说。

“我做好事从来都不留名,今天并不是在学雷锋,而是怕你不明白上次我和你说的话,把你的哪根神经憋坏了,我可赔不起,所以决定言传身教,直到你弄明白为止,别到时得了什么病还找我,我可承担不起。”舒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

“看来你一定是师范系的了,处处以育人为本。”我猜测着说。

“师范系?”舒雪说,“没到那个境界,我可不能误人子弟,毁人前程。”

“那请问你是来自哪个系的高才生。”

“高护(高级护理)。”

“原来你是未来的白衣天使啊。”我赞叹说。

“算不上天使,顶多算是个医护工作者。”

“你们医学界名人可真多,数不胜数。”

“多吗?我怎么不知道。”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伟大的革命导师,为革命做出巨大贡献,国民党『主席』孙文孙中山先生,原先就是学医的;现代文学巨匠,弃医从文的鲁迅先生,这不都是吗?在我的印象里,学医的都是博闻强识,学富五车,知识面极广。”我抱着钦佩的眼神看着她们俩。

舒雪和茹云笑得甜甜的,显然是听到我恭维的话而高兴呢。

我接着说:“当护士还有个好处,以后打针吃『药』不求人,生病了自己就给自己来一针。”

茹云带着甜甜的笑看着我,“你什么时候看过护士自己给自己打针来的?”

我说:“没看过,护士也不让我看,男女有别,怎么能脱了裤子让我看呢?”

舒雪和茹云捧腹大笑,王路也跟着傻呵呵的笑起来。

我一脸正经的说:“你们别笑,我说的是真的。”

“可是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舒雪止住了笑。

“那是什么样?”我有些迫不及待,想弄明白二十年来一直懵懂的问题。虽然我爸我妈都是医生,但是他们生病的时候是怎么打针的,我还真没注意,这是我人生的一大缺憾啊。

舒雪用幼儿园阿姨的口气说:“事实啊,无论谁生病都得让别人打针。”

我也学着幼儿园小朋友的口气回答说:“知道了。”

舒雪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你回去想明白了吗?”

我问:“想什么。”

“上次问你的问题。”

“我们俩回去想了,绞尽脑汁,彻夜难眠,废寝忘食。但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你说我们俩这样的不好找女朋友。”

茹云快嘴快舌抢先说:“真苯,也许苯就是解释一切的原因。”

“男人苯点好,一个个都猴儿精,你们女人吃亏上当的就该用吨为单位统计数目了。”我辩解说。

舒雪说:“男人都是骗子。”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身受其害,要不就是受过什么严重的打击。”我不服气她这样说男人,当然也是想把自己和其他男人区别开。

茹云说:“你可别瞎说,我们舒雪到现在还是纯洁的小公主,别说谈恋爱了,连男生手都没拉过。”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的问。

“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又是对床,无话不谈,亲密无间。我是她的好朋友、私人秘书兼后半生幸福的合法审阅人,谁要是想和舒雪谈恋爱要先过我这关。”茹云挺起诱人的胸脯。

舒雪看着茹云说:“你说这些干嘛。”

我说:“真看不出你年纪不大头衔还不少。”

茹云撇着嘴‘哼’了一声。我心里面为舒雪没有男朋友一事而沾沾自喜,之前我就考虑过,如果发现她名花有主,我立马退避三舍,敬而远之,我可不做拆散人家幸福的流氓,然后我肯定会找王路喝得烂醉如泥才能『迷』盖我失恋的痛楚。

我故意问:“既然你没谈过恋爱为什么说男人都是骗子呢?”

舒雪说:“看电视看电影知道的呗,男人啊,专门利用女人的纯洁善良骗取女人的青春。”

我晓之以理,“首先,电视和电影里的那些人物都是虚构的,是为了突出渲染故事的感人『性』才故意把男人丑化,是导演故意刻画出来的。你没看见每部电视剧前面都写着:本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其次,你犯了以点带面,形而上学的错误。即使那些男人存在,他们也只能算是1%的个别群体,大多数男人还是好的。他们这些人非但你们女人痛恨,我们男人也会唾骂鄙视他们。”

王路也跟着说:“对,要是被我碰见这样的人,非把他的鼻子打嘴里去,让他流鼻涕从嘴里出来。”

王路说话恰倒好处,从不多说。在宿舍我们俩就商量好了,我负责围剿,他负责扫『荡』。就像中国女排一样,我扮演的是主攻手王昊,他扮演副功手刘亚楠。

舒雪说:“可能是我说话太绝对了吧。”

我见形式一片大好,就乘胜追击,抓住机会问:“放学有事儿吗?”

舒雪说:“没事。”

我说:“那可否赏脸让我请两位吃个饭。”

舒雪犹豫一会儿,说:“我们刚认识,这不太好吧。”

我说:“有些人你认识他一辈子都觉得像刚认识一样,有些人你刚认识会觉得像认识了一辈子,我就是后者。”

茹云痛快的说:“那好,就这么定了。”然后冲我诡异的笑了一下,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