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士昭忙摇头:“这个我可真不知道!刘蕊那女人心如蛇蝎,我避之不及,又怎会和她扯上关系?”

若雪又在他身上点了一点,袁士昭痛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若雪又撇嘴,然后伸手揉了揉嘴角,嘀咕道:“我发现我都成条件反射了,这么个窝囊废,真叫人无力吐槽。”招手叫外面守候的暗卫:“浇水!”

有暗卫提了一桶水来浇在袁士昭身上,袁士昭悠悠醒转,一看见若雪便露出见了鬼怪的惊恐表情,连连求饶。

若雪强忍着才没一口吐在他脸上,耐着性子问:“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没交代的没有!要是没有……我可没工夫跟你在这里扯皮!”

袁士昭吓得面如土色,还以为若雪问完了话要把自己“咔嚓”了,汗出如浆涕泗如雨,压着嗓子求告:“姑奶奶饶命啊!”跪爬过去要扯若雪的裤脚。

若雪嫌恶地一脚把他蹬开,喝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动手动脚的!当心姑奶奶废了你的狗爪子!”

袁士昭触电般把手缩回,生怕若雪当真废了他的手,把手藏在衣服下,低头皱眉思索。

若雪等了一顿饭的功夫,度开始打哈欠了,袁士昭还没有想出半点头绪。

若雪一抖袍子站了起来:“得啦,想不出来就别想了,省得想破头!”

袁士昭急得真魂出窍,眼前忽然灵光一闪,大叫:“姑奶奶!我想起来了!”

若雪打了个哈欠,又坐下,懒洋洋的道:“说吧。”

袁士昭一边想一边道:“我记得,刘蕊的丈夫冯天成有个奶娘就住在锦城,好像每年的六月初六,冯天成都会派人回来瞧一瞧他的奶娘。”

若雪嗤笑道:“你在说冷笑话吗?冯天成猪狗不如的人,连生身的老子娘的坟都不去上,会管一个给他喂了两年奶的奶娘?”

“是真的!”袁士昭见她不信,赶忙赌咒发誓,“我若敢说半个字的假话,叫我死无葬身之地!我能记得这样清楚是因为,那年六月初六我娶胡氏去迎亲的时候,见他提着大包小包去见他奶娘,此后,每年六月初六,胡氏都要让我陪着她再往迎亲路上走一走,每一次都能遇到冯天成。”

若雪摇了摇头,一脸不信:“冯天成是这种人?”

“不不不!”袁士昭忙道,“他自然不懂得礼仪廉耻孝悌忠义,可是他有把柄落在这奶娘手里,且这奶娘狡猾如狐,他一直奈何不了她,所以只能任这妇人勒索。”

“还有没有?”若雪又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道,“我要去补睡一个美容觉了!”

袁士昭苦着脸,冥思苦想,最后不得不沮丧地承认,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于是若雪命人把他拖下去押起来,一改方才困顿不堪的模样,笑嘻嘻向着屏风后招手:“我的爷,你可都听清楚了?”

南宫彻慢慢从屏风后踱了出来,眉头微皱,他虽然知道袁士昭人品不怎么样,可从未想到他竟是如此不堪!可怜秦韵当年当真是错付终身了!

“此人不必再留下去了,”他淡淡的道,“喂狼喂狗,看你的心情。”

若雪奇道:“你就不怕小云歌找你麻烦?她虽然对此人已经绝情绝义,可是,他到底还是她孩子的爹呀!”

“这样的爹?”南宫彻冷笑,“有不如无!你只管杀,一切后果有我!”

若雪跳过来,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神秘兮兮地道:“我说爷,咱们是不是也该避一避?如今九龙宝座上那个人通令天下严拿咱们,你却还大张旗鼓在锦城亮出身份,要挟知州替你办事,你就不怕他回头就把你给卖了?”

南宫彻斜睨了她一眼,拿掉了她的手:“只要他不怕承担后果,尽管去告密好了。再说,我也从未着意隐藏过行藏,那人若是有本事,只管来啊!还有,爷如今不再是光棍了,你也要注意些影响,若是被别人瞧见,丑丫头虽然不介意,我却觉得对不住她。”

若雪两眼一瞪,气得直跳脚:“你这个见色忘义,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现在想起来我是个女人了?拿我当狗一样使唤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个女人?”

南宫彻再次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哦,你某些时候可以是女人,某些时候必须是男人。”说吧施施然踱了出去。

若雪愣了片刻,才伸手指着他的背影骂道:“你才是双性人呢!你才不男不女呢!”紧跟着忽然又猥琐的笑道,“哈哈,没关系,我诅咒你成为快枪手不就行了?”

南宫彻脚步一顿,回首问道:“什么是快枪手?”

若雪猥琐地在他下身瞄了一眼,哈哈怪笑:“你自己脑补去吧!”凯旋的将军一般,昂首挺胸从南宫彻身边走过。

南宫彻虽然不解其意,但他自有对付若雪的套路,只是平静地道:“哦,那好,我便诅咒你未来的男人是快枪手中的第一人。”

若雪脚下一个踉跄,神色狰狞的转回头来,恨恨地道:“算你狠!”

隔了一日,朱青翊风尘仆仆回来了,神色间微见疲惫,眉宇间却是一片喜色,向南宫彻和云歌道:“二位东家放心,广惠禅师过两日便能来了!”

云歌大喜过望,只觉得这些日子绷得紧紧的一根弦总算可以松弛下来了。

南宫彻则仔细询问他请人的经过。

朱青翊脸色微红,神色尴尬,嗫嚅道:“爷不必问了,总之,高僧是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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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彻哈哈大笑:“你从来都是从容洒脱的,怎的今日这般忸怩起来?莫非你口中的那位‘高人’竟是个女子?而且还是钟情于你的女子?”

朱青翊脸色更红,抬手一揖,匆匆告辞:“我还有事,告退告退!”

南宫彻张狂的大笑。

云歌无奈摇头:“你这又是何必?”

南宫彻这才收了笑容,道:“我已经找到了有关刘蕊的蛛丝马迹,你想不想听?”

云歌凝眉思忖片刻,道:“当务之急不是寻找刘蕊,而是摆脱目前的困境,”她微微冷笑,“刘蕊一定跑不掉!我们如今一旦轻举妄动,很可能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南宫彻十分欣慰,却扬了扬眉,毫不在乎地道:“你是怕我护不住你吧?”

“当然不是,”云歌微笑,“两者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关联。我只是觉得,我们如今人力物力都有限,不宜分流。咱们的打草惊蛇之计,如今怎样了?”她这几日忙于处理空间和生意上的事,对这方面关注不多。

南宫彻摸了摸下巴,却说了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你可知道京里发生了什么事?”

云歌不解。

南宫彻道:“那一位即位之后便开始清洗后宫,但后宫从来都与朝堂密不可分,哪一位妃子不是有着自己的背景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朝野动荡,如今满朝武都对他极为不满。我趁此机会笼络了一批朝廷重臣,拿到了一些机密书。”

云歌神色渐渐凝重,她知道南宫彻不会无端端提到这个,便问:“难道你知道了秦家被族灭的原因?”

南宫彻点了点头:“如今天下四分之势已久,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各国连年秣马厉兵,都有称雄之心。可是夺权也好,战争也罢,都是极为耗费钱财的事。所以各国国君都很注重笼络善于经商的人,有些人甚至被破格提拔到户部任职。

“南明自然也不例外,否则你以为秦家何以如日中天?当然秦家历代掌舵人都是精明能改聪明睿智之人也不假。可若没有朝廷明里暗里的扶持也不至于能有这般局面。

“到了先皇这一代,各国蠢蠢欲动,都在边境上互相挑逗试探,小规模战事不断。先皇也算是个比较有眼光的人吧,自从坐稳了帝位之后便开始筹谋屯粮养兵锻造军械之事。所以才会派暗人局的人接触秦家,其目的自然是要多多从秦家获利,以充盈国库、扩充军队。

“他并没有覆灭秦家之意,我不是替他狡辩,因为他并不笨,灭了秦家虽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一大批钱财,可是不利于长久发展,无异于杀鸡取卵。所以孙氏擅自行动之后才会被下令处死。

“但是很不幸,他有一个猪一样的儿子。偏偏这人还自诩英豪,要做一个开国之君。但是南宫宇虽然掌握了一定人脉,能够接触到一部分兵权,但是想要争夺帝位进而逐鹿天下,还远远不够,所以他需要砸钱笼络人心,先得到南明,然后染指天下。

“他知道秦家以不能用‘敌国之富’来衡量,若是能够争取到秦家全力支持,那么夺嫡之争他便已经有了八成赢面。事实上,他也真的派人去找秦老爷密谈了,奈何秦老爷说他只忠于朝廷,并不忠于某一人,婉言谢绝了。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心胸有多狭窄,所以便处心积虑要将秦家覆灭。

“秦老爷自然目光如炬,看出了他的狼子野心。可是秦家在南明根深蒂固,便是想迁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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