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惠禅师说秦韵杀孽太重,是因为青城之乱,因她死了很多人吧?

“南宫,”秦韵目光坚定,“这件事谁阻止都不行,我一定要这么做!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隐忍不对她用刑?”

南宫彻叹了一口气:“丑丫头,这件事交给我好不好?”孽债就让他来背!“过不多久,广惠禅师就要替你作法了,需要你平心静气。”

秦韵咬了咬唇:“南宫,你觉得,不处理完这件事,我能静下心来吗?”

南宫彻目光中便带了些求恳:“交给我,好不好?交给我你都不放心。”

秦韵静静望着他,半晌垂下眼睑,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南宫彻轻轻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秦韵不肯同意。若是他自己的事,他自然不会在乎。可是事关秦韵,他便不能不谨慎从事,当初秦韵险些灵魂出窍的事,余悸犹存啊!

秦韵把这件事交出去之后,便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起来,于是,对各地商行的关注明显提高,另制定了一系列严格的奖惩制度,比之秦天宇在世时还要完善。

效果也是极为明显的。

同类商行之间因为花样翻新和推广手段增多而互相比较、互相赶超,不同商行之间因为上缴给总部的抽成多寡而争夺排名……总而言之,是热火朝天,一派繁荣景象。但并未因为互相比较而生出排挤打压之类有负面影响的事,因为针对不正当的争竞,秦韵事先已经公布了严苛的惩罚制度。

而在月度、年度排名前三的商行会获得总部的大力奖赏。

秦韵之所以会兴起这个念头,也是因为若雪常常在她耳边嘀咕“我们那里是如何如何”,于是她便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制定了这个制度。

试推行了一个月效果卓著。

如今她手里已经掌握了大量的可流动资金。

与原本秦家名下潜隐的商行也建立了合作关系,并缓缓渗透了自己手中握有印鉴的事情。

但她并未将至明朗化,毕竟世上最难猜难测的便是人心。

秦氏家族已经覆灭多年,这些上行业各自为政了多年,突然头上冒出一个紧箍咒,恐怕没有人会心里舒服。若是此人能够令他们心悦诚服还好说一些,若是一旦有个行差踏错,只怕,小到一个产业一个商行,大到数个商行都会彻底脱离秦家。

毕竟,虽然印鉴再现,但真伪还可以大做章。

所以秦韵虽然有条不紊地建设着自己的商业帝国,心里还是很着急的。

与秦家数百年的经营相比,自己如今的成就还是微不足道啊!

若想折服那些老油条,还需要一个关键性的契机……

但这些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不管多么心急也不能贪功冒进。

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秦韵又进了空间。

如今空间的范围又扩大了不少,远处山脉已经清晰呈现出来,最高伟的山峰顶上还有皑皑白雪,陡峭的崖壁上挂着白练似的瀑布,山腰山花烂漫,山脚的平地上溪流欢畅。树林间、草地上也渐渐出现了一些飞禽走兽,性情都十分温顺,但都是普通的兽类,并没有灵猿和阿硕那样的异类。

她随意探勘了几处树林,在林间发现了许许多多珍稀的药材,还有各种菌类。同时还在一座山头发现了玉矿,玉质纯净,洁白如雪。

因为她的眼睛能够透过泥土看到下面的东西,耗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光,理出了矿脉,这才发现不独白玉一种,还有翠玉矿、黄玉矿、红玉矿,以及十分珍稀的墨玉矿。

她每样只开采了一点点。把原矿交给手下负责珍宝的商行处置,不到一个月时光,大管事便把手下最出色的珠宝匠人耗费无数心血设计、打磨出来的玉器交了上来,自然,除了大件的玉器,还有用边角料镶嵌了金银做成的首饰若干件。

秦韵自然非常欢喜,命人定了十分离谱的价位拿去展卖。

当然,事先还做足了舆论准备,因此,一旦限时展卖的时间定了下来,各地的富商、权贵蜂拥而至。尽管价钱贵的离谱,但还是在短短十日内全部售磬。

除了玉质令人无可挑剔之外,每一件玉器每一样首饰都是独一无二的设计和工艺,世上再无第二件。

因此秦韵手下的“秦风”珠宝行风头一时无两。

除了矿藏之外,秦韵并没有再做别的开发,因为开采矿藏,虽然仅仅是数量不多的一点也是极其耗费精神力的,她又不能当真在那里挥动镐头亲自采掘。

平原地带,她已经十分细致而巧妙的规划出了田园和集镇,田园那里阡陌交通,各种作物生机蓬勃,晒谷场、茅屋草舍夹在其中,从山上引下来的山泉水在田亩间的沟渠中分流。

桑林附近还挖了几个鱼塘,除了养鱼还培育了各种莲花。从蚕房里清出来的蚕沙出了一部分作药用,绝大多数都做了鱼食。

因为彩蚕和那种最稀少的蚕都需要特别关注,所以还在蚕房边上建了两件机房,添置了织机。

因为空间内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十二倍,外面过一个月,空间内已经是一年,所以她手中如今存的各种布匹已经相当可观。

南宫彻的四季衣裳早就各做了三套。不过她并不准备一下全拿出去。

没事的时候她会想法子提升一下棉花和葛的品质。一番试验下来,发现那些土

地非但没有随着种植而渐渐贫瘠,反而更加肥沃了。

她又试着去培育杂交的灵果。

偶尔会结出臭气难闻,味道却还差强人意的灵果,她拿给阿硕吃,阿硕却闻臭而遁。她只好忍痛把树苗铲了。

偶尔也会结出样子十分漂亮也没有什么特殊气味的果子,却一点灵力都没有。

大部分结出的果子都模样普通灵力一般味道一般。

出现上次她试验出来的高品质的水晶葡萄的几率低得要命。

但她对此却有些乐此不疲。

这般试验了几次,惊喜的发现果林直径扩大了三丈。

因为给自己找了这么多事情做,日子也便过的多姿多彩起来。

几日后,南宫彻一脸疲惫地过来找她,一进门便大叫:“我快饿死了!”

秦韵挽起袖子进了小厨房,把丫鬟婆子全部赶散,自己亲自下厨。

所谓亲自下厨也不过是把厨房里需用的菜和鱼换成了空间出产,然后便开门叫厨娘进去帮忙杀鱼、洗菜、烧火。

一个时辰后整治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光鱼就有清蒸、红烧两种,此外还有素菜七八样,颜色搭配十分赏心悦目。

主食是鱼面。

还有一小瓶可以纾解疲乏的泡了药草的好酒。

南宫彻闻香而食指大动,刚抄起筷子,秦韵笑着把面推了过去:“先吃点面,我听说你这几日废寝忘食的,我派人送过去的点心都白白长了毛。”

南宫彻干笑了两声:“嘿嘿,如今不是事情多么!”抄起筷子吃了两口,立刻两眼放光,含糊不清地道:“味道真是鲜美!”不知不觉间把一碗面吃了个精光。

然后才拉着秦韵一起坐下,“你吃不吃的,也陪陪我!”语气根本不容拒绝。

秦韵在他对面坐下,随意吃了点菜。

南宫彻吃的好爽却不粗鲁,很快便解决了绝大多数菜,只有一条清蒸鱼和一盘青菜炒豆腐、一盘山菌蕨菜、一盘葱烧木耳没有动,酒壶里的酒也剩了半壶,叫进九连环,“把这些给疾风和若雪送过去,他们这段时日也辛苦了,算是慰劳他们!”

秦韵奇道:“他们回来了?你派他们做什么去了?”

南宫彻一边在玉玲珑的服侍下净手漱口,一边道:“这个慢慢说,我是来告诉你审问刘蕊的结果的。”

秦韵脸上便浮现了几分急切,但还是等着碧玉带着小丫鬟把碗碟收拾走了,才问:“怎样?”

南宫彻端着手里一盏冰镇酸梅汤,却并不喝,只取其凉意,嘴角边慢慢浮现一丝冷笑:“不光刘蕊,连她的三亲六故我全都抓来了!”

秦韵闻言轻轻松了一口气,哪怕刘蕊铁嘴钢牙,只要在她的亲眷之中找到一个小小的突破口,便不愁不能顺藤摸瓜!

果然,南宫彻已经说道:“我们先前推测的没有错,她自幼便心存妒忌,后来更是在生母孙氏的挑唆下一步步谋算着秦家。这幕后的推手便是南宫宇。他们已经交待了被戕害的秦家族人、以及秦家害群之马的名单。我派人仔细核查过,没有舛误。大部分人的尸骸也已经找到了。”

秦韵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双唇也抿成了一条线。

南宫彻眉宇间浮现不忍之色,把冰镇酸梅汤放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你不要太难过……”

秦韵睁大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南宫彻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柔声道:“你别这样,我已经撒下人马……”

秦韵悲从中来,愤满胸膛,颤声道:“她,她果真将我爹娘挫骨扬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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