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南宫彻他老人家费了半天功夫做出来的竟是个他自己的小像!

南宫彻得意洋洋的道:“怎样?不错吧?虽不十分相像,也有七八分神似了。你以后日日放在身边,便如我陪着你一般。自然我若在,这东西便不必拿出来了,等日后再雕一个你,这才是你我成双成对的好彩头!”

秦韵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可从未想过他当着这么多人,这种话却还是信手拈来!

若雪哀嚎一声,奔了过来,一把抢过那微缩的南宫彻,扯着嗓子哭道:“我的世纪鸽子蛋啊!就这么叫你给毁了!”

南宫彻伸手又把自己的小象抢了过来,塞进秦韵手里:“这个你收着,改日雕了你便藏在我身边。”

若雪再次哀嚎:“富二代权二代坑人啊!糟蹋好东西不是这么糟蹋的好不好啊!”

张自在笑道:“雪姑娘,你急什么,我这里还有好些呢!”

“什么?”若雪立刻住口,跳过去,伸手夺下张自在肩头的褡裢,往怀里一抱,就要往外窜。

南宫彻身子一动,已经抓住了褡裢一角:“见面分一半!”

若雪瞪他:“你家媳妇有整整一座山呢!”

南宫彻毫不示弱瞪回去:“眼前没有。”

若雪鄙视:“你好歹是我主子,怎么能从我手里抢东西?”

南宫彻气势更足地鄙视回去:“你既然认我是你主子,好歹学学怎么孝敬主子!”

若雪没奈何只得向秦韵求助:“我说,老板娘,你瞧瞧,你男人把手都快伸到我怀里了,你就不吃醋?”

秦韵闲闲地道:“我是个商人,利益当前,别的都可以暂时放一放。何况,你某些时候不是可以是男人吗?”

若雪推金山倒玉柱,直挺挺摔了下去:“真是一对贼公婆!”

南宫彻一脚踩过去,在若雪雪白的衣衫上踩出老大一只黑脚印,毫不客气把褡裢拿过来,随手挑了最大的两块,又把褡裢扔回若雪身上,轻轻“呸”了一声,唾弃道:“小气!”

若雪翻了个白眼,扯着自己黑乎乎的衣摆欲哭无泪,她好容想装一次白莲花好不好!好在褡裢里还有补偿,她生怕南宫彻反悔,提起褡裢一道烟跑了。

秦韵却对若雪提出来的制作首饰起了浓厚的兴趣,忙拉了南宫彻:“你给我好好切一块,嗯,只要十个面就好。”若是过分精细了,只怕他眼睛受不住。说着拣了先前碧玉拿在手里的一颗花生大小的金刚石递给了南宫彻。

南宫彻闭目凝思片刻,运刀如飞,很快切割成一块具有十二个切面的钻石,递给秦韵。根本不必拿到灯下,那难以描述的华彩已经令花厅中所有人目眩神驰。

张自在嘴巴张得老大,幸亏自己来之前作了布置,倘万一这座矿山被别人夺了去,可不是等于把泼天富贵拱手让人了?

秦韵已经想好了主意,转头略带歉意地对张自在道:“张叔,不能留你在这边住了,日晚我把账本看完,明日你便动身回去吧。”

张自在忙起身躬身应是。

南宫彻又补充两句:“回去之后叫人给我找比较长一些的金刚石送两块过来,我想做两把防身的宝剑。”

张自在抹着汗答应了,自行下去休息。

秦韵便叫碧玉带着小丫鬟将那两箱账本搬到自己内室里去。

南宫彻皱起眉来:“这么多账本子什么时候能看完?我来和你一起看吧!”

秦韵笑着摇头:“不必。”吩咐摆膳。

饭毕,秦韵便把南宫彻赶了回去,“我要看账本,没工夫和你说话,你先回去。”

南宫彻老大不情愿地走了。

秦韵于是带着灵猿把两箱账本都送进了空间,灵猿负责压着书页,她双手打算盘,不过一个时辰,已经核对了半箱,起来活动活动,打理一遍空间,吃了点水果,才又重新核对。

如此在空间核对完账本、做好批示,又舒舒服服泡了温泉,饱饱睡了一觉,出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忽然听见外面有轻微的说话声,似乎是碧玉和一个小丫鬟。

“姐姐,我看那人怪可怜的,就做主留下了……你别跟小姐说好不好?”小丫鬟怯怯的,微带哭腔。

碧玉声音有些严肃:“不是我不帮你,咱们做奴婢的,怎能取代主子擅自做主?你看他可怜,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你能顾得过来?再说,到底是真可怜还是假可怜,你又怎么分得清?万一那人是个坏人,岂不会威胁到小姐的安全?小姐是咱们的天,有道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小姐若是不好了,你以为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能好到哪里去?所以哪怕单单是替自己想,也不能随随便便往家里放人。”

秦韵听得微微点头。

那小丫鬟抽抽搭搭地道:“我暂时安置他住在柴房了……”

碧玉声音略微抬高:“胡闹!柴房那个位置,进出前后院子都很方便,偏偏人来人往,容易让人钻空子!你真是……”她急急说道,“这件事我可不能替你遮掩,倘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死了也补偿不起!走,你赶紧跟我一起去找夏悦姐姐!但望还不晚!”

秦韵翻了个身,继续闭目养神,顺便理一理思路,如今多事之秋,要想平安稳妥把秦家产业都纳归旗下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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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短暂的男子呼喊,似乎喊了一个“六”字,声音颇有些耳熟,但很快便湮灭在深夜的寂静之中,不复可闻,她又满腹心事,便没有多想。

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南宫彻便已经叩响了她的房门:“醒了没?有个人想让你见见!”

秦韵听出他的声音有些紧绷,忙起身更衣,一边应道:“稍等片刻。”

简单挽了发,便开门走了出来。

南宫彻正在门口负手等着,见她出来略一点头,微笑道:“我猜这个人你也很想见见的。”

秦韵一头雾水,问什么,南宫彻都不肯说,只得静静跟着他到了前厅。

地上五花大绑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嘴里还塞着麻核,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看不清相貌。

南宫彻待她坐下,才吩咐:“多点几盏灯来,另外,把刘蕊也带来。”

秦韵这才仔细看那男子,虽然他满脸污垢、胡子拉碴,但是仔细辨认,还是从那熟悉的五官认了出来,“你……”她抬起的手指隐隐都在发抖,“你是冯天成!”

冯天成猛地抬起头来,却满脸疑惑,他不明白这个美丽的少女怎会认识自己的,不过这样美丽的少女,可谓生平所仅见,便是当年号称锦城第一美人的秦韵也不及多矣。

秦韵看着他脸上猥琐的表情恶心的几乎要吐了出来,虽然冯天成不是首恶,但是当年的事他也是极大的一个帮凶,何况当日他虽然没有真的占到什么便宜,但是撕衣捋袖拉拉扯扯总归是有的,满嘴的污言秽语更是不堪入耳。

其实刘蕊成亲后回门她便对这个表妹夫印象不佳,为此还埋怨过父亲,以父亲的眼光不至于给表妹挑选这样一个夫婿啊!后来才知道,这门婚事是姑丈在日定下的,中间似乎还有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此刻见了冯天成,想到当初他的丑态,恨得秦韵牙根痒痒。

冯天成的目光越发不规矩起来,看这架势反正也讨不到便宜,索性豁出去了,因此胆子反而壮了起来,肆无忌惮在秦韵身上逡巡,垂涎三尺。

南宫彻冷冷哼了一声,吩咐:“把他的眼睛抠一只下来!”

疾风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手中雪亮的匕首一晃,已经把冯天成一只眼睛活生生剜了下来。

冯天成杀猪般嚎叫一声,麻核从口中掉出,他本人满地翻滚,转瞬嗓子都喊哑了。

便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叫声中,刘蕊被押了上来。

几日不见,刘蕊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两只眼睛灰暗无光,原本略带银色的头发,已经全部变白,若不是有人拉着她,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一进来,拉着她的两个女护卫便松开了手,刘蕊噗通一声跌在地上,却也不知道呼痛。

南宫彻掀唇一笑:“刘蕊,你看看,这可是你的枕边人?”

听了这话,刘蕊的眼珠才木然的转了一下,只是仍旧呆呆的。

秦韵便问:“南宫,我看她似乎并无伤痕啊,你不是说鹤老先生拿她做试验品么?”

南宫彻冷笑道:“我总觉得鹤老先生的手段太过温和了!”

刘蕊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低下头去,两滴浑浊的**悄然坠地。

南宫彻鄙弃的瞥了一眼仍旧在地上翻滚嚎叫的冯天成一眼,吩咐疾风:“叫他安静些!”

疾风快步上前,一脚踏在冯天成腰上,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冯天成自动把嘴张开,疾风伸指一弹,一粒黑色的药丸飞入冯天成口中,冯天成被动咽了下去,不过瞬息之间,那钻心的疼痛已经减弱到可以承受的范围。

疾风撤身后退,又把自己隐藏在了不易被人觉察的角落里。

冯天成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只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森罗殿,连鼻涕都已经流到了嘴里也没有察觉,转头一看离自己不远处跪着的女子,眼睛立刻瞪大了:“蕊娘!你没死?!你把那东**到哪里去了?你这婆娘忒也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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