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宇脸色变得铁青!

他是九五之尊!

堂堂南明皇帝!

却被人当面叫“太监”!

他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谁又能说南宫彻说的不是实话?他又想到了昭和帝南宫寿,若不是这老匹夫狠心摘了他的子孙袋,伤了子孙根,起初他因为这受伤的地方太过难以启齿,讳疾忌医,耽误了治疗,最后也不至于将自己整个子孙根全都切掉!那里,已经烂了!

他双目赤红,爆射出噬人的光芒,“是你!是你们!若不是你们父子联手,朕怎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他才在皇位上坐了多久啊!后宫美人如云,他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只能看不能吃了!

现在虽说还有一个云妃能把他服侍得舒舒服服,可是到底还是不如当初真刀实枪来得爽快,再怎么尽兴也叶总觉得像是隔靴搔痒。

可是越是如此,他越不愿意让人触及自己的痛处,可这南宫彻竟然当面揭他的疮疤!

“南宫彻,你别忘了,”南宫宇面部肌肉隐隐抽搐,“这里好歹还是我的地盘!我想要你死也许并不容易,可若是我想杀了你身后的女人,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罢了!”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南宫彻脸上还是笑吟吟的,可他这句话一出口,南宫彻立刻炸毛了,“你敢动她一根汗毛试试!我叫你连转世投胎的勇气都没了!”

“对不住得很,”忽然背后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道,“只要杀了她,我立刻自杀!我知道南王殿下不好惹,绝对不会给你折磨我的机会。至于我死后你是鞭尸还是扒皮拆骨,反正我已经死了,都无所谓了。”说罢格格娇笑,这一笑却又露出无边的妩媚。

南宫彻没有回头,他背后的秦韵眉眼不动,淡淡一笑:“云梦?果真是你。”

云梦轻轻撩了撩自己的鬓发,整理了一下自己华丽的宫装,脸上笑容甜美,眼神却毒蛇一般充满了阴毒:“云歌,不,现在该叫你秦韵,你一定没想到吧,我竟然还活着,而且,摆脱了那罂粟籽粉的控制。”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在她沉迷罂粟籽粉的那段时间,她瘦的只剩皮包骨,别说美貌了,能看出是个活人就不容易了,若非有了奇遇,说不定她早就变成了路边野狗的腹中餐。

而这一切,都是拜秦韵所赐!

“秦大小姐,”云梦把一根纤细的丝线在手指上绕了两圈,带着猫戏老鼠的笃定与悠闲,慢慢说道,“说起来,我能有今日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今日的煊赫地位,和皇上的隆宠,”一边说着一边含情脉脉望了南宫宇一眼,可惜南宫宇正与南宫彻怒目而视,根本没顾上看她,“不过,那罂粟籽粉带给我的痛苦,你却始终不会知道。”

秦韵微微冷笑:“云梦,你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也不过是咎由自取!你若不给我下药,我又怎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罂粟籽粉可不是我的!”

“那又如何?”云梦轻轻一挑眉,“你当日不过是个卑贱的庶女!不,什么庶女,庶女都要比你高贵一百倍!你不过是个不知道爹娘是谁的野种、杂种罢了!我云家肯收留你,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若没有我云家,你能活到十三岁?所以我们想拿回你的命也是分所应当的!你有什么资格不去死?”

秦韵为之齿冷,嗤笑道:“你云家?云梦,你真不怕叫别人笑掉大牙?你果真姓云?云天翔和你半分关系也没有!你不过是张氏跟别人借种剩下来的……用你的话说,就是野种、杂种了!”

云梦气得脸色铁青,自打一出现就可以保持的端庄秀的风度荡然无存,那咬牙切齿两眼喷火的形容着实有几分狰狞。

“不过,”秦韵轻笑,“我可从来不曾想过要拿这个来攻击你。至于我的出身则更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一个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的。可是谁都可以选择自己要走怎样的一条路。云梦,再怎么说,你也是你母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为了培养你,替你请了专门的礼仪师傅,请了西席,请了器乐教习把你培养成一个多才多艺的闺秀。我以为你读了那么多书,多少也该明理了,谁知竟是这样糊涂!自甘堕落到了这步田地!

“颠倒黑白也就算了,搬弄是非也不必提了,竟然还为了一己之私抛弃尊严,张氏若知道你便成了今日的面目可憎的模样,可不知该如何痛心!”

“你住口!”云梦大怒,“你还有脸提我母亲!我母亲正是死在你手上的!”

秦韵笑不可支:“是又怎样?她若活过来,我还要令她再死一次!”

“你这个恶毒女人!”云梦几乎要跳起来,伸手指着秦韵,因为气怒指尖都在颤抖,“连死人都不放过!”

秦韵想起重生那日的情景,面色一寒,若不是她阴差阳错来了,云歌的尸首说不定当晚便会被野狗拖走了,他们又何曾放过死人了!“我就是连死人都不放过!你信不信,此间事了,我回到青城,立刻把张氏的坟刨了!”

“呸!”云梦用力啐了一口,“你以为你还会得去么!不,”她磨了磨白森森的牙齿,“不,你能回去,我会把你的尸体好好送回去,在我母亲坟前一点点拿锉刀锉碎了,好祭奠我母亲的在天之灵!还有我那可怜的妹妹!”

一想到云萝死的那么惨,云梦的心也忍不住一阵阵的痛,虽说不是同父,但毕竟同母,而且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虽然素日颇多龃龉,可她还是念着姐妹手足之情的。

秦韵冷然一笑:“你若觉得你能办到,你大可以试试。”

“好了,”御座上的南宫宇威严的一摆手,“爱妃,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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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云梦在说话的同时并未停下缠绕丝线的动作,此刻她的左手食指已经缠得密密匝匝,像一只胖胖的茧蛹,她向着南宫宇福身为礼,柔声道:“臣妾遵命。”手指一竖,那缠绕的密密匝匝的丝线立刻飞速松弛,很快只剩了一点尾端握在云梦指间,她妩媚的笑道:“念在你们也算是同命鸳鸯,秦韵,我允你与南王殿下话别,嗯,真是永诀,因为,你们到了底下也不可能成为鬼夫妻的,因为皇上已经决定,定要让你们永世不能投胎!咯咯咯,这倒与南王殿下放的狠话又异曲同工之妙啊!”

南宫彻和秦韵都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南宫宇和云梦。脸上没有半点惧意,甚至还含着浅淡的笑容。

“笑吧笑吧!”云梦眉眼弯弯,“再不笑就没有机会了!”说着她松开了那截丝线。

南宫宇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云梦更是容颜如花。

可是很快,他们的眼睛便不约而同瞪得滚圆,难以置信的瞪着安然悠闲站在原地的南宫彻和秦韵,眼角都要瞪裂了,恨不能用目光将这两个人搅碎!

“很失望吧?”南宫彻弹了弹手指,“你一定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吧?”

一道金光闪过,灵猿从新出现在了秦韵肩头,讨好般把一个两寸见方的玉玺双爪递给秦韵。

秦韵笑吟吟接了,赏了灵猿一颗灵果,灵猿喀嚓喀嚓吃的津津有味。

南宫宇和云梦七窍生烟。

云梦不动声色往后挪动脚步,准备伺机逃走。

南宫宇一把推倒了龙书案,咆哮道:“怎么会这样!”

“哈!”南宫彻讥讽道,“怪只怪你太早摆出来胜利者的姿态!既然有把握杀了我,便该立刻动手,何必浪费这些口舌!”否则他怎有机会佯装大怒示意秦韵支使灵猿去破坏机关和偷盗玉玺呢?

南宫宇嘴里发苦,若不是那件杀器需要时间启动,他又何必浪费这么多口水和南宫彻拖延时间!可万万没想到,万无一失的事情竟坏在了一只扁毛畜生手里!

“你以为,你这就算赢了?”南宫宇阴阴笑道,“我告诉你,只要你踏进皇宫,便是一只脚踏进了阴曹地府!我便是与你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你活着逍遥!那女子大概还不是你的女人吧?哈哈,这会是你永生的遗憾了!”他踉踉跄跄脚步凌乱的往后退。

秦韵一直紧紧盯着云梦,虽然这女人已经先不起风浪来了,可是若容她活下去,自己还是会觉得恶心。冷不防南宫彻拉了她一把,惊道:“不好!”揽住了她的腰,便向前窜去。

云梦见有机可乘,转身便跑。

秦韵当然不肯放过她,立刻驱使红燕去拦截,她提前做了准备,放出来的这两只红燕嘴上都抹了剧毒,吃点亏,让云梦死个痛快好了!

云梦毕竟是自由长在深闺的女子,鞋弓袜小,而且近来又养尊处优,根本就跑不动,更不用说红燕的速度本来就极快,很快便被红燕追上在后颈狠狠啄了几口。

云梦哼了一声,扑倒在地,整个人立刻变得漆黑,而且身上发出一股难闻的臭气……

秦韵却大吃了一惊,她可没想到这毒药竟会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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