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彻哈哈一笑,伸出没有受伤的左臂轻轻一拉,云歌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云歌又羞又气,双手在他胸前狠狠一撑,往旁边一跌,连滚带爬站起来,已经沾了满身灰尘,心中有气,对南宫彻怒目横眉起来。

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南宫彻除了嚣张跋扈之外,还这样的无赖无耻呢!刚刚从鬼门关爬出来,便这样……

窗外有刷刷刷跳进几人,纷纷跪地请罪,南宫彻收了脸上的笑容,不咸不淡说了几句话,便命他们退下,吩咐疾风送自己回秦宅,“即刻找最好的解毒丹来,给云三小姐服下!”

九连环忙答应了,叫妹妹玉玲珑进来护着云歌回府,自己去找药。

到了秦宅,南宫彻便指挥着疾风服侍自己睡倒在云歌香闺之中的绣榻上,踢掉靴子,跷二郎腿,口中还哼着小调,伸臂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招呼云歌:“来,过来歇一歇!”

云歌怒冲冲哼了一声,转身去了厢房,把门摔得砰啪乱响,她就不该对这人起怜悯之心,给他三分颜色,他还当真蹬鼻子上脸起来!

云歌一走,南宫彻的脸便撂了下来,沉沉盯着疾风:“到底怎么回事?”

疾风满面羞愧,又十分的不忿:“爷,自从疾风跟了您,这十来年从没吃过这样的亏!因您是和三小姐一起出去的,三小姐又衣衫不整的……”

“胡说些什么!”南宫彻叱道,但脸颊却忍不住微微有些发热,想起这半日几乎自己都是软玉温香在怀的,一开始是因为生气,再后来便是险象环生,一直不曾往这方面想,此刻回想起来,仿佛云歌身上有一种清甜的芬芳,令人闻了神清气爽……

“爷?”疾风试探着问,不明白怎的自家主子发起呆来,两眼贼亮贼亮的,好似一副怀春的样子……

“啊!”南宫彻回过神来,颇觉不好意思,忙咳了一声,道,“说下去!”

“哦,我们被人截住调开了,那些人手里拿的是爷的手令,说爷另有任务给我们,所以我们就去了,谁知走出没多远,那些人二话不说便大开杀戒,我们这才知道,原来竟是奸细,因惦记着爷的安危,拼杀一阵便折返回来,这才知道望月楼出事了。”

望月楼据说是前朝一位流放到青城的风流皇子为爱姬所建,雕梁画栋极为精美,乃是青城唯一的一座古迹,南宫彻当时又在楼巅,目标自然极其明显,也因如此,才未酿成不可挽回的过错。

念及此处,疾风后背上的冷汗一直未曾干过。

南宫彻轻轻颔首,面沉如水:“他这是没打算让我活着回京城……”

疾风跟了南宫彻十余年,对他的心思又岂能不明白?心里也特别不好受,有一种被欺瞒、利用、侮辱的感觉。

“疾风,这几日,你带着人好好肃清爷的护卫,重新拟定印鉴,铸造令牌,所有人等按兵不动,以隐藏保全为要,下一步行动,听候命令。”南宫彻缓缓说道,嘴唇抿得紧紧的,唇线便深刻地带了几分肃杀之意。

疾风领命,躬身退下。

南宫彻这才疲惫地闭上了眼。

云歌到了厢房,一头扎到**,放下帐子,裹进了被子里,然后便进了空间,采了药草,除掉了双唇和口腔的余毒,便一头扎进温泉里,这半日她可是冻得快没有知觉了。

直到身上寒意尽去,她才靠在温泉边上,望着空间里宜人的景色,打起了小算盘。

经过今日之事,她才知道,身边备上些各种药品是多么的有必要!只可惜她对医药也不过一知半解,若是真正懂行,栽种些稀有药材,就地取材,炼制些解毒仙丹,说不准还会发一笔大财……

她越想越兴奋,从温泉里跳出来,换了一身衣服,便开出了一片地,修整成梅花形状,中间花蕊是一个水池,可以随时取水灌溉,五片花瓣种了五种药材,其中便包括今日神奇解毒的那一种,另有三七、丹参、天麻、人参。

弄好这一切,被南宫彻破坏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云歌哼着小曲,到了蚕房,蚕宝宝已经长大,身子圆滚滚似乎就要吐丝了,她忙清理了蚕沙,换了新鲜桑叶,又扎了蚕山,便满心欢喜的等待这第一批蚕宝宝吐丝结茧了。

前世家中婢仆众多,便有一些善于养蚕的,据她们所说,养蚕甚是不易,可是为何到了自己这里变得这样简单了?是自己借尸还魂之后人品爆发,还是这空间之内人杰地灵?

正托腮,想着,便听外面有人叩门:“小姐,奴婢给您求了药来了。”是九连环。

她忙从空间出去,清了清嗓子:“不必了,我已经好了。”

九连环不放心,非要进去看一看,云歌只得开门将她放进来,见她身上薄薄结了一层白霜,便知这短短时辰内,她必定是马不停蹄的奔走的,心中感动,让她坐下,又给她怀里塞了一个手炉。

一冷一热,九连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望着云歌,却是又惊又喜:“小姐!您身边果真有灵药!”

云歌只好打马虎眼:“我哪里有什么灵药?你也知道,我以前在云家就是个苦力,常常到河边割草喂牲口,有一次不小心割破了手,顺手薅了一把草擦血,无意中发现有一种草可以止血,所以便拔了几棵带在身上,谁知竟还真能派上用场呢!”

这种说辞九连环自然是不信的,但也知道不能再问,只是微微一笑:“小姐没事,奴婢就放心了。奴婢告退。”

“等一等,”云歌又叫住了她,“那日云梦想陷害我,在我门口扔了一具尸体,后来你

们把那尸体弄到哪里去了?”

九连环神神秘秘一笑:“过几日小姐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