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岩岱色接洪蒙,绝顶登临俯太空

放眼无遮尘世紫,高踪踏破晓云红。WWw,QUanbEn-xIAoShUo,COm

十五日早晨,风和日丽,大地一片清朗。

“孟德山庄”右侧里许,就是周灵王陵寝,山坡地势颇高,了望洛阳城,历历在目。

张心宝偕白芙蓉两小无猜,于陵寝四周玩捉迷藏游戏,太监包罗及万象一旁呵护,嘻笑声不断,其乐也融融。

一匹白鬃银鬣雪青马,十分高壮,低吃草,状似悠闲,不知人间愁滋味。

“神魔刀”卫九敌与关羽师徒俩,面对洛阳城方向,望着城外四面八方布有重兵,有如八卦图陈列,知道将有战事生。

把白马寺高僧猝死之事,告诉了关羽后,“神魔刀”卫九敌又道:“徒儿!张心宝身世之谜,应该是如你所猜测的,**不离十了,将此事告诉了孩子吗?”

“师父!要告诉张心宝身世真相时,被江苗菁姑娘所阻止,她认为,无凭无据徒增孩童困扰,不说反而更好,还能保持友谊,互相来往。”

“神魔刀”卫九敌含额赞同道:“这是明智判断!孩童的养父‘张回天’宦官张让,前些日子曾找过我,要为师助他一臂之力!”

关羽卧蚕眉一颤,忿懑怒声道:“这个老匹夫!权势通天,祸国殃民,天下纷乱之始作俑者,居然还会求人?这个老杀胚!就是碎尸万段,也不足以谢天下!”

无心之论,却使“神魔刀”卫九敌一脸晕红,后悔当时没有骤下杀手,铲奸除恶,尽一份侠义之道。

泱泱然后,脸色一沉道:“徒儿!此獠一身阴寒魔功,已练至极臻化境,竟然冰冻河面方圆三丈,厚达五尺,形成冰岩层铺盖,一片天寒地冻死寂,十分可怕!”

关羽默然!神色一黯叹息道:“师父!您跟他动手交锋了吗?这厮如此厉害,徒儿就是再练十年武功,也无法与他一较高下?契兄陈逸夫妇之血海深仇,不就无望了!”

“神魔刀”卫九敌微微点头,默然承认,望着嬉耍的张心宝叹然道:“太监本就较一般人能够斩断欲念!然而,个性容易趋向善恶两极化,再加上练就阴毒武学,行事乖张,甚而泯灭人性,功力越深者,更趋于变态残酷至绝,嗜杀为乐!”

关羽颔默认,同情心油然而生道:“师父分析得头头是道!宫刑之人,难免自卑心作祟,强者更强,弱者趋弱,依附在主子身边逢迎,由太监包罗及万象两人所做所为,表露无遗!”

“神魔刀”卫九敌眉头紧锁,双眼一抹不解道:“记得我在年轻刚出道闯荡江湖时!曾遇见两个大魔头,大哥‘天残’崔精生性好色,其胞弟‘地缺’崔糠生性贪财,皆是残障之人,荼毒武林,纵横江湖无敌手,后来却同时为了一个女子动情。所练魔功反噬本身,深厚内力日渐消融,犹不自知,最后双双死于‘白马寺’长老一无老和尚剑下!因此‘慧剑宗’声名大噪,俨然为白道之。”

关羽愕然问道:“师父!为何临时提这段陈年往事?”

“徒儿!你有所不知,宦官张让已然被自己的阴寒武学反噬,而不察觉,终究会走这条失去武功的老路子。”

关羽再度一呆!转为好奇心大炽问道:“师父!太监怎么会为了女子动心呢?就是嫦娥仙子投怀送抱,也是枉然,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不然也!人一旦动了真情,无止无休,并非只是男女之情而已。此獠的眉心处,有一道细蓝丝表征,与‘天残地缺’两兄弟一样,对练就阴毒寒功之武者,算是一种警惕!”

关羽沉默不语,忧喜参半,忽然间,若有所悟道:“对了!江苗菁姑娘曾经说过,宦官张让功深造化至臻,已至化气成形之境界,唯一的破绽就是爱子张心宝,假如杀了他,可能会促其丧心狂,原来就是这个道理!”

“神魔刀”卫九敌大叹一声道:“原来如此!神魔正邪一念之间,除非他能勘破绝学魔障,驾御魔境而反璞归真,就不至于走火入魔了!”

“否则早晚是废人一个,下场极其凄惨,所谓:阴毒噬脑,丧心病狂,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物极必反,自古皆然!”

脸色一变,有点迟疑,却又不能不说,轻声道:“好徒儿!江苗菁姑娘因爱上了你之故,在她的眉心处,已经有一条浅浅若之红丝表露出来,练功可要务必小心防范,以免步其后尘!”

关羽有若天打雷劈一震!脚跌了三步,整个人愕得呆傻着了!

满脸凄然问道:“师父!是否有办法救治?”

“神魔刀”卫九敌摇头耸肩道:“为师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有传授她武功的师父,才能回答这个问题,或者如刚才所说,自求突破魔境,方能功深而不堕,由此可见,江姑娘武功已至化气成形之境界!”

叹然又道:“外道魔功就如饮鸩止渴,欲罢不能!刚开始有如登天梯直上青云,一碰禁忌,即刻摔得粉身碎骨,实为习武者戒,难怪年纪轻轻,已臻化境!”

关羽悲凄道:“师父!是否徒儿离开她,方能阻止阻毒噬脑之祸?”

“傻徒儿!情债阴毒已经理下祸根,实在晚矣!除非江姑娘自废武功才能自救,对一方练武者来说,这不啻比杀她都难过!”

关羽满脸红晕,毅然决然道:“徒儿就叫她别再练武了!”

“这就看她的造化了!取舍之间,有时会身不由己!”

“神魔刀”卫九敌转了话题又道:“徒儿!这些日子来,为师悟出了一招适合你驰骋沙场,万夫莫敌的刀法!”

关羽强忍悲痛,精神一振道:“师父!这是什么刀法?”

“神魔刀”卫九敌面带微笑,望着玩得正起劲的张心宝,从那晚与他对招之“偃月杀法”中悟出,当然不能说破,为人应守诺言才是大丈夫。

“徒儿!这十几天来,请托孟佗庄主为你打造的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不知道是否完成?”

“师父!已经完成了。”

“神魔刀”卫九敌呵呵一笑,欣然道:“很好!把‘青龙偃月刀’拿来,就地传授你一招‘回龙一刀斩’,马上杀敌,能于万军之中,拿敌人帅将之头颅,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关羽抱拳辞别,跨骑一分吃草的雪青马“驾!”声喝喊,放马直奔“孟德山庄”取刀而去。

“神魔刀”卫九敌喊着玩得满头大汗的张心宝过来,顽皮的孩童一个纵身跃起,撒娇欲要他抱抱,惹得玩伴白芙蓉一个羞羞脸,抿嘴吃笑。

“哈!小宝就知道义父是个大英雄,当然也收个大英雄徒弟的关大哥,我是您的干儿子,当然也是小英雄喽!刚才关大哥骑马去了那里?”

童言天真率直,想当然尔的推理,使得“神魔刀”卫九敌感染其纯真,会心一笑,有个儿子的感觉真好。难怪宦官张让视为心肝宝贝,为此种下阴毒噬脑祸根。

“小宝乖!关羽去拿把大刀,等一会义父教他一招刀法,你学不学?不学的话先回山庄等候!”

张心宝机灵好动,嘴里甜甜道:“学!当然要练喽!小宝不陪义父,还有谁陪您聊天开心嘛!”

师徒传授武学,是旁人不能觊觎的江湖禁忌,太监包罗及万象岂能不懂,有天下第一刀陪伴小主子,当然放一百个心。

太监包罗胁肩奉承道:“老前辈是小主子的干爹!这个嘛!也就是奴才的干爷爷,实属三生有幸!那个嘛?若有任何差遣,奴才愿效犬马之劳!”

“神魔刀”卫九敌啼笑两难,碰上这个天生的“马屁精”奴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却眉头纹破,命运虽乖违,确是忠贞相。

“包罗!叫那些密探全部撤离二十丈吧!”

话一说毕,奉承巴结,岂能逊人一等的太监万象朝白芙蓉哈腰谄媚道:“亲敬的未来小主母!奴才当马让你骑,驮至山庄为止,表示奴才一片忠诚孝心喽!”

“啪!”的后脑勺挨了一记巴掌,痛得呲牙咧嘴。

揍他的太监包罗赶忙将外衣脱下来,披肩于白芙蓉,似笑非笑瞪着他道:“臭小子!尊贵至高无上的未来小主母,这个嘛?岂可让你的浑身污臭倒霉气所沾秽?那个嘛?不怕别人说你奴欺主,妄想吃着嫩豆腐?可要杀头的!”

唉!连拍马都在争功?真是哥俩天生一对宝!

白芙蓉一脸绯红,嘟嘴小檀口道:“就是嘛!人家有脚会走路,你们两个太监别一天到晚把‘小主母’挂在嘴里,以后就不理你们喽!”

两人哈腰各牵着白芙蓉小手,沿山坡而下,忽然间,从草丛中窜出了“飞鹰将军”华庶上前一阵咬耳后,蓦地,见他扣指触嘴,一声清脆呼哨,陵寝四周约百来名隐藏的密探杀手,纷纷撤离二十丈之遥。

一把长柄大刀,伫立阳光之下,耀眼夺目,散一股阳刚之气,令邪灵鬼魅望之魂摇魄颤!

“青龙偃月刀”身长一丈,龙头忿怒骤张大口吞含刀刃,有四尺长度,相似“神魔刀”

的两倍宽大。

锋利刃身精雕细琢一条神龙,张牙舞爪狰狞形态,有如冲天欲飞之姿,纹上一层青色,于雪白明晃晃刀身上,十分耀眼突兀,做为血槽之用。

大刀护手环,直径五寸,厚一寸,有如盘月,凿有北斗七星陈列,环下一尺处,刻划有整齐盘龙纹路,以免滑手,有若“神魔刀”再版。

刀棍总长六尺。直径一寸五分,通体银亮,尾端镶嵌一颗二寸铜珠,钢珠往上一尺处,刻划一条盘龙,与大刀之护手环下盘龙,双龙对望。

刀刃体特殊之处,在于朝天分叉七十度角方向,有一尺长度三角刀刃,系有一颗铜铃带艳红缨络,迎风“叮当”作响,此处异常锋利,专门用于绞断戈戟柄之用。

关羽身高九尺,右手掌握丈长青龙偃月刀之七星护环之下,魁梧身躯俨挺,左手捏指诀,气势凝沉,遥视前方五文处,陵寝旁一座丈高石雕武将骑马石像。

平行相隔三丈之遥。

张心宝身高四尺,依葫芦学样,不同之处在于手中紧握一根五尺长竹竿,不时的偷瞄关羽姿势气概,左晃右挪,学得老不对头,总觉得好象缺少了一股劲道?

“神魔刀”卫九敌瞧着关羽气盖山河之势,面露嘉勉,颔示好;再瞧张心宝处,眉头一蹙,他已成了四不像,根本心不在焉,左顾右盼,纯粹好玩而已。

“动手试招!”

一声命下!

关羽将丈长大刀当成手持天魔刀般,舞得虎虎生风,滴水不透,映照阳光刀芒银白熠熠生辉,左挪右腾,分不出人影或刀影。

另一边,张心宝挥舞五尺长竹竿,十分别扭,不到片刻,绑手绑脚乱成了一团,竿头“喀”的敲在脚下,竿尾“噗”的回碰小脑袋,痛得呲牙咧嘴哇哇大叫,与关羽两相对照相映成趣。

我的妈呀!竹竿打人还真痛,义父也真是的,这叫什么招?怎恁地大刀当成长刀耍,不就耍得要人晕头转向?

有点像;满眼看花得眼花?

“神魔刀”卫九敌双眼一抹紧张,好似到了招式变化之重要玄奥处,脱口喝喊道:“回龙一刀斩!”

语音施落!

关羽纵身而起,燕子三掠水般,利落的跨骑那匹一旁待命的雪青马,刀背一拍马臀“驾!”声喝出,有如矢箭般,朝前方五丈开外陵寝旁,那尊丈高武将骑马石雕处,驰骋而去。

惊见,关羽左侧身拉马缰成一线侧姿,右手握青龙偃月刀之七星护环处,倏地,倒转大刀,虎口一松,整柄龙口含吐大宽刀,朝后下方滑出,锐利刀锋明晃晃朝天。

隐藏背后之青龙偃月刀朝下方,滑至刀柄尾端二寸圆铜珠处,自然顶住止滑,拖曳大刀在马臀旁,连带手臂长度就有一丈四尺余。

劲贯青龙偃月刀!刀尖处那颗特制赤艳缨络磨铜铃“叮当!叮当!叮当……”不断作响,有如催命示警般,四面八方齐声涌起,反而虚虚实实,无法确定铃声响至何处。

从陵寝石像处,采另一个角度观照。

关羽跃马驰骋雄姿,就如怒貌抉石,风驰电掣,其侧身之势隐藏于狂奔之雪青马,成一直线若隐若现,挟带着磨铜铃频催尖厉声,回荡满山旷野,确有叫人夺魂摄魄之震撼效果。

有若天马行空之际!根本瞧不见隐藏身后的那把青龙偃月刀,更无法觊觎宝刀之玄奥变招。

乍见,关羽策马奔至三丈,双脚一蹬马鞍,有若兔起凫举,腾空而起,朝二丈远之陵寝石雕像掠去。

纵身唱吟,声若宏钟道:

“青龙点头天地动

回身摆尾鬼神惊”

气势贯虹!电霆一击!

刀芒暴长丈余,蜿蜒妖娇有若苍龙之蟠云,变幻莫测惊天动地,回身一闪,破空而至!

“簌!”

龙形白芒,将盈丈高石雕将军骑马像,有如刀切豆腐光滑,硬生生地横竖二道,劈成了两半四片!

“轰隆!轰隆!”声响,刹那间,石像崩裂塌垮纷纷落地。

晴天霹雳一响!乍使眼目清亮,这招厉害!

瞧得张心宝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哇噻!将石像有如刀切西瓜般的利落?好快的刀!好猛的臂力!

关大哥不啻就是金刚天神从空而降!以后又多了一个靠山。

满脸兴奋通红!小手鼓掌叫好,真希望快快长大,也能如此威猛,叫别人夸赞一番。

“神魔刀”卫九敌满意微笑道:“好徒儿,‘回龙绝刀’初成!还需要勤加修练,他日必然纵横沙场,我们回山庄养精蓄锐,晚上将有一番厮杀血战!”

“是的!师父之教诲,徒儿永志不忘!”

关羽策马而至,弯腰揽起了张心宝上马,叱喝一声,雪青马好似感应其主人神武非凡,昂骄傲,阔步轻快往山庄而去。

洛阳城三个市集地,分南市、北市、东市。南市集称“大同市集”,北市集称“通远市集”,东市集称“丰都市集”。

“通远市集”周围六里,有河渠可通,郡国舟船,驶进的舶舱以万计,秦青巷的“宛艳珠阁”就包括在北市里面,有一半的产业是太监大总管张让所拥有。

“大同市集”的全貌,在《大业杂记》记载:

蓖字齐平,遥望如一,榆柳交前,通渠相注。市四壁有四百余店,重楼延阁,互相临映,招致商旅,奇珍山积。

这里有一半的产业,就是孟佗所拥有。

午餐后,孟佗带着张心宝、白芙蓉、总管陈宫及受伤尚未痊愈的江苗菁,分乘两辆马车,由“狂豹”华雄、太监包罗及万象等,又带数名杀手打扮百姓装束,沿途保护着,一行人多来到“大同”南市场。

一来招摇过市,表示了悠闲无事,减缓敌人“袁雨堕”方面的松懈,半个月来的计划,将于今晚十五月圆之夜,全力动无情的总攻击。

二来是想见见糜竺,因为他那区是皇帝下令免费招待胡人之处,相信对胡人的生活起居习惯十分了解,自己前往请益,有助于以后到凉州上任刺史之便,如果再能合作经商,岂不更妙!

所谓:荒地无人耕,耕起有人争。不如未雨绸缪,双方合作,利用“张回天”张让的势力,以后通吃这条丝绸之路。

蓦地,前面一声喝止马嘶,车辆辘辘停嘎。

江苗菁眼尖,在市集上瞧见了一位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垂肩,身披鹤氅,手摇雪白羽扇,风度翩翩,在茫茫人海中,有若鹤立鸡群。

旁边一名游侠儿装束,却为其背驮竹藤遮阳书架及一把琴,可能是位仆人,另一位束髻道士装扮,长得浓眉环眼,满脸胡须,能使胆小的稚童夜间止啼。

这位卓尔不群,轻抡羽扇的翩然公子爷,好似契妹黄敏仪口述中的宿世夫君,不论是否就是其人,这个人情需要去做。

马车忽然叫停,“狂豹”华雄策马过来询问道:“江姑娘!生了何事?”

江苗菁抓窗帘一指那三个人道:“华校尉!请前方那三个人前来一叙,别使官威吓唬人家。”

刚提升司隶校尉掌管“西园官邸”御林军门禁的华雄,随指势一瞧!

接着一愕?转而眉开眼笑,乐得呼声叫啸起步,策马在市集中狂奔而去,管***踏死几个人。

蹦出了一句话道:“好个马岱!真是命大,居然没有死?”

咦!是熟人,那就更好说话了。

只见华雄溜滑下马,与马岱互捶了胸膛一拳,相偕热情拥抱,生死至交,异世重逢;英雄惜英雄,好汉疼好汉之真情流露,真叫人动容。

两个孩童趴在马车窗户上,露出又惊讶,又羡慕的表情观看这一慕。

顷刻,张心宝问道:“哇!看他们俩个人的交情不浅,大姊姊认识那个男的喽?可是洛阳本地人?”

“小宝!菁姊不认识。”

“喔!那位背一把宝剑,满脸胡须如刺般,特大眼睛精光闪亮,能把鬼都吓跑的道人,你是否认识?”

“菁姊也不认识!”

张心宝双眼灵动,伸着小指头上下晃摆,直点那位面如玉冠,身披鹤氅褒衣宽带儒生道:“唬!要不然,那个英挺的白脸大哥哥,你肯定认识喽!”

江苗菁听其口气,却是有些好奇,嫣然道:“小宝!为什么你这样肯定?”

张心闻其口气有些松动,自作聪明大声道:“咳!大姊姊长得花容月貌,肯定这个小白脸对你穷追不舍喽!那我的关大哥哥怎么办?白芙蓉你说是也不是?”

白芙蓉抿嘴吃笑道:“那肯定是喽!人家故乡,有些特殊族人,是女人当家,多娶几个情郎耕田,六畜才会兴旺哩!”

江苗菁双颊绯飞,一脸赧然!

对小孩子天真漫烂,童言无忌,真不知如何启齿,尤其是生长苗疆的白芙蓉,族人皆对圣女膜拜如神,一些神异风俗习惯略知一二,与中原汉族大异其趣,如果从小不好好调教,以后长大误入歧途,岂非招来族人不幸。

思念起伏毕,宛转道:“蓉儿!论事不能以一小撮族人之生活习惯,而观世事。汉族的一切文化优点,需要学习吸收,以后教化族人才能富强康乐,永世其昌。”

“嗯,知道了菁姊姊!蓉儿就多观察学着点。”

只见华雄满睑兴奋,策马来报,是熟人马岱,与年少者儒生名叫诸葛亮,年长满面胡须道装者,名叫邱综杰。

江苗青要华雄请他们投宿市集内最豪华气派的“孟贤楼”,一切费用就由她来做东,以尽地主之谊。

交代住宿事宜的同时,并要求华雄提出一名手下,火前往北城门找着门官黄承彦,将这位玉树临风的公子形态告诉他,请其到“孟贤楼”相聚。

张心宝“呵咭!”一笑,乐得眼眯一线道:“跟菁姊姊出来玩!就是一大堆人的热闹,这才有意思嘛,要不然,包罗及万象两人,有如跟屁虫般的令人讨厌!”

江苗菁心知肚明是张心宝他老爹的权势通天关系,要不然当官的华雄哪会这般好使唤。

“小宝!这些人可是对你忠心耿耿,以后不许亏待人家!”

“知道了!关大哥及我那天下第一刀的义父怎么没有来?大家凑着一伙,岂不是更加热闹有趣!小宝有这些人仗恃着,就是把洛阳城闹个天翻地覆,也有他们大人撑着!”

江苗菁一愕!这个小萝卜头,不知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如果让他胡闹一番可不得了,反而会影响今夜突击计划,得先稳着他才行。

“小宝!卫老前辈及关大哥办事去了,你就跟蓉儿玩斗蛐蛐儿吧!那么多人陪你还不够?”

张心宝乐翻了嘴,与蓉儿两小无猜的掏出了蟋蟀罐,在车厢里就斗了起来。

盏茶时间不到。

白芙蓉鼓腮噘嘴,不满伸着小指头晃点道:“唬!小宝肯定又在使坏?人家的‘红兵’怎会一下子就打不过你的‘马后炮’?一定是下了毒!”

张心宝一脸通红,神色尴尬,却死不认帐道:“胡说乱讲!这只‘马后炮’,就像太监包罗一样,是全天下最会拍马屁的好种。所谓;千穿万穿,马屈不穿喽!哄得你这只‘红兵’懒得与它相斗嘛!”

接着,朝一旁看戏的太监包罗及万象眨了眨眼睛,有求救解围的意思,他们当然心有灵犀,一点就通。

太监包罗胁肩搓*揉双手,屈身哈腰笑吟吟道:“禀未来的小主母!这个嘛?你瞧这只‘红兵’肯定是母的,经‘马后炮’一阵子的又搂又抱,呼拢呼拢地跨骑上去!那个嘛?肯定是动了春心,半推半就着干脆不斗喽!”

“啪!”的一声脆响,五道清晰的小手印。

白芙蓉嗔容怒声道:“我们苗族最讨厌骗人的甜言蜜语!我养的‘红兵’是公是母,难道你会比我清楚?我跟小宝可是下了赌注的,怎能使诈?”

太监包罗那一脸眯眼有如弯月的可爱笑容,僵在半空中,真的傻了眼,居然双方何时下了赌注?自己怎会消息不灵通?难怪这个马屈踢到了铁板!

太监万象最乐!眉开眼笑,嘴巴都笑歪了,就如这个巴掌是自己打上去的一样,恨不得再来一个!

猛地叫好!趁机逢迎道:“就是喽!从来不懂得男女关系的死包罗,还在胡乱瞎掰?说什么骑来骑去的谎话,你又不是神仙,居然一眼就能分辨公母蟋蟀?”

“啪!”的又是一声脆响,五道小手指更是清晰涨红。

“你这个死万象!我们在斗蟋蟀,居然扯上什么男女关系?简直是胡言乱语的讨打!”

太监万象一脸愕然!笑开的大嘴当场僵住。

太监包罗随的从瓷罐中,取出了那只斗得垂头丧气的“红兵”,就朝万象裂开的大嘴巴一塞!顺势捏着他的狮头大鼻子,再一拍其下额,令人大吃一惊!

“咕噜!”大监万象一口吞下,满脸涨红,双手掐着自己脖子,咳了老半天,猛拍着胸膛顺气,这种游戏会要人命的!

太监包罗笑吟吟道:“禀小主子及未来小生母!万象可是忠心耿耿喽!这个嘛?吞了这只‘红兵’,试一试有没有被下毒的迹象,那个嘛?肯定是没有,要不然他就马上死翘翘了,这赌注应该算是小主子赢嘛!”

不讨便宜不笑!真是千算万算,料不到当嘴一钻?

事关小主子胜负,不忍也得忍,管***蟋蟀还在胃里头蠕动……

可是,如果真有毒来着?岂不要了咱家的小命?操***死包罗!

每次都是一时猫睑,一时狗脸,把老子当猴耍!

一个哭脸!惹来了一车厢内的笑翻了脸,也是值得。

张心宝趁白芙蓉笑个不停,猛地双手捧着她的粉颊,“啧!”的嘴对嘴强行一吻!

咦!香喷喷,滑不溜丢的柔嫩幄!

白芙蓉一个措手不及吃了暗亏,双颊绯红,羞怯怯地躲进了江苗菁的怀抱里,丢了一句说道:“死相!”

车厢里的大人们,全傻了眼,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张心宝摸摸嘴唇,人小鬼大,好像意犹未尽,垂涎三尺道:“嘿!嘿!愿赌服输喽!你输了让我亲嘴,我若输了也让你亲嘴,大家不吃亏嘛!这才叫公平公正哩!”

喔!原来如此,便宜岂不都给小主子占上了?这次赌亲亲小嘴,下一次不知道会赌什么花样?

满车厢的欢笑声不断。

马车辘辘径行片刻,已到了“孟贤楼”。

蓦地,太监万象脸色苍白,有如苦瓜般白中透青,浑身扭拧的十分不自在,双脚夹在一起抖。

再也按捺不住了,兀自冲出了车门外,朝“孟贤楼”里头闯,沿途喊道:“茅房在哪里?茅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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