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鹿鸣分别被抬上了担架,架上了救护车,现场也被封锁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包括鹿鸣,等候我们的,就是问询了。

去医院的途中,全程都有制服男跟着,我也不方便和鹿鸣窃窃私语,鹿鸣也不止一次给我打眼色,示意让我闭嘴,我只好装作哑巴,和制服男要了一根烟,好在他也给我了,我问鹿鸣要不要哈一口,鹿鸣看到我套近乎,满脸的不屑,我只好瞪他一眼。

处理好伤势,鹿鸣伤的不轻,比我要严重的多,两个人都够呛反正。然后便被带回警局分开审讯了。

还是那个制服男,坐在我跟前,第一句话就说。

“行了,兄弟,交代吧?”

“哈哈!”我被逗乐了,不解的问道他:“交代?交代神马?交代。”

“你先讲讲事情的经过吧?”

“讲故事?讲故事我最在行了!”我一听,来了兴奋劲儿,开始胡侃起来,当然表情很严肃,完全是已一个受害者的角度来说自己,声泪俱下啊那是,当然制服男中间经常打断我,他根本不信,哪怕我实打实的说经过,他也不信。

另一边,鹿鸣则一直沉默,他要求打电话,要找律师!

几个小时过去之后,我那边故事滔滔不绝的讲的正嗨呢,门突然开了,打断了我的话语。一个制服男侧进半个身子,告诉我说,我和鹿鸣可以走了。我不明真相的在几张文件上签了个字,我才看见,站在大厅里的人是小诗!

我那个高兴,捂着伤口就冲了过去,嘴里亲切的说道:“小……小诗,你来了?”

鹿鸣见我出来之后,立即拉着我往外走,嘴里说道:“出去说,我有种预感,总觉得要粗大事了!”

走在车辆团簇,人行匆匆的三叉路口,鹿鸣停住了脚步,三个人就这样站在路灯下,都被他那一句“要粗大事了”唬的不轻,焦急的看着他,等待他进一步解释。

鹿鸣不知道啥时候买了一盒烟,他哆哆嗦嗦抽出一根,不晓得是因为伤势牵连造成的,还是紧张所致,他对着我说道:“丁向前,咱俩危险了!”

“危险?咱俩?这话怎么说?”我刚出狼穴,又落虎口的感受。

小诗也觉得不可思议,忙问:“你们俩搞什么了?这究竟怎么回事?”

夜有点深了,济南的空气浑浊不堪,各种车车的尾气“突突”的冒个不停。小戴开着车,回来了自己小区的楼下。熄火之后,一侧头,瞧见程博睡得还挺香的,小呼噜打的调调非常深沉,就差鼓出一个鼻涕泡儿了。

“叮!”

一声脆响,小戴摸出手机,是一条短信,来自丁向前的短信:事已办妥,请付余款。小戴本不想打扰程博,来的这条短信也真是凑巧,行了,你也别睡了。小戴将手放在程博的胳膊上就是一拧!

“啊!”

程博惊呼一声,不明真相,人差点在座位上弹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小戴,喷道:“你想干吗?动不动就拧人,这毛病都跟谁学的?”

小戴没言语,让程博看手机屏幕。

一看之下,程博一乐,说道:“哈,不错嘛,还真有两下子?这才用了,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把我的局给破了,他们引起我的兴趣了。”

“现在该奔主题了吧?”小戴说。

程博拉开车门,站在车前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深哈了几口气儿,说:“行,不过我有我的要求。”

“说,什么要求?”小戴也跟着下车了,来到程博跟前,带着一阵香味儿,问道。

“对付你口中的人,我只布一个局,如果他们成功破了,我不会再找他们的事儿了,奉劝你也听我的,但是这个局,我会全力以赴,如果他们真是二把刀,是活不了的,所以,看他们自己的造化。”程博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街边的路灯,显得一本正经,神圣不可侵犯。

“为什么?”小戴很不理解,绕道程博脸前质问。

“为什么?这是我的原则!”程博伸手把小戴推到一边,似乎很介意小戴挡住灯光了。

“原则?”小戴呲之以鼻。

“明天就让他们来吧,别墨迹了,我的时间可不是为了给你报仇用的。”程博看的路灯久了,忽然打了一个喷嚏,这下舒服多了,程博耸耸肩,对小戴说道。见小戴没吱声,一脸的不高兴,程博一脸的无所谓。

我,小诗,鹿鸣三个人回到家中的时候,小花花已经睡着了,屋子里没有了会太浪和卵痒痒的声音,显得很安静,只有一角的电冰箱发出“嗯嗯”的电流声,当我来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张鹤圆也在,而且屋内烟雾缭绕,张鹤圆眼前的烟灰缸塞满了烟头,还有一盒皱皱巴巴的烟盒,他已经抽了不少的烟了。

张鹤圆见到我很惊讶,小诗见到张鹤圆很惊讶。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小诗问鹿鸣,鹿鸣急忙抬手压住了她的话,说道:“事情太过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都是因为他!”

鹿鸣忽然将手指向了我!我一愣,一脸的无辜,我怎么了,就都是因为我?我这就想辩护,自己可不能被冤枉了啊!我立刻反驳:“草,鹿鸣,你坑爹不?当初不是你去免费救我的么?救也就救了,还把我命也给改了!现在我都不明真相呐!”

小诗又看向了鹿鸣。

“我当初不是为了还阴债么?还有那一晚要不是我,你就死了!你……你害的我也不轻,草,我身上这几根肋骨,哪一根不是为你断的?”鹿鸣也板着脸咬我一口。

张鹤圆看着鹿鸣和丁向前拌嘴,很有爱,他忍不住想乐。这可没有逃过鹿鸣的眼睛,鹿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物件,直接甩给了张鹤圆,鹿鸣说道:“还有你,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你也脱不了干系,你老实说,在济南那一晚,老金的事儿到底处理利索了没有?”

“当然处理利索了,咱俩要是再摆不平他,那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张鹤圆又点燃一颗烟回应说。

“济南?哪一晚?今天这事儿难不成你们一直瞒着我呢?”小诗不时插上一句。

表现的机会来了,我立刻牵起小诗的手,将她拉至一边,对她说道:“小诗啊,是这样,济南那件事儿是因为金庚越而起的。”

“金庚越?怎么又冒出一个金庚越出来?”小诗越听越迷糊了,只好和我攀谈起来,四个人个在屋内乱成了一锅粥,各自说着各自的事儿。

没有了小诗捣乱,鹿鸣总算松口气儿,独自坐到沙发上,转头对张鹤圆说:“你能来我很高兴。你看到我扔给你的东西了么?这是你的吧,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今天破局的房子里,而且我和小丁差一点就被害了!对方很厉害,所用的局都是失传的,最起码我是没见过。”

“哦?还有这事儿?”张鹤圆疑惑了一句,一直在手里盘玩鹿鸣刚才扔过来的物件,这件东西是自己的,没错,而且是师父给自己的,紫冰银结印符。记得当初遗忘在那个村庄了,而且自己一把火也给烧了,可是为什么又回到了鹿鸣的手里?张鹤圆也是满目的不理解,有点哑口无言:“这……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的?”

“这件物件是在刚才那个局里找到的,它被埋在一口海碗内,上面插着红黑杀威棒,这个局我没见过,似乎已经失传了,哪门哪派我不清楚,所用的符箓我也看不懂。”鹿鸣盯着张鹤圆解释道。

“这个单子是丁向前接的,而且同样是济南的一个人,我怀疑和之前的老金有关系,而且似乎他也知道你和我,或许这就是宿命,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咱们怎么办?”鹿鸣猜测着说。

“去济南,今晚,带上你压箱底的法器。”张鹤圆一拍大腿这就准备站起来,似乎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么贸然就去,会不会有危险?”鹿鸣也跟着站起来,心里担心到。

“别说了,等他找咱,总比咱先找他强,我这就去订票。”张鹤圆说着,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衣服,穿上一只袖子,拧灭了还没有抽完的香烟,快步离开。

鹿鸣目送张鹤圆远去,这才回过神儿来看丁向前,见他和小诗又在贫,心里有点发闷,大声问道:“丁向前!我交代给你的事儿办了么?”

我正和小戴讲着我怎么英勇,怎么骚包呢,耳朵边根本没留意鹿鸣的叫声,依旧滔滔不绝的讲着故事。

“丁向前!”鹿鸣将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

“哦,哦,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已经办了,我已经给她发短信了,看样子她很感激咱俩呢,你看,她给咱们发出邀请了,让咱们后天去济南,咱们去不去?”我在手里拿着手机朝鹿鸣比划着,手里一直握着小诗的手,软软的,热热的,不想放开。

鹿鸣心里一沉,张鹤圆算计对了,看样子,这个济南必须得去了,躲是躲不掉了。挽起袖子看了下手表,张鹤圆买票应该用不了一小时,时间十分紧迫,鹿鸣面色着急,急忙去卧室收拾了一下东西,不出五分钟,往肩膀上背了一个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