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我见鹿鸣大包小包的,连手机电池都换上了一块满电的,他的眼神还在不时的瞄着我和小诗。

“走,丁向前,跟我去济南。”鹿鸣说道,揽过我的肩膀,这就准备往门外走去。

“济南?今晚?短信里不是说后天么?咱们今晚就要去?也太着急了吧?该不会就咱俩吧?小诗去不去?小诗,小诗!”我一脸数个疑问,手里端着的茶水还没冷凉呢。话都没说利索,我便被鹿鸣拖着走出了家门,钻进了车内。

“鹤圆,你怎么安排的?”鹿鸣将耳机塞进耳朵里,将钥匙****车内拧了一圈,车里的仪表盘“咚!”两声,仪表盘全亮了。鹿鸣没有着急先发动汽车,他先给张鹤圆打了一个电话。

“我人已经到机场了,我直接飞济南,四十分钟就到,你们抓紧。我去先摆阵,这一次,恐怕不会像上次那么简单了,既然这件事和咱们师傅有关,咱们就搏一把,我上次的元气还没有恢复,所以,这次尽力而为吧。”张鹤圆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声音发颤,也是底气不足啊。

我听他们电话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似乎想要对付电话里这个女人,我觉得他们真没出息,俩大老爷们儿的,组团去对付一个弱女子,真跌份,我又不敢直接鄙视他们,只是瞎想,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掌纹,回忆着小花花对我说的话。

要想发财,就得心狠,越狠发财越大。

这句话很有韵味儿啊。

“你……你的掌纹?怎么被人……弄伤了?不……不对劲儿,这好像是……是改命?”鹿鸣打完电话之后,见我不做声,他也看见了我的掌纹,心里有点吃惊,一把将我的手拽过来细看,同时也按亮了车内的灯。

灯光下,鹿鸣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敢相信,一脸的震惊,也不着急去济南了,瞪大双眼,厉声质问道:“丁,丁向前!你的手纹是怎么回事?是谁弄的?告诉我!”

“淡定点,你声音别那么横,很吓人的。”我拍着胸脯有点被他的话吓到,继续说道:“你瞅瞅你这一脸的凶神恶煞,跟欠你多少钱一样。”

“操,你被改命了,还鸡毛的淡定,你淡定,我可不淡定,你是有多糊涂啊,随便让人改命,你知道一个人改命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你个……你个棒槌!棒槌!”鹿鸣一边骂我,一边用葵花点穴手戳我,我要是个**,一准被戳漏气了。

我和鹿鸣在车内你推我,我推你,我还不时的“哎呦”“哎呦”叫上两声,我体重本来就有点重,整个车身都显得颤颤悠悠的,有时候车旁路过一个人,都忍不住往车里瞅上两眼,一看是俩老爷们,均是吹胡子,瞪眼的,尼玛,这里头是有事儿啊!

“这年头,到处都是英剧片场,搞基王道啊。”一个遛哈士奇的一边说着,一边远去,还不时回头看上两眼,我真想冲出去解释一下。

“别戳了,别戳了,你那么爱戳,去买**啊!”我一把将鹿鸣的手扫到一边去,板着个脸,表示不乐意了。

鹿鸣也“哎”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扶在了方向盘上,微微摇摇头,发动了汽车,缓缓的从停车位开了出来,准备出发了。这时候已经是深夜,到济南估计就得凌晨了,毕竟得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呢。

在出小区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那个遛哈士奇的小哥,我赶紧按下电动车窗,伸出头去,冲着那小哥就喊:“小哥,刚才你别误会,我是直男!”

遛狗小哥本来就一直在乐,八成正推特呢,见我一解释,更乐了,忙摆出一个OK的手势,回道我说:“我懂,我懂!哈哈!”

哈士奇也跟着“旺财”了两声儿。

“代价?改命,我还需要付出代价?”回过头来,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关于自己被改命,我听的有点糊涂,让鹿鸣说的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只好挑最关键的问起。我心里也犯嘀咕,心里捉摸着,代价只要不是太惨就好,能娶上媳妇,生个娃,这些能满足了就好,关键是得能发财。

“你这不是废话么?”

鹿鸣看着前方的路,深踩油门,车速快了起来,鹿鸣继续说道:“改命,稍微有点不慎,就会影响你周边所有的人,这还是轻的,关键是改命之后,就不可控了,严重的还会影响你的寿命,运途,甚至是性格,我刚说把你的三战杀给平了,你又摊上这事儿了。”

我心里听的毛毛的,还好目前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我又重新审视起来自己的掌纹,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那一块被张鹤圆烫的伤疤,我偷偷瞄了一眼鹿鸣,到底告不告诉鹿鸣呢?

“现在害怕了?晚了。”鹿鸣瞥了我一眼,一脸的落井下石。

我尴尬的笑了笑,双手交叉一抱怀,说:“没事,反正我也被你和张鹤圆折腾的不成人样了,这样就这样吧,老子认了。我的命是被张鹤圆改的,当时我几近昏迷,根本抵抗不了,这就是躲不了的事儿,还有,我……”

我说到这儿,停顿一下,不确定该不该说。

“张鹤圆?他什么时候给你改的?还有什么?你说话说利索一点。”鹿鸣单手握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在身上摸着香烟,着急的问着我。

“还有就是,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呢,就是关于郭虎的事情,远远不止只是为了还阴债那么简单,我见到他了,他差点借我命!”我这句话说的很慢,一字一词的砸进鹿鸣的耳鼓膜上,本来车内就很静,我这一句话说的愣是让鹿鸣停下了点烟的动作。

鹿鸣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烟塞进了嘴里,他有点无奈,还是说道:“这事情比较复杂,我不是故意隐瞒你,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你能不能不让我说了?”

一听这话,我心中一阵厌烦,操,真把我当傻子了?你还打算瞒我多久?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趁鹿鸣过桥洞,车内一暗的时候,我一拳猛然锤在鹿鸣的伤口上,疼的他一嗓子怪叫,高速行驶的车身突然一晃,我原本也没有扎安全带的习惯,瞬时间在车里也是跟着惯性东倒西歪,鹿鸣忍着剧痛,眼泪都跟着出来了,他第一时间稳住车身,单手紧握着方向盘,嘴里一个劲儿嘟囔道:“我操,我的伤口,肋骨,肋骨……”

我没搭理他,立刻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你他妈到现在了,还当我是外人呢?对,我是不懂,我不跟你一样,我没有师承,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打工的,没有你有钱,没有你懂得多,可不能因为这样,你就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吧?我要知道,我要知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可你呢?这一拳,你活该!”

鹿鸣“哼哼”的鼻孔里喷着粗气,弓着身子,油门也是一深一浅,车子的速度也突然慢下来了好多,引得后边一片鸣笛声和辱骂的话语,鹿鸣赶紧平复好状态,只是偶尔对我“嗯”一下,从牙缝里硬挤出了几个字出来:“娘的,伤口好像裂开了,你……你想知道什么?”

“你从头给我讲吧,四个小时呢,看你这模样,四个小时到济南估计也玄乎。一会我来开车,让你休息一会儿,趁着现在这会没上高速,前面超市门口前停一下吧,换我来开车。”我只好这样说,希望鹿鸣这小子别在忽悠我了,虽然每次都是他救我。

鹿鸣点点头,按下方向灯,将车停在了路边。

在超市里买了几罐红牛,和雀巢咖啡,还有一条烟,一包哇哈哈矿泉水,今天晚上看来是不眠之夜了,我买的都是提神醒脑的东西,本想买啤酒呢,怕查酒驾,还是忍住了我肚子中的酒虫。

鹿鸣站在路边查看着自己的伤口,差点又得再回一趟医院,临时又让我买了一卷胶带,在他身上缠了一圈,潦草的固定了一下。

他抽着烟,坐在了副驾驶上,我也钻进了车内,撕开一包烟,着急的往嘴里塞了一根,憋了多久了,跟看见媳妇一样,赶忙深深哈了一口,同时掰开一罐红牛,大口猛灌了一通,下去将近半瓶,饮料是冰镇的,带着一股凉意,我立马就精神了,两眼直放光。

“走着!”一踩二挂三转向,鸣了一声喇叭,后视镜都没看,直接一脚油门忽到五十迈,车后轮打着滑的就窜了出去,带起一股的灰尘漫舞。

“鸣哥,讲吧,我准备好听故事了。”

我开着车,对他说了一句。鹿鸣则一直看着窗外,一副有心事儿的模样,他深深又撮了一口烟屁股,将烟蒂仍出了窗外,烟头划出一道火星闪过。然后他“恩恩”了两声,清了几下嗓子中的痰,他开始说了。

“知道刚开始我的电话为什么白天接不通,只有晚上才能打么?还有我的电话为什么写在那个信封上?”鹿鸣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对,你还别说,你这一提电话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一百多个未接电话,为什么你那天晚上给我打了那么多次?”我不明真相的问,烟一口接一口,不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