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之下,不论哪里,就一个特点,人多,到处都是人,哪怕是厕所里呢!

刚一进门,震耳欲聋的DJ声让人头晕,虽然说VIVI的装修是古典欧式风格,不过看见大厅里挂的一堆灯笼,我总觉得跟进了灯具商场一样,本来想燃起来的感觉,瞬间熄灭了,时间刚好临近十二点,正是嗨的时候,一大群人挤人的骚男骚女们扭动着腰肢,甩来甩去,跟随着音乐的节奏忘形的发泄着!

酒吧嘛,免不多人多混杂,不少的饥渴男兜里揣着杜蕾斯,处处找女人搭讪,反正关上灯都一样,能捞哪个捞哪个……第二天就拜拜了,要不就说中国人好的不学,坏的不用点化,个顶个的门清!

在我多年混迹“江湖”中的经验来评测,VIVI里面的美女一般,领舞一般,音乐一般,DJ一般,氛围一般,跟成都的夜场没法比,都不专业,这年头出来混的,哪儿那么容易?是不是太过挑剔了?也不能怪我,我手扶着吧台,点了一杯人头马,哎,人眼界高了,就下不来了。

一口酒一入喉,这味儿没法细细品,我就懒得吐槽了,没有真的,全他娘勾兑的,假货一堆。场子里灯很晃眼,光线不好,咽着口中酒,我先伸着脖子四处望了一圈,想寻找张鹤圆的影子,人太他妈多,眼睛越看越晕。

只好再次拨通了手机,同时到处留意眼前有没有人接电话,随着电话中“嘟嘟嘟”的响声,我着急忙活的到处搜索,眉头都快拧成一朵麻花了,背后突然一个人拍了我肩膀一把,我赶忙回头。

一个帅锅站在了我身后,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热裤的镁铝挽着他,这女的个头比我都高,最低一米七八。我老毛病又犯了,没看是谁拍的我肩膀,先打量起眼前这个镁铝来,腿……腿好白,从下看到上,我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唾液,前凸后翘,真想让她给我转个圈儿瞧瞧,心中竟然开始默默计算起来她的三围来!

旁边的那个男的咧嘴一笑,抬手朝我眼前一晃,对我打着手势比划了一下,嘴巴一动一动说着什么,我忙摇头,根本听不见,就瞧他嘴在动,我又不会读唇语,只好捂着耳朵,大声冲他喊道:“什么?我听不清?太吵了!”

他索性不说话了,掏出手机让我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的未接电话,小鸣子三个字,看来这个男的就是张鹤圆了,我赶忙伸手想去握手。

他揽着我,冲我一歪脑袋,意思是跟他出去再说,然后朝身边的镁铝一打手势,镁铝便离开了,我趁她走之前,忍不住用眼神狠狠“猥亵”了她一把,得到点小小的满足,这才将剩下的半杯人头马豪饮而尽,跟在张鹤圆的屁股后边出去了。

走出VIVI门外,外面的世界显得和里面有一些断层,路上一个人影都瞧不见,微风吹着路面上的塑料袋,废纸飘来飘去,跟“死城”一样,我和张鹤圆,站在了门前的台阶上,他先抽出一根烟点上了,头也不回,坐在了一条台阶上,随口便问:“鹿鸣要死了,是怎么回事?你跟我唠唠吧。”

“唠唠?都这个时候了还唠唠?难道,你不准备和我去看看鹿鸣么?他现在就在市里医院呢,我开车过来的,咱们快去吧,救人要紧!”我将车钥匙都掏出来了,说话略显急促。

张鹤圆依旧坐在台阶上抽着烟,丝毫不受左右,夹着烟卷的手朝我一摆,他慢悠悠地,那语调一听明显就是喝多了,他说道:“用不到我出马,你跟我描述一下就好,对了,他有没有让你转告我什么?”

我还寻思等他递给我一根烟呢,反倒没下文了,我还是抽自己的吧,我随即也抽出一支烟点上,对他说道:“你给他的那些单子,他其中一个好像是没搞定,把自己搭进去了,在他意识消失之前,他告诉我来找你,说你能帮助他,还说你是个全才,年少有为,比他牛叉多了……”

本想溜须拍马,一不小心拍在了马腿上,张鹤圆嘴里叼着烟,打断我说:“废话别那么多,捡重点的说,说说那房子,和鹿鸣现在的征兆。”

我摸了一下后脑勺,说道:“鹿鸣浑身发烫,发现他时,他趴在棺材底下,浑身冒着烟儿,满地的碎玻璃渣,更邪乎的是那副棺材的盖子还被打开了,是一座倭国房子,无棣三路那里。”

“倭国房子?”张鹤圆扔掉手中的烟头,用脚踩熄灭了。

我忽然记起鹿鸣最后交代的话,再次补充道:“鹿鸣还让我告诉你,说是什么六凶神?”

在六壬判断中,必然会遇到诸多的神煞问题,往往碰到凶神就是凶,六凶神有腾蛇,朱雀,勾陈,白虎,天空,玄武。

“呵呵!”张鹤圆微微一乐,纠正我说道:“想必你不是圈内的人吧?鹿鸣他说的不是六凶神,他想说的是六凶神冲殃不出,鹿鸣这个小笨笨,明知道自己这片是弱项,还想逞能,这下还不是得自己受罪,真想不开。”

“什么是六凶神冲殃不出?这个和鹿鸣着道有什么关系么?”张鹤圆说话显得更加专业了,我除了能听懂他说的字,至于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我就不得而知了。

张鹤圆从兜里掏出一条绿箭口香糖,塞进嘴里清着口气,边嚼着边说道:“很久以前,相传阴阳家有一种说法,说是由于人死的时候的年,月,日,时,如若犯了六凶神,便会导致殃煞不出,死赖在一个地方不走,从而祸害人。鹿鸣呢,说来也巧了,他又不是那个棺材内死人的亲人或者家属,他一个外人去人家挺尸的地方晃悠,那不是皮痒痒嘛?还有种可能就是他的属相和死者对冲,才落得这般下场,与他的疏忽有很大的关联,这亏吃得好,正好让他长长记性。”

阴阳家,是流行于战国末期到汗初的一种学派,齐人“邹衍”是此学派中的代表性人物,阴阳家扎堆聚集的组织称之为阴阳道,后又流传至倭国,倭国的阴阳道起源于中国百家争鸣时期的“阴阳五行学说”,其代表典籍就是自周朝流传至今的《易经》。

“那……那咱也得赶紧救人呐,发烧都能把脑子给烧坏了,他全身都那么烫,还不得烧成低能儿啊?”我早就坐不住了,烟盒一直抓在手里,捏的都变形了,又不想多抽烟,怕以后万一成了“五秒真男人”,那可就糗大了,小诗不得用脚丫子蹬死我啊!

我绕到张鹤圆面前,想示意让他赶紧跟我快去救人,一边忙低头去看手表,已经和他杵在这门口磨蹭了半个多小时了,分秒必争的时候,哪还能听张鹤圆在这里谈天说地?

寻思着,我就想要伸手去拉他。谁料到张鹤圆身子一朝后倾,将我的手扫到了一旁,嘴里不待见的呵斥我道:“你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俩大老爷们拉扯啥,别跟我有肢体接触。”

“尼玛!行,我不动手动脚,可您倒是给句话啊?”我只好掐着腰,用眼神寻问他,眼下鹿鸣怎么办?

“你听我说,我教你怎么做,这么点小事也劳驾我出马,岂不成了杀鸡用牛刀?你,你……那个你叫什么啊?”张鹤圆这才想起来问我的名字。

“我叫丁向前,丁向前!”我特别强调了一下我的名字。

“对,丁向前,你附耳过来。”张鹤圆说着,便趴在我的耳朵边,开始跟我嘀咕起来,前前后后,将破解之法告诉了我,我只是死板的记住了大概的步骤,随后张鹤圆给我五道符,让我贴在那座倭国房子的窗户上,我怕有危险,还特意问了一句:“安全不?”

“妥妥的,放心吧,哥是实力派。”甩给我一句这话,张鹤圆拍拍屁股,再次返回到了VIVI酒吧里,街上空余下我一个人。

回到车内,我反复品味着张鹤圆告诉我的破解之法,总觉得好无厘头,怎么跟鹿鸣以前的做法不一样呢?

貌似根本不是一个套路。

开车回到了市立医院里,我找护士问了一圈,寻到了鹿鸣所在的病房内,看到小诗正站在窗前听歌,鹿鸣则躺在**,脑袋被绷带缠住了一多半,只露出其中一只眼睛,双手也被白布扎的变成了老粗的棍棍,整个人都快变成木伊乃了。

一瞧我进屋来了,小诗摘下塞在耳朵中的耳机,张嘴就上来问道:“丁向前,你人刚才死哪去了?我找你半天!你知道么?”

“我刚才去VIVI……”我赶忙解释,怕小诗误解我。

“你还是男人么?遇到事儿了,就找不到你人影了?独自跑去VIVI?你还有心情去VIVI?”小诗只听了我的前半句,便气不打一处来,恼怒得不行,一着急之下,抓起**的包就想砸我。

糟糕,被误会了!

我总不能跟个木头人一样听着被她打呀,万一她下手没轻没重的,我不成了吃哑巴亏了嘛?瞧着她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了,伸手抓过她的手,攥的紧紧的,拉着她就往外门外疾走!

“丁向前,你干嘛?你放手,你抓疼我了,我的鞋跟高,走不快!”小诗忙想挣脱我,同时用自己的手想掰开我的手。

我的手上可是抹了BB万能胶的,沾上了就脱不开,抓着小诗的小手感觉好奇妙,暖呼呼的,见她有点不乐意,眼前又是临近下楼的楼梯,我决定大胆搏一回!

我赶紧快走了几步,下了几阶台阶,稍微一弯腰,将身体后退至她的身下,身体微蹲,扯过她的手臂,将其勾在我的脖子上,左手用力一拢她的屁股,哇,她的屁股就跟棉花糖一样,好软,就听见她失声叫了一句“啊!”我顺势把她背了起来,飞速的朝楼下跑去。

我这一往下跑去,她也害怕摔下去,忙双腿紧紧夹住我,双手紧紧挽住我的脖子,我的脑袋和她的脑袋也紧贴在了一起,身上的香味儿将我盘绕在了其中,我就感觉到我的后背上紧压着两堆软软的肉球,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我则跟打了鸡血一样,蹭蹭往外窜跑去,一口气从三楼跑到了大厅门口。

“放我下来,丁向前,你快放我下来!”小诗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还不止一次的捏我的胳膊,疼的我呲牙咧嘴的,我就是不放,双手反而盘的她的双腿更紧了一些,拧,掐,咬随便你,你爱咋咋地!

小诗不停地趴在我背上咋咋呼呼的,引起不少人侧目,我甩都没甩,谁看我,我就喷谁:“看啥看?没见过啊?这是我对象!”

我就这样一路忍着这小诗的百般“羞辱”与“摧残”,硬是将她背到了那座倭国房子跟前,一开始她还闹,后来便不闹了,趴在我身上任凭我背着,似乎很享受的样子,最后竟然不肯下来了,我提醒了她一句,她才依依不舍的下来。

“小诗,被我背着一路走过来你舒服么?”我揉着自己的双手,都没知觉了,背她这一路还真有点累,还好我的体力不错,要不然可就丢脸了。

被我这一问,小诗只是微微一笑,不屑的说道:“我脚疼了,不该让你背啊?”

我心中窃喜,和她的关系似乎有点转机了,这下更加强了我的表现,一挽袖子对小诗说道:“小诗,今天晚上看我的,我先给那倭国房子出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