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赵娥真向来对他那令无数佳人倾心的笑容免疫,只是冷笑:“那位左大捕头呢?半年前你追着他去了,可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

说到左轻候,苏慕云不觉微微一笑,他当ri因不服被左轻候所压制,所以一路追寻,明争暗比,诸般手段尽出。左轻候倒也一一应对,从不回避,连番斗文斗武斗心机斗智谋,却也惺惺相惜,也曾把臂同游,看绿水青山,赏白云流泉,对酒当歌,舞剑吟诗。这一番亦敌亦友的交情,倒也难得。

赵娥真见他神sè愉快,知他这段ri子过得不错,不觉失笑,正要说话,却听得黑夜里有另一个声音响起来。“二位,闲谈莫说人是非,还是积些口舌之德吧!”

随着淡淡笑声,左轻候已自长街尽头徐徐步出。

赵娥真颇有兴致地挑挑眉锋,今晚真不知是怎么了,竟一下来了这么多高手。

苏慕云笑问左轻候:“你怎么也来了?”

左轻候冷笑:“似赵娥真这样肆无忌惮,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屡屡做案,纵然大部份人不敢报官又哪能将消息完全瞒住,就是你也能得了讯息寻来,何况我干的便是这个。也亏了案子是落在我手中,若是旁的人,只怕又要由此疑上江陵那边了。”

赵娥真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古来侠盗常有总总古怪行径为后事引为美谈,便是你没有证据也不能由此就怪责到那个笨官头上。”

左轻候也拿她无法,只好笑笑说:“这夜深露重的,我们也不必在这里当街而立了,闲之和飞扬已备下酒席,我们一同去叙叙旧情如何?”

赵娥真哼了一声,倒不记得自己和这个家伙有什么旧情,却对挨过的那一掌至今还耿耿于怀。但苏慕云早已一连声叫好,她也不好太过给人没脸了。

七月九ri,夜,子时。

已是夜最深时,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已进了香沉梦境,可是小小厅堂中犹是灯明烛亮谈笑不绝。

门外庄闲之垂头看看自己手中刚收到的飞讯,再看看厅里说说笑笑的人,很久不曾见过左轻候这样高兴了,只可惜,这次又要把快乐打断。

左轻候正听着赵娥真挑剔他酒不够好,菜不够jing,只得摇头苦笑:“二位,不要忘记我可是个奉公守法的捕快,不象你们金银财物随手抢夺,任意花使,当然看不起我们这样的酒菜了。”

这时耳旁忽听庄闲之一声轻咳,当即一笑起身,走出去了。即在此时庄闲之仍来扰他,那么发生的必是极为重要不可耽误的事情。

赵娥真冷笑:“鬼鬼祟祟的,不知搞什么鬼?”

苏慕云笑说:“他们这些吃公门饭的,总有各种见不得人的事,咱们原也没必要理会,乘他走开,把他那一份酒全喝光了才好。”说着已不知连尽了多少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