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左轻候凭什么就敢信任他,把事情急急地对他说明,交待他赶来江陵报信,扔一匹快马给他就什么也不管了。

开玩笑,谁请他孟星飞做事不是要付出极大代价才成的,他凭什么要替别人来赶死赶活传这个倒霉信。

可是他却真的是一边目瞪口呆望着远去的左轻候,一边在心中骂了三百多声,一边叹着气,认了命地跃上马,扬鞭飞赶。

他必须赶在那些人之前到达江陵,他必须及时给沈止观传一个信。

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不是前生欠了那个叫做沈止观的人。

也许赵娥真的力量真的胜过千根百根的人参补药,沈止观的复原速度快得惊人。在赵娥真的ri夜相伴下,在大夫们尽力的医药调治下,他渐渐可以下床行走,渐渐可以行动如初,至此虽然比之以前显得瘦了不少,气sè稍差外,其他倒看不太出来竟是个大病初愈的人。

只是这段ri子被赵娥真看得死紧,虽然有些牵挂江陵的公事,待要询问插手,出去理事,赵娥真冷哼一声,冷冷的眼神扫过来,便只好乖乖休息了。

这一回赵娥真是动了真怒,如果他再敢乱来,相信赵娥真绝对会一把火把他的书房、花厅、正堂,通通烧光,顺便拿了他的大印去熔掉。所以这一次真是不敢再违逆她的xing子了,也实实是不忍让赵娥真再为他忧急担心。

江陵的其他官员,无不知道沈止观的病因主在劳累太过,当然也不肯再累着他,只是在前来探视时纷纷保证会把一切做好,上下之事也安排得很好,不必挂怀。除此之外在他面前也不再提公事,沈止观就算要问,他们也不答,赵娥真的冷眼再扫过来,只得罢了。

苏慕云这段ri子一直与他们相伴,闲来说笑,倒也快意。

这天,他们三人正在花园里聊天喝茶,看到突然从天而降的孟星飞,都不免有些惊愕。赵娥真开口得最快,一边笑,一边说:“怎么,你又来行刺吗?”

孟星飞无心理会她的打趣,只对沈止观急速地说:“赵远入朝参你争权揽事,处处妨碍河务,至使江陵一带河堤失修,遂成大灾。因为赵远属权相一党,素来受当今信宠,再加上赵远以前也常有参你阻碍河务的折子递上去,这一次江陵大灾,当今皇帝确实相信是因你而起,再加上你历年来得罪了许多权贵,无不乘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煽风点火。”

“当今天子大为震怒,本要下旨将你抄家处斩的,因朝中左轻候多方周旋才暂罢。下令由按查使王允之任钦差,到江陵来彻查此事。一应事件,所有审讯大权一概交给他。王允之也同样是权相一系的人,又与赵远交厚,必要乘此生杀予夺之机,为赵远找你出气。”

“左轻候在京中想办法看可能使皇帝回心转意否,又怕你们一无所知、没有防范,可他手中的六扇门一系的人不便动用,否则极可能被权相的耳目发现,所以就找我赶来给你们报信。因为王允之这一类天子钦差出外总要做足了排场,一路上各处官府都要被敲诈一番,我才得以赶在他之前来到这里。你们最好早做打算,王允之随时可能到,以他天子钦差的身份,到时你的生死xing命皆在他的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