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扬不服气地揉着头:“记记记,我可只记得你们以前告诉我当捕快最重要是执法如山,把眼前的犯人白白放过算不算执法如山?”

庄闲之倒让他这一句问得语塞,左轻候却是沉声说:“这一次我没有依法行事,我依的是江陵无数百姓祸福依归的天理人情。”他目中忽现威芒,凝望这两个自己爱之如弟的得力助手一字一顿地说“你们记下了,执法虽应如山,但山峰须是情、义、理!”

一向莽撞的凌飞扬听得此言,也不由深思。

而庄闲之则是目含敬意、肃意正容说:“闲之谨受教。他ri若能独当一面,断不忘今ri所得一字一句。”

凌飞扬也在心中敬服左轻候,但是想到眼看就要到手的种种好处,特别是那一对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的姐妹花,暗觉自己为了天理人情义理做出的牺牲太大了一些。

左轻候看他脸上古古怪怪的表情,心中暗笑:“你这毛猴子,不要失望地这么早,别忘了赵娥真虽放走了,还有一个苏慕云呢。你的豪宅明珠美玉未必不能到手。”

凌飞扬闷声说:“老大,你不用哄我,那个苏慕云早跑没影了,难道能指望他象赵娥真一样蠢地跑回来。”

左轻候神sè淡淡说:“找个人打扮成赵娥真的样子吊在城门上,贴出告示、说是捉到了江洋大盗每ri吊出来示众,满十ri后即就地正法,将首级送往京师。”

庄闲之即说:“交给我吧。”

左轻候点头。他只是淡淡交待一句话,但真要做得天衣无缝,连苏慕云那种超级聪明人也看不出破绽来绝非易事,可只要庄闲之开了口,他就相信这个智将必能把一切做得最好。

凌飞扬哼哼着:“这是明摆着的陷阱,象苏慕云那样的聪明人会一头栽进来才怪。”

左轻候眸中闪着奇异的光芒:“聪明人也常做蠢事,聪明如赵娥真也一样为了一锭金子而送死,苏慕云又何能例外。”

凌飞扬仍不服气地说:“苏慕云未必会为了一个合作伙伴跑回来送死。”

左轻候眸中光芒忽转凌厉,令人不敢对视:“如果他真是一个置伙伴生死于不顾的无情无义之人,那他就真的该死了。”

左轻候走后,沈止观把其他几个听到动静、跑来府衙下人打发回去,冲着讶然站在一旁的沈兴点头示意他过来,与自己一起走入房中,回身将门关上再将床帘掀开,露出气得脸煞白的赵娥真。

沈兴惊见赵娥真,心中立刻明白左轻候捉的是什么人,一时间惊呆了。

赵娥真却只是恨恨望向沈止观,站起身来走向他,伸手:“拿来。”

沈止观还在发呆,没弄明白她要什么,赵娥真一手自他手中将那锭金子抢过来,揣进自己怀里。

沈止观见赵娥真真如此着紧那绽金子,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异样滋味:“那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