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兴皱紧了眉头,望望**的赵娥真,又看看眼前的沈止观,眼中都是询问。

沈止观一笑点头。

沈兴几乎没有惨叫出来,老天,大人竟要和这种危险人物在一室**处一夜吗?不行,非要劝大人到别的房里去不可。

沈止观笑着把他推出门:“你放心,她只是脾气坏一点,不会做什么过份的事的。何况她现在身受重伤,就算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你不用担心。”不等他有机会开口,就把门关上了。

沈兴摇头叹息,每次都用这一招,每次都用这种方法把忠心耿耿、苦口婆心的自己拒之门外。唉,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别的官府里的管家哪个不是油水足足、荷包足足、威风足足,惟独自己跟着这个两袖清风的官吃尽了苦、受尽了罪到现在还身无长物,最可恨就是自己为这位大人cāo碎了一颗心,却没一句话能让他听到心里去。

唉,他摇着头走回自己的房间。

赵娥真虽身受重伤,但耳目仍然灵敏,沈止观与沈兴的眉来眼去和窃窃私语哪里瞒得过他。心中暗骂,我就是大强盗,你们这些当官的怕事的最好离我远一点,鬼才稀罕你们,“亏你是个读书人,不知道男女有别吗?赖在这里做什么?府衙只有一间房吗?”

沈止观深深地看着她:“你保证,如果我去了别的房间,你绝不任xing地带伤离开。”

赵娥真哼了一声,不理他。

沈止观在心中长叹,他可以拿他所有的一切来打赌,只要自己一离开,这个任xing妄为、不知轻重的家伙就会不顾自己伤重至极地跑掉。

赵娥真戒备地盯着沈止观,如果他敢用强上床,也顾不得伤重不重了,和他拼命算了。

可是沈止观没有,即然赵娥真可以留下来慢慢调养伤势,其他的事,他倒是不计较了。

他柔声说:“我不扰你就是了。”说着从衣箱里取出几件厚衣披在身上,静静坐在椅子上闭目假寐。

赵娥真傻傻地望着他。老天,他、他该不会是想就这么在桌前坐至天明吧?如此夜深霜重,他仅靠几件衣服,如何支持过这漫漫寒夜?

管他做什么?这种混蛋,冻死了活该。

赵娥真转过身去不理会他。

可是……可是睡不着,真的睡不着。已经数到三千只羊了,还是睡不着。

赵娥真恨恨瞪了沈止观一眼,都是他,都是这个混帐扰得我心里乱纷纷的,才睡不着觉的。于是不再数绵羊,开始在心中暗骂沈止观。把自己多年闯江湖所学会的无数粗话狠话脏话骂了个光,连各地方言俚语也翻过来覆过去,骂了不知多少遍,搜肠括肚,再也想不出新词了。最后恼得大叫一声:“还不把灯吹了上床睡觉?!”

沈止观震了一震,张开眼望向她。

赵娥真心虚之下,口气越是不善:“你这样亮着烛晃得我睡都睡不着。你还不吹灭了它来睡觉。“说完这句话,翻过身去,生怕让沈止观看到自己已红得象火烧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