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观望着赵娥真,呐呐道:“这不太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我可是江湖儿女,才不会拘泥于这样的小节,只要你自己别想歪了就好。“赵娥真口气很是大方,却又不知不觉烧红了脸。

她从小行走江湖,什么男女之别都不在乎,更不是会为了礼仪规矩而羞涩的人,但这一回,却觉莫名地脸发烫,心发慌起来,匆忙说完这句话,用力别过脸,再不看沈止观。

沈止观却只呆呆望着她,竟是动也不动,怔住了。

阳光透过纱窗shè进房中,赵娥真睁开眼眸,一时间几乎没弄明白自己身处何地。直到沈止观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醒了。”

赵娥真震了一震,这才记起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望着沈止观呆住了,她居然就这么睡了一夜,而且睡得这么熟。江湖风雨,步步惊险,她向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会忘记防范的,即使在睡梦中也要紧握住宝剑,多少次午夜惊醒一剑刺出使得来袭者丧命。

她知道人在江湖除了自己谁也不能全心信任,除了自己再没有人可以保护自己,即使在睡梦中也从来不敢忘记jing觉,她怎么竟在这个陌生人的**,与一个陌生人共枕,竟可以睡得如此之熟,难不成她竟相信这个文弱书生可以保护她,不会侵害她?

她的心情震惊,沈止观又何尝不心神混乱,昨天晚上,几番争持,他也不肯依了赵娥真,最后赵娥真气得恼了,掀了被子给他盖,自己却不要,他才无可奈何,睡到**。整个人都崩得紧紧的,象一张弓,一下也不敢乱动,身旁女子的气息和体温,让他一颗心狂跳不止,竟是一夜都没能睡着。

一大早,满眼都是红丝,却装作平和自如地呼唤赵娥真:“赵姑娘。“

赵娥真惊醒,起身洗漱,不肯再多看沈止观一眼。这个人太可怕了,他对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赵娥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些什么变化,只是没来由地感到害怕。

沈止观却不知她又在生什么气,只是等她洗漱完了,柔声说:“快来,沈兴送过来的粥,我们乘热吃。”

赵娥真冷冷说:“我要走了。”

沈止观摇头:“我不是说过了吗?要待伤好了才可以走。”语气里依旧有不容忽视的坚决。

赵娥真冷哼一声,斜靠在床边,不去理他。

沈止观一怔:“你不吃早饭吗?”

赵娥真只当做没听见。

沈止观轻叹:“你就算生气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撒气,你是个受了伤的人,怎么能够不吃饭?”

赵娥真还是没听见。

如果赵娥真对沈止观使xing子大闹,沈止观或还能想出话来劝他,可赵娥真偏偏不言不语,只当他沈止观是哑巴,沈止观却是没有办法了。只看赵娥真脸上的表情,就知再怎么劝也劝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