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娥真本以为沈止观又要如昨夜一般威胁要硬喂给他吃了,谁吃沈止观只是苦笑着摇摇头,走到桌前坐下,顺手拿起一份公文来看。

这个混蛋,一点毅力也没有,这么快就放弃了。

沈止观来劝赵娥真,赵娥真生气,沈止观不劝赵娥真了,赵娥真倒反而更加生起气来。气哼哼地瞪了他半晌,终于领悟到为了这种混蛋生气是在和自己过不去,当下尽力平复心神,在**盘膝坐下,依照左轻候的心法,开始运功疗伤。沈止观啊沈止观,你等着吧,等我功力恢复就有你好看的。

沈止观知她在疗伤,也不敢出声惊扰她,只是静静地批阅公文。可能是昨晚不知为什么一晚睡不着的原因,今天竟然无法集中jing神,眼睛明明看着公文,却不知看到的到底是什么;眼前明明是一个个的字,却不明白那些字说的都是什么,眼睛时不时不受控制地望向赵娥真。

赵娥真闭目运功,一开始还有些心神烦乱,总算她修为深厚,很快敛定杂念、全力行功,自然而然感觉到体内真气越来越灵动自如,左轻候的心法,果然有奇效。行功三周天后,她缓缓将真气收回丹田,耳边忽听到启门而入的沈兴的一声惊呼:“大人,你的粥怎么一点都没有喝?”一时间心中大震,一口真气几乎走岔,差点没走火入魔。

沈止观忙嘘地一声,止住大惊小怪的沈兴,看一看赵娥真依旧闭着双眼,不知他听到没有。

沈兴还待再叫,沈止观已微笑着说:“我不饿。”

沈兴傻愣愣地望着他,大清早起来都这么久了,哪有不饿的道理。

沈止观只是微笑:“我真的不饿。”

沈兴皱起眉头,真不知这位大人着了什么魔了,只得又问:“那大人今天去不去外面理事?”

沈止观皱皱眉,看看沈兴又看看赵娥真。看样子这两个人都恨不得自己及早出去,自己前脚一走,赵娥真后脚就会走,而沈兴估计会放一大串鞭炮来恭送她。

“不,我今天不出去了,你去和外头说,我受了凉,要在房里休息,要批复的公文你替我拿到房里来吧。”

沈兴心愿成空,不由恨恨瞪了赵娥真一眼。大人这么些年来勤于公务,为了公事多少次带病理事,今儿居然为了这个女人破例不到外堂去处理这江陵上下的政务,真不知她是什么妖jing变的。

沈止观看沈兴的样子,心中好笑,只是微笑着唤了一声沈兴。

沈止观素来不对人疾言厉sè,可这样温和的微笑却往往让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无法违逆,沈兴只得一边叹着气,一边走出去。

沈止观又看了赵娥真一眼,这才走回桌前,继续批阅公文。

赵娥真偷偷睁开眼,这才看到桌上摆着的不只是她的粥,还有沈止观的,而且很明显都没有动过一筷子。这个糊涂官,到底在发什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