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观点点头:“好。”当下开门出去,顺手又为她把门关上。

赵娥真倒料不到沈止观竟然如此听话地就出去了,呆了一呆,才骂了一声:“混蛋。”再重新坐到**去。也好,这家伙在房里最能害得人心神不宁,走了也好,眼不见为净。

心中虽这么想,但心绪一时之间竟不能收起,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进入行功状态。

直至内力运行十二周天,感觉到内伤竟似好了一大半一般,虽胸口仍有些郁闷,但已恢复一身jing力。左轻候的心法竟有如此奇效,这个捕神真是深不可测。

赵娥真下床伸展四肢,自觉又可身轻如燕,心中暗喜,哈哈,就这么出去,一跃而去,再不用看着那个笨蛋官受气。她心中欢喜,打开门就往外去。才走出一步,就是一怔。

门外雪地里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除了那个超级笨蛋的沈止观,谁还会在这个大雪天坐在寒风里。

沈止观脸上已冻得青白,但面对赵娥真时,却仍然是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展开了一个笑容:“你行功疗伤好些了吗?”

那一刻,赵娥真胸口如受重击。世上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人,他竟然傻得在这个地方一坐一个多时辰,只因怕自己带伤负气离去。他怎么可以笑得那样温柔,说出那样温柔的话语来,他怎么竟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负气愤恨?世上怎么竟有这样的人?!

那一刻,赵娥真这一颗杀人夺命视如平常、自以为冷硬的心全然地柔软了。她知道,她输了,她彻彻底底地输给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傻到极点却有着无尽温柔笑容的男子。

赵娥真走到沈止观面前,柔声说:“你放心。”

沈止观本来以为他又要赌气说什么骂人的话出来,料不到竟是这样温柔的语声。没有想到从赵娥真嘴里竟会说出这样温柔的话来,一时间大脑还完全不能消化。

“我答应你,在我的伤还没有全好之前不离开这里就是了。你不用这么小心地守着怕我跑了。”

沈止观呆呆地望着他,还怕自己会听错。

“相信我,如果我现在要走,你已是拦我不住了。”赵娥真微微一笑,足下微一用力,跃上了院中的一棵大树。

沈止观看着赵娥真轻盈无比地站立树梢,随风摇摆,却始终不曾落下来。美丽的脸上闪着灿烂的笑容,风吹得她衣袂发丝齐飞,落ri在其身后镀上一层金sè的光晕,恍如天界降下凡尘的无双玉女,一时竟痴了。

赵娥真一晚都没有睡好。既然她答应在伤好之前不离开,夜晚自然不能男女再同房。赵娥真原以为这一夜没有人来扰自己,必然可以睡得安稳了,谁知竟是翻来覆去,不能成眠。以前与敌交战,辛苦获胜后劳累之下在死人堆里也能一头睡下,今儿怎么就是睡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