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观与沈兴同时一怔。

沈兴讶然问:“表小姐?”

“是啊,刚才大人的表妹刚来了。我们已经请她在花厅等大人了。”

沈兴皱眉:“你们怎么随随便便就让人进府衙去,我们大人根本没有表妹。”

两个差役“啊”了一声,脸现惶恐之sè。他们原不至于就让人随随便便进衙门,只是那女子实在太过美丽动人,简直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只要一开口,就让人无法拒绝。更不会怀疑那么美好的女子竟会说假话。

沈止观看差役的神情,一时也不忍责难他们,冲沈兴点点头,直接进府往花厅去了。

沈兴忙拦他:“大人,那人也不知是什么人,你先别过去,还是多叫几个捕房的弟兄过来好。”

沈止观笑着摇摇头。他素来坦荡,行事无愧于心,也不信会有什么人跑来不利于自己,就这样直接来到花厅,把门打开。

门才一开,一只茶杯立刻迎面飞来。

身后的沈兴立时惊呼一声:“大人快闪开。”

可是沈止观怔怔望着花厅里的人,眼光不能移开半点,身子也无法再作任何移动。眼见花厅里不时飞出各种各样的小摆设,却是半点躲闪的动作也全没有。

偏偏这么多扔过来的东西竟是半个也没沾上他的身,空自把后面的沈兴吓个半死,沈止观却是连点油皮都没有擦破。

如果苏慕云在必会大肆嘲笑赵娥真,以赵娥真的武功,在这样的距离内拿东西砸人,竟然这么多次都没能打中。

赵娥真把手边可以扔出去的东西都扔光了,这才气恨恨地说:“这一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沈止观这才懂得移动脚步,走到赵娥真面前,却还是半个字都不懂得说,只是以那样欢喜的眼神凝望着她,只恐眨一眨眼,这眼前的人儿就飞走了。

赵娥真气哼哼地说:“我一出江陵地界,就被左轻候带着上百个手下拿弓箭指住,说什么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保人,我不得远离你,否则就要将我当场拿下、上链子带铐子拖去坐穿牢底。人家现在被你害得要只能呆在这里陪着你,你说说你如何赔偿我。”

沈止观张开嘴只懂笑,哪里还能说出半句话。

赵娥真死要面子地说:“这可不是我要留下,是左轻候逼的。从今以后你须得管我吃得好、住得好、玩得高兴才是,否则要你好看。”

沈止观也不理会她话里的恐吓,更不在乎她手按着剑柄刻意做出来的凶样,只是无法控制唇边的笑意:“我宦囊微薄,可是养不起闲人的,在这里每个人都要做事。”

赵娥真料不到他竟如此说话,心中气闷,世上的人真真得寸进尺,给点颜sè他就要开染房了:“做事?”

“是啊,就像沈兴和清儿负责我的饮食起居,孙大他们负责料理厨房……”沈止观强忍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