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兰婉的话,轻蝉和灵茜两人都觉得奇怪了。灵茜道:“你说的是奇清哥哥吗?今天下午我一直都没有看到他啊,他怎么了?”

兰婉撇撇嘴道:“刚才我看到他在城西门上,样子挺奇怪的。我跑上去,想给他说会话,可是他却几句话把我给追了下来,看样子十分生气,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又没有人惹他!”

灵茜诧异地道:“这就奇怪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轻蝉笑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不用去关心他,过一阵子他就好了。”

轻蝉知道,奇清一定是因为看到羽英对奇纯好,所以心中很有些不舒服了。而在陆上,奇清也正是为这件事情生气呢。

刚才,他回到城中,把左军的队伍安排好了宿营地,就去城东头的营帐中探望奇纯去了。他知道,奇纯被运回到舞龙城后,就一直呆在舞龙城东疗养。

走到营帐门口,他看到两个守卫。那两个守卫看到他来了,正准备传报,他援手止住了他们。奇清为哥哥带来了一束野菊花,是他亲手摘来的,想着为哥哥晒一些菊花茶。他想给哥哥一个惊喜,便没有让守卫通报。

可是他刚刚要掀开营帐进去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他偷偷从门缝里看进去,却看到奇纯正和羽英一起,有说有笑。羽英削开了一个果子,正在喂着奇纯呢。

他只觉得一股酸气上涌,几乎忍不住就要冲进去,然而最后他还是以理智战胜了感情,先扣了扣门。

门里传来奇纯的叫声:“谁呀,请进来吧!”

奇清推开门,走了进去。奇纯看到是他,连忙抬起身来,羽英却按住奇纯,道:“小心你的伤口!”然后回头对奇清道:“是七哥啊。七哥,你这边坐吧。六哥,我先出去了,一会儿再来看你!”说完,站起来就要出去。

她没有说什么,可是言谈举止之间却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奇清的大嫂。奇清心中这么想着,没有抬头看她,把野菊花放到奇纯的枕头边上,道:“不用,我不坐了,还有事呢。哥哥,你好些了吗?”

奇纯笑着点点头,道:“好多了。谢谢你,兄弟!”

奇清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转头就走了出去。他怕再不走,自己的眼泪就要出来了。他走出营帐,什么地方也没有去,就直接走到西门城楼上去了。

当轻蝉走上西门城楼的时候,就听到他在喃喃自语道:“什么跟什么嘛?明明说好了是公平竞争的,谁知道他趁着负伤的机会,居然近水楼台了!”

轻蝉忍住笑,轻轻地咳了一声。奇清转过头来,望见是她,便笑道:“原来是二妹,你怎么来了?”

轻蝉笑道:“七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唉你先别说,让小妹我猜猜,看能不能猜对你的心思,好不好?

奇清惊异地道:“你还会猜出我的心思?吹牛的吧?”

轻蝉笑道:“吹不吹牛,你听了不就知道了吗?我想,你一定是看到大姐和六哥好了,你心中不服是吧?”

奇清大叫道:“好哇二妹,你敢偷听我的话!”

轻蝉打断他的话:“我偷听没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奇清想了想,认真地道:“我们兄弟俩早有约定,要公平竞争。可是大哥借着负伤的机会,这么做,实在让我不服!”

“那么会怎么样呢?与六哥闹不和?还是对大姐怎么样?七哥,就算你与六哥闹一场,又能够怎么样呢?大姐已经喜欢上了六哥,你再怎么闹,也只有给她增添烦恼,让你们兄弟不和,你愿意吗?”

奇清想想,想到他们在海外仙灵六岛上,一起斗海鲛,想到在历次战斗中,奇纯对他的照顾,又想到当奇纯和羽英看到自己进去时的那种自然,显然他们的感情已经不怕自己知道了。他摇摇头,既不能兄弟反目,也不能对羽英怎么样。

但是,他就是心中不服!他不甘心地问道:“那么我就只有认输了吗?”

轻蝉笑笑,道:“感情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勉强的!你要知道,就如同我一样,感情的事一经确定,你就再不可能回头了。我爱上风临大哥,不管灵芫二哥对我怎么样,我也只能爱风临大哥。不管他成了魔成了仙,我还是只能爱他。你也是一样,羽英大姐一旦爱上了六哥,你就再也没有希望了。这不是服不服输的事情,感情的事,是不可以用认输两个字来衡量的。”她拍拍奇清的手臂,道:“七哥,你就放下吧。天下姑娘好的是,千万不要做什么对不起别人也对不起自己的傻事!”

奇清点点头,道:“我不会的——我就是不甘心!”

轻蝉笑道:“好了,大家都在高兴,你也不用这么伤心,想开些,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啊!走吧,下城去吧。”

奇清跟在轻蝉身后,走下城墙,在他心中,还在想着哥哥与羽英,可是他想着想着,却又想到了那个神奇的仙灵六岛,想起了在岛上的戏语——

“要是我能够成为这座岛屿的主人,那该多好!”

“好啊!等东圣大陆平静了,我就建议二叔把这个岛屿赐给你,当作你的行宫别院。不如,现在你这个未来的主人就给这个岛屿取个名字吧?”

“到那时候,道族族长就已经是你了,只要你这么说了,这个岛屿就一定是我的了。我看,它一共分成六块,仙灵之气又这么充足,不如就叫它做‘仙灵六岛’吧!未来的族长大人,你看这个名字,怎么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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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军养武,一个平安的九月很快就要过完了。

除了例行的训练外,东圣军队没有任何行动。秋收已经完成,人们也都清闲了下来。在灵千烨的参谋下,舞龙城的重建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在这清闲中间,奇医这个闲不住的人又提出了一个好建议:把兰婉和灵芫的婚事办了。

灵芫与兰婉,也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可是仍然是几经波折。现在他们的感情瓜熟蒂落了,自然也就想着走进婚姻的殿堂。可是灵芫有些顾虑,他顾虑的是轻蝉的感受。虽然从爱情上讲,他与轻蝉无关了,可是从感情上讲,轻蝉仍然是他的二妹,他不得不想到轻蝉的感觉。

不过他的担心被证明是多余的。灵茜奉命去探听轻蝉的语气,她除了有些落寞之外,没有任何反对意见,还兴冲冲地为婚事出谋划策,想着让婚礼更为盛大隆重。婚礼进行那天,她还早早地就送了一份礼物呢。

婚礼在九月二十九日举行。这一天,是霜降后的第三天,气候不算太冷,正是举行典礼的好时候。闲下来的人们,也为这场婚礼出尽了力。

简朴而隆重的婚礼,在一间刚刚被重建好的宫殿里,如期举行着,兄弟姐妹们都到了场中,为灵芫与兰婉这一对新人祝福。灵茜更是高兴,她作为男方的接新人,热情地为自己的嫂子牵着裙子,忙前忙后,甚至累得呕吐了起来。

那是在吃婚宴的时候,她正高高兴兴地与斩劫等人坐在一桌,正要举筷,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烦恶,差点就吐了出来。可是这是在婚宴上,她可不能破坏了这儿的气氛,于是她躲到了外面。刚刚出去,她却不觉得烦恶了。这时斩劫出来了。

斩劫要求悄悄地把奇医请来,为她诊断一下。灵茜觉得没有什么,不想让奇医与众人担心,坚决不让。可是直到最后,她也没有能够犟过斩劫,于是她被安排到殿后的一顶帐篷里睡下,奇医过来为她诊着脉。斩劫在一旁紧张地望着。

好不容易,奇医脸上带着丝丝笑容,诊完了脉,站了起来。斩劫问道:“爷爷,怎么样?茜儿是生了什么病了吗?”

奇医笑道:“从脉象来看,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你知道这是什么脉吗?”

斩劫苦笑道:“爷爷,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会切脉!”

奇医大笑道:“是喜脉!傻小子,你夫人怀孕啦!都有近一个月了,你这个粗心鬼还不知道呢!哈哈哈哈!我要抱重孙子啰!”

斩劫大喜,叫了起来:“真的吗?爷爷,这是真的吗?”然后他又望着灵茜道:“茜儿,我的茜儿,你听到了吗?真是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

灵茜幸福地笑着,望着斩劫蹦来跳去,没有说话。

当奇医把这个消息拿到殿堂里公布开来的时候,全殿的人们都高兴极了,都说这真是双喜临门,十分不容易啊!这是东圣大陆的吉兆,有人这样想到。

人们都在为斩劫与灵芫祝福,恭喜的话语一大堆。斩劫高兴地答着礼,满脸的笑意。可是他觉得有一个人的祝福,他似乎没有得到。是谁呢?对了,是轻蝉!

他这才发现,轻蝉没有在殿堂里。然后他又想起来,原来从一早开始,他就没有见到过轻蝉!他心中嘀咕起来:轻蝉到什么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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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蝉正骑在一匹青色的骏马上,向着东南方向飞奔。这匹骏马,是风临三年前最为喜欢的坐骑。她从一早辰时出发,就飞奔出城,谁都没有惊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飞奔出来做什么,看到灵芫与兰婉那么幸福,她从心中为他们感到高兴,但是这并不等于她自己也很高兴。相反,她看到斩劫灵茜、灵芫兰婉、奇纯羽英,一对对都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她只觉得自己心中太空太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填充她内心的空白。她深深地思念着自己的爱人风临,终于她忍不住,骑上风临的青马,就出了城。她只想着能够在这个高兴的日子,离自己心上的人儿近些!

这一跑,她跑了两天一夜,直跑出四百多里路,竟然跑到了驻扎在东南山口边上,一座高岗上的灵虎的军营里。

看到轻蝉跑来,灵虎连忙出营迎接。轻蝉是东圣军队的总军师,是他的上级。他把轻蝉接进营中,听到轻蝉问道:“这儿没有什么事情吧?”

灵虎恭敬地答应道:“没有任何动静,请总军师放心。”灵芫结婚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个边远的军营里来,他不知道轻蝉到这儿来做什么,也许是例行巡查吧。

轻蝉笑道:“没事就好。对了,我要出去巡视一下,你们紧守营地,不要跟来。大概只用三五个时辰,我就回来了。明天我就返回舞龙城去,你们好好守卫吧!”

灵虎答应一声,看着轻蝉上马,出营,顺着东南大道向前行去。一个小队长靠近他,问道:“要不要派几个兄弟们跟上去?”

灵虎知道这一问的意思。风临就是魔尊,这是东圣大军中谁都知道的事情,轻蝉与风临的关系,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他否决了这个建议:“轻蝉军师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不用跟去。大家守好自己的营地就行了。”

轻蝉骑在马上,她知道也许营地里的人们正在担心,担心自己为什么会出营,甚至担心自己会跑到魔都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营,只是觉得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她只想尽可能地靠近自己的心上人一些,于是她出了营。

天色渐渐地黑了,大道上已经对面不见人影。今天是九月三十,晦,天上没有月亮也星光,黑漆漆的一片。她有些害怕,却仍然坚持向前走去。

忽然,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黑影,借着些许夜光,她本能地发现这是个男人的影子。她心中一惊,连忙问道:“谁?”

没有想到,对面的来人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却猛地一扑,就扑了上来,把她掀翻在大道上。她身后的马儿叫了一声,却自顾着跑开了。

轻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迎面走来的人给掀翻在大道上。她心中一惊,然后又暗自笑了,也许这人太嚣张了些,竟然打起了轻蝉的主意。要知道她的武功虽然不是很高,可是对付一般的侵犯者,那绝对是绰绰有余的。于是她用力一抬膝盖,就向着来人的腿根踢去。

可是她没有想到,来人的武功居然高得出奇!她膝盖一动,来人就一把抓住了她的左腿,另一只手轻轻地一动,她的双臂就被扭到了背后。她一惊,用力挣扎,可是来人只用右腿一磕,顿时让她左半身酥麻,反而让她的裙子掀了起来。

正好,天上恰在此时露出了一盏星光!这该死的!轻蝉暗叫不好,自己一只**就暴露在来人的眼睛下了!

她又羞又急,全身功力运起,猛地一抬身子,竟然把来人掀了出去。她站起身来就想跑,可是来人的反应太快,忽然又扑了上来,一把把她拦腰抱住。她大惊失色,正想叫喊,忽然想起这儿离军营太远,叫也不会有人听到,不由得绝望了。

女生一绝望,动作就自然松慢下来。来人趁着这个机会,立即把她再一次反扭转手,把她压在自己身下,一伸手撩开了她的衣裙。她大为着急,连忙用尽全力挣扎,可是来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她怎么挣扎也毫无作用,被来人一手圈过她的颈部,一手抓向她的衣领。她头一动,一口就咬向了来人的手臂。来人“啊“了一声,连忙松开了自己的手。轻蝉借着机会又站了起来,直往马儿边跑。

可是这马儿也十分奇怪,居然不像原来那样,看到她有困难就急忙跑过来。她心中大为恼怒,可是正在这时,来人又扑了上来,一手抓起她的左腿,一用力,她就被扔到了地上。然后那人一用力再把她的身子翻了过来,用力压住她的手臂,不顾她的拼命反抗,伸手为她脱去了长裙,内衣……

她完完全全地绝望了,只想着自己明天该怎么办了。一死了之,这是一个十分不错的想法。可是风临大哥,风临大哥,我怎么对得起你呢?

看来,无缘就是无缘,自己纵然爱得他再深,可是一知道了他的确实消息,自己却会遇上这种奇耻大辱,竟然要来生再见了!

又是一点星光探出了头,似乎也在为她而哭泣……

她已经感受到了那种痛楚、肿胀与冲撞,已经感受到那让自己屈辱到了骨子里的冲击。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只想着明天该怎样死去……

可是不对,她刚刚要闭合的眼睛,蓦然又睁开了——她盯着眼前这个在星光下闪动起一头红发的男人,忽然眼睛亮了。

她并没有看清楚眼前这个人是谁,可是她感到了一种奇特而熟悉的感觉。她有些诧异有些怀疑,轻轻撩开这个人的满头红发,蓦然惊住了。然后,是全身心的松弛——她已经确定,这个正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谁了。

一旦明确地知道这个人是谁,轻蝉就没有了那种屈辱,没有了内心的恐慌。她一松弛下来,接着居然就有了配合,痛楚慢慢消失,肿胀变成了充实,冲撞让她迷醉,然后她的身体就有了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