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颖月对她的话完全置若罔闻,依然认真的检验着尸体:“建廷,过来帮我一下。”

“好。”建廷走下来,蹲下身帮着风颖月扶起尸体。只见风颖月用内力在死者背后轻轻向上一推,便有一种黑褐色粘状物体从死者口中流了出来,风颖月拿一块白布把死者唇上的物体擦下来,仔细观察后,他已是心中有数。

风颖月站起身注视着鲍熙年道:“鲍大人,死者是中毒而死。”

“啊?怎么可能?”

“就是,怎么会中毒呢?”

“果真是冤死的。”堂外观审百姓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是,我姐姐是被他害死的,我姐姐是被害死的。求大人为我姐姐申冤呀,就是他把我姐姐害死的。”妇人哭着指向另一边跪在堂下的男人。

“不可能,我明明用银针试过了,她身体里根本就没有毒,怎么可能会是中毒死的呢?她是中了什么毒?”杵作心有不服,疑惑的盯着风颖月。

“对呀,死者是中什么毒死的?请风公子说清楚。”鲍熙年问到。

“斑蝥毒。”风颖月淡淡道。

“斑蝥毒?是什么毒呀?”众人疑问。

“斑蝥是一种虫类,它的生产地分部的很广,一般中洲、汴梁、南疆、西夏、大理,还有北方契丹等地都有此物,在药铺也随时能买到。斑蝥呈长圆形,有人的指甲这么大,有壳有翅膀,身体为黑色,身上有三条黄色或棕黄色的横纹,胸腹都为黑色,有三对足。它有一种特殊的臭味,一般都会用与药中,但是没有大夫看着用药是非常危险的。”风颖月侧着脸瞥向张太,平淡道:“中了斑蝥毒的人,就会有头晕、恶心、呕吐、腹泻的症状,接着就会心脏衰竭而死。可是,在死者的身体表面并没有中毒的迹象,是因为他的用量非常的少,每次只给她喝一点。她是个病人,身体承受能力跟正常人不同,只是这一点点对她造成的伤害就很大了,慢慢的她的心脏就会衰竭,就像正常死亡一样检查不出任何死因。这,就是慢性毒杀,你仅仅用了几天的时间,就杀死了你的夫人。”

“啊?原来真的是别有内情,张太,你还不快从实招来。”鲍熙年拍响了惊堂木,对张太斥道。

“我,我,大人,我真的没杀我老婆呀。”张太装作一脸无辜。

鲍熙年大怒,又用力拍响惊堂木道:“还不认罪,是不是要本官用重刑才肯招呀?”

“我,我招了,是我杀了我老婆。”张太在证据面前不得不承认。

“恩公,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姐姐申冤,谢谢,谢谢……”妇人感激得不停的向风颖月磕着头。

“好了,快回去好好安葬你姐姐吧。”风颖月淡笑道。

回到内堂鲍熙年喝着茶,笑道:“风公子真是个奇才,一看就知道死者是中毒而死,干了二十几年的杵作都断不出。”

“鲍大人过奖了,风颖月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风颖月淡淡一笑并未多说。

“对了,我还有一事不明,颖月你刚才不是说过,这斑蝥在极少用量的时候是入药救人的吗,为什么你还说她是被斑蝥毒死的呢?”建廷饶有兴趣的问到。

“对,斑蝥是可以入药,能治许多种顽疾。但是,死者得的是一种咯血症,现在来说这种病是一种不治之症,再好的药也只能持续她的生命,更何况治咯血病的药里,根本就没有斑蝥这味药。所以,张太一点一点的喂食这种药给她夫人,就是想慢慢的毒杀她,而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杵作自然也检验不出死因。”风颖月无奈轻叹。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共富贵可以,但谈到共患难时,又有几人能做到呢?夫妻,是要相互扶持,相互照顾的。可是,有时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如此的心狠手辣。未结婚之前,什么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说着白头携老,有富同享有难同当,可是真正遇到困难的时候,却退缩了,甚至还有的人更加狠毒的痛下杀手。又会有几人能够记得当初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