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小鸟!飞一个。WwW。QuANbEn-XiAoShUo。cOm”白衣少女边说边任飞鸟拉住柔滑如荑的小手,还飞扬着眉毛咯咯地笑。

“小无赖!你抓我们小姐的手干什么?”旁边一个年龄大一点的丫鬟怒气地冲飞鸟嚷嚷。

飞鸟不理她,把步子踢得好高,牵着少女去玩,却没注意到后面又来了几个凶悍的家人,都盯住他的背恶狠狠地看。

少女监督飞鸟跳了一跳,又一次叫喝:“噢,小鸟!再飞一个。”飞雪撇着嘴巴,干脆站在一旁看,却还是被飞鸟喊到身边。和她一起聚过来的还有大尹子和那个新朋友。

等他们一接近,飞鸟就开始提议:“我们玩大盗抢公主好不好?”

“好!所有人都保护我!”少女听飞鸟简单一描述,立刻同意。

一个沉稳点,约莫十七,八岁的公子也挎着一把长剑走过来,他有着与年龄不合的成熟,也带着纨绔样,不快地看着,推了下两个丫鬟,低声说:“去,到小姐身边护着。”

两个丫鬟本来就也想参与,得到安排后都感兴趣地走到前面,眼巴巴地想加入进去。

“你们两个去一边玩去,不要打搅我们。”她们的小姐苛刻地赶她们走。

“你做甲女将军,你做乙女将军,都保护公主!”飞鸟却网开一面,喊两个要离去的丫鬟来,还劝那个白衣少女说,“你又多俩将军了。”

“那!他们两个长得像强盗,就做强盗。”白衣少女指住大尹子和那个名叫郭华的小子说。

“哥,我也要做公主!”飞雪不愿意地争执说。

飞鸟抓抓头,想调和一下,就给两个不情愿的伙伴说:“你们两个做义士,是背地里保护公主的,我做强盗。”接着指问飞雪和那个少女说:“谁做大公主?谁做小公主?”

“我做大公主!”“哪有两个公主?”少女和飞雪抢着说。

飞鸟又不得不调和半天,最后还把“苯苯”给他们做护卫神兽,然后圈了一个圈住下“两位公主”,还好心给他们排了一下阵型,最后才回去安排了个强盗窝。

这个游戏是关外经常玩的游戏,就是强盗在将军的护卫下去抢公主,但是强盗不能太长时间离开自己的老巢,定期要回去一趟去休息,他们出来时间由公主计数,通常是快快地五百声。一旦强盗冲进公主的圈子后,要被公主问三个问题。全回答上来,公主就要跟他走。强盗携带公主杀回老窝,要保护公主住下一定时间;要是在时间内,强盗晾在路上,就要去被公主惩罚。公主住进强盗窝的时间由强盗数,他要一边打退别人一边数,非常地辛苦,据说是为了锻炼少年们在对战时的镇定的。将军们进入圈子后,强盗也要问公主三个问题,公主回答上来就可以走。

那带着家人看场地的公子,一身青花锦缎,看来是少女的哥哥,他听着飞鸟试探地演示,解说,一改面孔上的他色,开始朗直地笑,问周围的仆人有没有玩过这个游戏。

自飞鸟几骑驰了出来,他就注意到了飞鸟。这三匹马儿异常的骏奇,都是不常见的马种,非是爱马重马又有家势之人才能骑得出来。

他今年虽然未满二十,有些浮华,有些纨绔,甚至有着孩子一样的心性,但那被父亲锻造的观人之术还是能在在无意中起作用的。一开始,他就注意到飞鸟。飞鸟半侧着身子,几乎倒在马屁股上的样子,身上还披着夕阳。他难以相信那样的英姿会是个少年人,接着又看到了飞鸟竟然睡在马身上的懒。那给人更深的印象,飞鸟用两只腿缠绕马脖子,对马匹轻微的尥蹶子都不在乎,懒得让人想去问问。

他也出入过牧场,虽然没亲手养过马,却也出于男孩子的心性推崇宝马,推崇骑术,猝然见到飞鸟,心中立刻生出一种抗拒,又有一种好奇。靖康的马与军结合得很紧密,他忽略掉飞鸟的衣服,推测他的家世,内心中有着强烈比一比的味道,

但他真正看清楚飞鸟的年龄和那神奇的箭术后,只剩掉一点妒忌。所以,妹妹嚷着要玩弓箭,他便纵容妹妹去,自己也好借机认识一下,当成对贵族少年的交结。

“这小子应该生在军功世家。”他伸手从中年仆人那里要了把羽毛扇子说,“箭术真是惊人,我看这个游戏有看头。”

“就怕惊了小姐。”仆人担心地说。

“牙采!你也去,保护我妹妹!”少年想想,立刻给身边的贴身仆从说。

那仆从年纪和主人差不多大,肌肉有型,他点了点头,立刻上前喊了一声,说自己也要玩。飞鸟看看他,也不嫌他高大,点了下头,站在强盗窝里指挥他去对面。

随着一声开始,飞鸟立刻向前冲,但被大尹子抱住。飞鸟三下五除二地将他甩开,却被郭华拦住拌了一脚,踉跄地翻了跟头继续跑。“葵妞,拦住他。”外面的公子遥控指挥,一个丫鬟跑上来,还没到飞鸟身边就倒下爬不起来了。

但大尹子和郭华有了机会,从背后赶上来按,飞鸟突然停住,双手各拉一个把他们引到一块撞去,然后在他们的哎叫声中跳过去,晃过又一个丫鬟。牙采只是为了让人小心点才上场的,有点不好意思拦他,正犹豫间被,飞鸟抱住了腰。

飞雪飞快地数着数字,而那少女却兴奋地尖叫。牙采却不顾形势暗地里偷笑,自己身体少说也一百多斤,他一个少年人怎么能抡起来摔倒?他正要沉腰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吸得紧紧的,动弹不了,为了预防出丑,他慌忙用手按飞鸟,想把飞鸟按坐下。

只是他不知道摔交中有这样一个“夯力抬”,抱腰往后猛掀的招式,反无意中把重心都偏了。随即,他呼了一声,感觉自己真被抡了一圈扔了出去,慌忙去护头。刚刚护完,身上就压上了几个身体,是后赶来的人。

旁边观看的公子又喝彩又不甘心,大声骂着牙采。飞鸟回头看看,得意地吐了吐舌头,跑到公主圈里,大声叫着:“快问问题。”

“你叫什么?”少女兴奋极了,问了一个蠢蠢的问题。“狄飞鸟!”飞鸟畅快地笑着回答。

“你前面是南还是北?”飞雪已经在他进圈子的时候就停止了数数,问上一个飞鸟老爱弄错的问题。

飞鸟挠着头郁闷了,抬头去看夕阳,嘴巴里叫着:“上北下南!”想以此来辨别。但立刻被飞雪推了出去。

后面的人赶快把他摁住,牙采也放开手脚用手揽住他的脖子。

飞鸟四处踩人的脚,在别人疼骂的时候,趁乱突围,快快地向自己的老窝跑去。

一个丫鬟被他踩哭了,旁边的公子高声喊她。她揉着眼睛过去,刚走近就挨了一巴掌。“想死是不是?”公子怒声问。

丫鬟只是抽噎,不敢再哭,在叱呵中返头。飞鸟大声表示不满,喊那少女的哥哥说:“喂,你是场外人,不要插手,要是不服气进来。”

公子本来就被引出了兴趣,便哼了一声,叫着飞鸟“狂妄”,甩掉衣服要替换牙采。

飞鸟这次慎重多了,从靠近丫鬟的地方慢慢走。其它三个人“嘿嘿笑着”慢慢围上来,飞鸟大声问那个哭过的丫鬟说:“你的脚还疼不?”

丫鬟偏头看了看,看到自家公子恨恨地做出让她抓飞鸟的样子,不顾一切去扯。飞鸟高叫着向自己窝跑,让一群人望尘莫及地跟到圈外。

“有本事你出来!”众人围着圈子喊。

飞鸟故意喘着气,大声说自己没本事。众人无奈。公子大声指挥:“我们都回去歇息歇息。”他自然是想引诱飞鸟出来的。大尹子和郭华都顺从地跟他走,看似返回其实是时不时留意飞鸟。

飞鸟突然冲刺出来,从正中间跑,眼看就与那回头的公子撞上。速度太快了,公子虽然有防备,但是怕他冲撞到身上,慌忙用脚去踢,而旁边的人都开始包抄。飞鸟转上方向,又一次从丫鬟那里穿越。

“你数数,我用口哨让马堵他。”飞雪气愤少女只会兴奋地叫,来回跺脚,慌忙把自己数了十多个的数交割给那少女。但遗憾的是,“苯苯”不理睬她的口哨。飞鸟的虚晃很有效,很快就接近了圈子,他正要踏进去,少女摆着手大声宣布:“已经五百啦!”

“怎么这么快?”飞鸟傻眼了,但向下一看就高兴如故,说,“我已经踏到圈子里了。”

少女不高兴地撅着嘴巴,立刻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狄飞鸟!”飞鸟烂笑着说,飞雪正要补充,第二个问题也被她抢中了:“你前面是北还是南?”

“南!”飞鸟笑着说。

“阿妈是要生小弟弟还是生小妹妹?”飞雪飞快地问。

飞鸟傻眼了,但立刻就扯住旁边少女的短处:“她问了问过的问题。”

“你不早说?”后面跟上来听答案的人人都谴责飞鸟。

“这一次不算。”飞鸟连忙表示自己没说清楚的歉意,看看别人都不同意,只好半跪在地上接受公主的惩罚。

“唱歌!”飞雪说。

“不,学会叫的小狗爬。”旁边的少女也说。

“你才学小狗爬,凭什么叫我哥哥学狗爬?”飞雪推了那少女一下说。

“我就喜欢!”少女狠狠地还了一下说。

“就即唱歌,又学会叫的小狗爬!”那公子看了飞雪一下说。

“其实她根本没有数够五百个数。”飞雪立刻扯出那少女的作弊,说,“我才数了十多个数就让她数了,可打了几下口哨,她就数到四百七十七了。”

“不完了,天就要黑了。”公子也因自己的妹妹耍赖索然,说,“改天再玩吧。我叫黄天霸,人人都叫我‘京城第一骑’。”

“你妹妹呢?我妹妹飞雪!”飞鸟连忙连介绍带问,“好朋友大尹子,郭华。”

“你问我妹妹叫什么干嘛?”黄天霸不快地说,“告诉你,我妹妹是我家的宝贝,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我妹妹也是我们家的公主呢。”飞鸟哼了一句说。

“我叫皎皎。小黑碳。”少女根本不因为自己作弊丢面子,还挑衅地冲着飞雪哼了一声,接着勾勾指头让飞鸟到跟前才说。回家的路上,飞雪一个劲地问飞鸟她和刚才的黄皎皎谁漂亮,飞鸟整日和妹妹在一起,觉得没比较的必要,但被再三地逼迫,不得不说:“你好看,她可爱,你没她白。”

“可我也没她娇气。”飞雪发着无名之火说。

“一身臭汗,也不知道回到能不能先洗澡。”飞鸟郁郁发愁地说。

“可你说信奉长生天的人——”飞雪今日就想和他顶上一顶。但她只顶到一半就被大尹子打断:“苍生天?他不让人洗澡吗?”

“有地方的不让。有地方的也不让人弄污河水,可我们镇上的人就不一样,他们也信奉长生天,可好多都下过河里洗澡。地方与地方不同,我那天给你讲的是在猛人那里,我在猛人堆里洗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有啦,我不想每日被晚容姐姐或者阿妈监督着洗澡。”飞鸟拿出一大堆道理来推搪今日的爱干净和以前的不爱干净,把当初自己搅来的理由破得一干二净。

回到家中,众人都在院子里纳凉,只有狄南堂却秉灯夜读。“吃饭去,肉还在火上,面饼也还热着。”花流霜叫了一声,看飞鸟全身都是汗也不问,只是安排说,“等一下去洗澡。”

龙蓝采却不愿意忽略放过,厉声问飞鸟怎么回来这么晚。“小孩子的事,我们就不要管了。”花流霜说,接着又给二牛的媳妇讲,“看,你们的合伙人回来了不?只是怕跟他合伙,被他胡搞,搞坏生意。”

二牛的媳妇咬着嘴唇笑了一下,用扇子给母亲打了两下蚊子,说:“我家二牛说他行,他替二牛卖肉可有一手了。不少回头客人有时候都在回去的时候问他弟弟呢。”

“是吗?”花流霜不经意地一笑,小声说,“那就劳烦你们照看他,因他赔的钱,都说给我,我出好了。”

“是呀,他会颠倒人,你们夫妻两个恐怕要先包涵。”风月也如出一辙地说。

(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