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出“姐妹情深”,眼里lou出了敬佩的眼光。

这个时候,坐在上面的皇后说话了,语调甚软:“佟妃,选秀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佟妃忙扭过头去答道:“今年宫里的宫殿都修得差不多了,秀女就安置在储秀宫和咸福宫,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这件事情本来就主要是佟妃负责,皇后不过就是挂了个虚名在上面,便连连点头:“你看着办就是。”

吩咐众人散了之后,佟妃便约着恪妃去御花园走走,青芜和喜燕的在后面跟着,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喜燕看她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轻蔑,似乎在说,看你现在还神气什么。

青芜决定直接无视她。

走着走着,她看见路边临水的亭台,便是一阵恍惚,忽然听到佟妃说了一句:“妹妹可知道,宁悫妃宫里的一个丫头被封为答应了?现在住在我的景仁宫里呢。”

恪妃有些诧异,问道:“哪个宫女?”

“好像叫香茗,就是以前她手下的得意之人。”佟妃微笑道:“你说,她还不气死了?”

恪妃点头称是:“宁妃姐姐,原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可是皇上怎么突然就看中了这个丫头?”

“这我哪知道?”佟妃笑道:“好像是两个月前临幸过一次,现在怀了龙种,这不,就封了答应了。”

“怀了龙种?”恪妃吃惊地道:“宁妃会善罢甘休么?”

佟妃笑着又说了什么,青芜对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八卦也不是很感兴趣,就没听,转过头,看见一个宫女带着一个太医,神色匆匆地走过,向着慈宁宫那边去了。

难道是太后身体有恙?那皇上会不会着急,江玄云呢……打住,不关她的事。青芜回过头继续观察面前的两个宫妃,目光定到了佟妃的身上,想起那日恪妃沾着茶水写下的“佟”字,又想起了三阿哥看见荷塘一口一个的“池”字,心里微微有些恍惚,这个女人,就是千古一帝康熙的额娘?

这么重的心机,难怪会生下那么厉害的儿子。

那边,恪妃似乎也注意到了太医,微微蹙起眉头:“是不是太后身子不舒服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准是号平安脉的。”佟妃道:“就算不是这样去也不好,太后喜静,平时不喜人打扰。对了,我听说妹妹身边有一个皇上身边的淑仪?”

青芜见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了,忙道:“奴婢已经不是淑仪了。”

“就是她?”佟妃转过身来:“原来是你啊。”

“正是奴婢。”青芜淡淡地回道。

“哟。”佟妃走过来两步,望着她的脸说道:“生的真机灵。”

青芜笑得有些僵硬,心想她一定是斟酌了好久,才想出“机灵”这个形容词,嘴里不咸不淡都回答道:“多谢娘娘夸奖。”

恪妃也道:“阿雯不仅机灵,当淑仪的时候还帮了静姝的大忙呢。”

青芜有些诧异,恪妃……说这个干什么?难道要佟妃知道她是怎么复宠的?果然,佟妃看她的目光又有了几分不同,微笑道:“我见她心里就喜欢。”

青芜听见她这一句话,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这句话绝对不能以字面意思了解,青芜看着她一双柔媚的眸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日回到永寿宫,青芜还没来得及表示怀疑,恪妃便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小包来,交到青芜的手里面:“这是佟妃问我要的玫瑰花瓣,你替我拿到景仁宫去。”

“娘娘?”青芜诧异地愣住:“我……奴婢,去景仁宫?”

恪妃点点头,安慰又鼓励地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相信本宫,就要让你报仇了。”

青芜接过了纸包,握紧了,又握紧,终于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佟妃似乎很意外青芜会突然过来,叫她进屋拿了纸包以后,佟妃娇柔的脸上难得有了爽朗的笑容:“你以前在乾清宫侍候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又被调到永寿宫了?”

青芜心里对她只有厌恶,自然不愿意将实情告诉她,便很场面话地回答了一句:“奴婢手笨,就被皇上打发回来了。”

然而青芜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佟妃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听见这个回答以后,佟妃眼里闪过了一丝决然的光,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深了:“阿雯必定是舍不得恪妃妹妹,自己请旨回来的。”

青芜懒得应付她,随便答应了一声算作回答。

佟妃的樱桃小口微微张开,望着窗外道:“天气越发凉了,就要到秋天了……”

这才六月份,怎么就到秋天了,青芜只觉得莫名其妙,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淡淡道:“天凉了,娘娘要好生保重身体。”

“你去吧。”佟妃微笑着说。

青芜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忙不迭地走了,这个时候她要是回头,一定可以看得见佟妃看她的目光,复杂至极,却满是杀意。

她只是在走出宫门的时候,发觉背脊有些凉。

青芜虽然不知道恪妃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但是她十分相信恪妃的本事,她这么笃定,一定是已经给佟妃布下了什么陷阱,现在她需要的只是速度,只剩下二十来天,时间已经不多了。

恪妃并没有把计划告诉她,只是很镇重地叮嘱了她一句:“这几日一定要小心,不要出任何的差错。”

骤变还是猝不及防地来了。

这几日太后的身体微恙,移驾南苑修养,皇上和皇后也跟着去了南苑侍疾,宫里的大事小事都变成了佟妃做主。

那日中午,青芜侍候恪妃歇午觉,出了房门,看见纤云正在廊上绣东西,她便走过去看。

纤云在绣的是一只香囊,百蝶穿花的样子,绣得极为精致。青芜看着她那挑动在阵线中的指尖,微微有些恍惚……

“娘娘歇下了?”纤云察觉到青芜的kao近,转过头笑着问。

青芜点了点头,看着她手里的香囊道:“这是给娘娘绣的?”

“还能是谁?”纤云莞尔一笑,梨涡浅浅:“你要学吗?不要整日抱着本书看,好歹也做一点女红。”

青芜面色讪讪,她十字绣都不会,更别说刺绣这种精致活儿了,忙道:“你绣吧,我在这里看看就是了。”

“你要是闲着就把娘娘准备了送给茗贵人的安胎药拿去。”纤云往房里指了指:“在那桌子上,白色的那个包。”

茗贵人就是几天前封答应的宫女,三天以前又进了贵人。

青芜答应着走到了房间里,看见桌子上放了两个包,一个红色,一个白色,便又问了一遍:“是白色的么?”

“是。”纤云忙着绣花,头也没抬地答了一句。

青芜便拿上白色的包,走到门口道:“那我去景仁宫走一趟,一会儿娘娘起了你告诉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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