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点了穴道之后也不发出声响,静静的望着屋里之人。风去归内功极强,听到后面有呼吸之声,但却苦于身子不能动弹,他心中想道:“此人是谁,为何点了我的穴道之后又一动不动,难道,他是怕我叫喊惊动屋内二人才将我点中的吗?”

屋里雍正叹了一口气道:“风念南,我派人杀你自然有我的道理。”风念南听了此言,将脸转过来怒道:“黄四,杀人还有什么道理,你父说你生性多疑,果然知子莫如父,你信不过我,怕我以后向民间散播你杀父之事,便在当日我离开皇宫之后,派人追杀我,我被你手下的十多位顶尖高手包围起来,幸好十五年前我曾救过一位名叫张千蓑的人,他当时也是你在府中所养的剑客,他感我救命之恩,驾了一辆马车拼命将我救走,刚出京城城门,便被你所派的第二批杀手追上,我与张兄并肩死冲,才逃离京城之地。我见你对我如此,想必当晚,我的夫人已被你给杀了。”

雍正道:“当时我也是逼不得已,我能登上大宝之位,你也知道是靠什么得来的,我若不做的狠绝一些,只怕现在死在何处都不知道,我不能因为你一人而使我全盘皆输,不过,我到现在还对你心存感激,我几次追杀你,取你性命而后快,你还将真遗诏替我保存十年之久。”

风念南道:“黄

四,我问你,你怎么知道还有一份真遗诏。”雍正道:“我听弘历说的,他说遗诏之事还是你告诉他的,在苗岭之时,你又救我儿子一命,我们父子都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风念南长叹一声道:“人情就不要说了,我此来是想要杀你,并不是想来领你这个人情的,黄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说罢又将剑举了起来,指向雍正。雍正此时显出惊惧之色,说道:“怎么,莫非你真的想杀我不成?”

风念南道:“你杀了我的夫人凤九,我若不替他报仇,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她。”说罢,身子一动,举剑便向雍正脖颈剌去。雍正早已暗中戒备,见他剌来,当既将前面桌子掀翻。转过身子,向后门跑去。

风念南闪身躲过桌子,没见他脚步移动,剑指向墙壁,恰将雍正的去路给拦住,雍正转身想跑,风念南一把将他抓住,将剑横在他的脖颈之上。雍正大喝道:“且慢。”

风念南道:“你还有何话说?”雍正道:“我还有一事未做,只怕死不瞑目。”风念南喝道:“还有什么,讲。”雍正道:“我继位不过十年,改土归流让天下不再纷扰。养廉银使贪吏不再横行,设军机朝中不再有朋党,摊丁入地使天下不再不公。十年前你剌杀我皇阿玛那晚对你所许下之事我基本上都已做到,但我现在还不能死,

因为我还没有立储,当年我招你入宫,杀你夫人,其目的便是太子之位没有明确,皇子纷争才引出诸般内乱,如果不将此事妥善处理,我死之后皇子纷争又起,若是朝中大乱,只怕我以前所做的事又尽都付之东流。”

风去归在窗外向屋里瞧去,只见雍正脸上的汗水滴落,眼晴不眨的望着风念南,风念南的手缓缓松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白锦玉诏,缓缓抖开,说道:“那你现在就立?”雍正瞧见此物,脸色大惊道:“你、、、你这是何物?”

风念南缓缓道;“这便是先帝的遗诏,你想不想知道先帝立下的是哪位皇子。”风念南将遗诏甩给雍正,说道:“你自可瞧去。”

雍正双手颤抖,将雍正缓缓打开,突然之间,脸上显出惊讶之色,奇问道:“难道,难道这就是真的遗诏?”风念南道:“难道你爹爹的字你也不认得吗?”雍正道:“字的确是我皇阿玛所书,但,这怎么可能?”

风去归见他如此惊色,心道:“也不知道那块遗诏上写着什么?先前我爹爹拿剑横在他的脖颈之上,他都没有如此惊慌之色,怎么瞧见遗诏之后反倒如此惊慌。”

雍正喃喃道:“皇阿玛止留下一份空遗诏,却不填各位皇子的名字,这是何意?”风念南道:“之前你知道你爹爹曾给每位皇子留有一份遗诏皇

子告诉你了吧?”

雍正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曾听到弘历说过此事,韦断桥确实曾在先帝身边侍奉,但我不信皇阿玛会做出此事。给每一位皇子留下一封遗诏。”

风念南道:“你不相信此事,莫非也不相信你爹爹给你留下一封空遗诏不成。”遗诏摇了摇头,怔怔的望着那白缎子绣成的纹龙图案,此图案除了皇家之外无人敢用,而且瞧字迹确实是先皇所书,而且从字上推测,也确实已达十年之久。”他一时之间难以明白此事,情不自禁摇了摇头。

风念南道:“黄四,我以为你聪明绝顶,我都能猜出空遗诏之意,你还想不出来吗?你爹爹给每一位皇子留有传位遗诏,其意是每一个皇子都有资格作这个皇位。而留下这张空遗诏,便是让你们几十位皇子去争,谁争到皇位便是谁的,所以,你们无论谁当上这个皇上,都不算违逆。”

雍正将空遗诏拿在手中,喃喃道:“原来如此,想不到皇阿玛的意思便是皇位是争出来的,谁争的上便是谁的。皇阿玛千古奇才,古今罕有,原来立皇位之事他早有了主意,而且是大主意。”

风念南拿剑逼住他,喝道:“今日我非杀你不可,现在空遗诏在此,你立谁为皇位,快快写来。”雍正在他威逼之下,将空遗诏展开,放在桌子之上,然后拿起笔

,想了又想,心道:“我是四皇子,弘历也是四皇子,一份遗诏传两个皇帝,莫非真是天意不真。”不由心中一阵感慨,在传位于空格后面填上“四皇子”四个字。然后将遗诏叠好,放到怀中,冲风念南摇了摇。叹道:“风念南,我自把你当作生平生第一知已,没想到今**在你的手中,你为妻报仇,又成全我当了十年皇上,我理当感激,不过死之前我想求你一事?”

风念南道:“何事?”雍正道:“我听闻这十年来,有不少人想从你身上得到这份遗诏,但却始终一无所获,我想问你,这十年里这份遗诏藏在何处?”

风念南道:“其实这份遗诏从来就没有离开我的身子。”雍正听了此言,奇道:“此事绝无可能,你若藏在身上,岂不早就让人给搜走了吗?如何保留到现在?”

风念南道:“当时我与张兄一路向南逃去,因为我之前曾答应一位姓叶名红枫的朋友在华山比剑,虽然出了此等之事,但既然应允之事,岂能说变就变。我与张兄一路与追赶之人厮杀,等赶至华山山顶,因为我们早来一日,叶兄还未赶到。故此在山上等候。当晚,我怕我自已突发意外死去,自已留在家中的孩儿无人照料,便将孩儿托付给张兄,嘱咐张兄连接下山,因为遗诏之事太过重大,我与张兄商议若我未死,便约定十

年之后到华山来找我。张兄离开之后,我想遗诏之事事关重大,若放在身边,把人得了去,恐怕我的夫人便会白白死去。”

他说到此处,将自已的右腿放在一张椅子之上,缓缓的将自已的裤腿向上卷去,只见大腿关节向上之处,有一道几寸长的剑疤。伤口处缝着针线,丝线尚新,似是刚刚封上。

雍正惊道:“怎么,莫非你将遗诏藏在自已的身体之内。”风念南道:“不错,我将遗诏藏好之内,阿科斯便出现了,他自从当上首领之后,为了实现自已的野心,那时便与十四皇子勾结,想必我剌杀之事十四皇子得到风声,与阿科斯飞鸽传书,命他务必将我抓住,从我口中问出遗诏的下落。”

雍正点头道:“十四弟既有战功,又深得皇阿玛的喜爱,原本便是皇位的最佳人选,但阿科斯野心勃勃,实施改土归流之策总算也没有错了。后来阿科斯便带你到了苗岭,将你在山洞之中一关十年,却始终查找不到遗诏的下落。”风念南道:“不错,他见我时,我身上已中了十几剑,全身都是伤口,已不能动弹,他善使毒又善医治,细查之下,见我腿部至上部分血脉不通,以为我已是残废之人。并命手下将我带走,不过,他带我之前,我还做了另外一件事。当时我藏好遗诏之后,怕你派出之人将我杀了或带走之后

叶兄在华山见不到我空等一场,送走张兄之后,便强忍疼痛走出洞外,碰到一砍柴之人,便将我的剑交给他,让我在山上等候叶兄,对他言明我因有事,比剑之事推迟十年。后来阿科斯将我关入苗岭,直到现在。”

雍正道:“风念南一言九鼎,真乃信人也。”风念南拿剑向他一指,说道:“你想知道之事我俱都告诉了你,现在你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