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道:“我无话可说,但你想杀我,只怕已经晚了。”风念南微微一怔。突然,一柄飞刀已至风念南身后。风念南听到风声,急忙回头。只见一个紧身黑衣人已到近前。他急忙向边处躲避,但因他腿上有伤,躲闪不及,被那黑衣人一刀捅进左胁。风念南大叫一声,手中的剑撒手。那黑衣人拔出刀来,风念南后退数步,栽倒在地,那黑衣人举刀又上。只听门板“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一个身影跃至房内,挥剑将黑衣人的刀格开,将风念南抱在怀中。向门外掠去。

黑衣人怎肯让他二人走脱,一晃刀追了上去。突然之间,一股大力向他袭来,他没想到门板之后还藏有一人,没有防备,那掌正好打在他的胸口之上。他的身子向后飞去。摔在地上。

原来打他一掌之上正是风去归。他在外面瞧着黑色紧衣之人非是别人,正是何志远,原来雍正知道自已当上皇帝之后,树敌甚多,所以饮食起居甚是小心,在他书屋下面地上有一条绳索,直通侍卫房中,如若有事,只要他一踩书桌下面的绳索,侍卫房中的报警铜铃便会响动。他为了等待侍卫过了救驾,故意用话脱延时间。刚才说话之时,突见后门黑影一闪,他知救自已之人已经来到,心情大是放松,才对风念南说想杀他已经迟了的话。

何志远捅了风念

南一刀后,风去归在外面瞧着爹爹受伤倒地,心中一阵疼痛,恰在此时,他感觉身子一松,全身穴道被后面之人解开。只见从他身后飞出一人,直扑屋内,那黑影一晃之间他已瞧的清楚,原来黑影正是叶红枫。他一时之间又惊又喜。见叶红枫将风念南抱出屋外,那黑衣人追了上来,他不假思索的挥掌向何志远打去。他含恨而发,力道何其猛也。他举掌再打,听到叶红枫喊道;“贤侄,不要恋战,先离开此处再说。”

叶红枫那日下了大船之后,漫无目的四处游荡,他心中愤恨叶和东甚不争气,喝了几天闷酒,等恨气消去,对叶和东想念起来。赶至苗岭一打听,得知巴尔乌已随雍正去了京城,他去京城,自然叶和东也跟着去了。叶和东是他亲生儿子,无论性格多么窝囊,但他变成如此样子自已也有一半责任,何况自已亲手砍下了他一条手臂,思来想去,愧疚之感渐渐压过对他的怒恨之气。当下一路向京城赶去,今日才到京城。他寻到一家客栈住下之后,因不知巴尔乌住在何处,便一路沿街打听,正在行走之时,突然见房顶有一人一闪而过,甚是熟悉,他心中一动,便跟了上去。

那人身形甚快,叶红枫跟了半天,居然追他不上,见他左拐右折,居然直奔皇宫而来,并发觉此人对皇宫地形甚是熟悉,更是惊奇

。等追至上书房处,他发现前面人影一晃,那人后面又跟上一人,此人穿着宫中侍卫衣服,叶红枫奇道:“莫非前面之人已让宫中之人发现不成,待走的近了,这才发现此人非是别人,正是贤侄风去归。他心中又是惊喜又是疑惑,不知风去归怎么会在此处出现。瞧见风去归,他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发现前面之人身形极似风念南,但风念南腿已残疾,行不得路,怎么突然之间又行走如飞。因为对风念南不能行走已形成主观之念,所以瞧见他的身影极是熟悉,但却不敢去想此人真的就是风念南。风去归向屋内偷窥之时,他已到风去归身后,见屋中之人果然是他,又是一阵惊喜。他怕风去归一不小弄出声响,故才将他的穴道点住。

待二人说到最后,何志远突然出现,他这才惊然,但此时已经迟了,风念南身上已剌了一刀,他给风去归解了穴道,然后直奔屋内,将风念南身子抢了去。与风去归合在一处,向门外冲去。

此时,宫中侍卫俱已惊动,二人刚出上书房,只见四面左右俱是侍卫血滴子,二人冲杀了半天,见人越来越多,三人没有办法,只好又退至上书房,此时风念南肋下伤口不断有血涌出,风去归见此,慌忙从身上扯下衣布,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叶红枫则四下寻找,不见雍正身影,见后门大开,便知

他已从后门逃跑。叹道:“都怪我大意,若是拿下皇上,作为要挟,恐怕我们也不至困在此处。”他望了风念南一眼,恭手道:“风兄,别来无恙。”

风念南见已惊侍卫惊动,明白此处乃是宫中,若被人发觉,便再难杀将出去。对叶红枫道:“叶兄,我等恐怕今天要毕命于此了。唉,因我一人连累叶兄与这位小兄弟,风某甚是惭愧,我知叶兄一直想与我比试剑法,可惜因为世事难料,不免成憾。”叶红枫道;“风兄,不用比我已经输了,你是心怀天下之人,我却只知沉湎功夫,你儿子又强似我儿子百倍,你想的俱是大事,我想的却是小家,我的心胸与风兄比起来,一个如大海容千河之水,一个如小池只荡几片枯叶。如何能比?”

风念南道:“叶兄太过自谦了,刚才你说我儿子,莫非你见过我的孩儿不成?”风去归此时心中激动,轻轻喊道:“爹爹,我便是你的儿子。”

风念南心头一震,呆呆望着风去归,喃喃道:“你、、、你是我的儿子,去归。”叶红枫道:“风兄,不错,他便是你的孩子,我的贤侄,风去归。”风念南脸上显出惊喜之色,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一把抱住风去归,打量半晌,见风去归脸庞依稀带着少时的影子,大喜道:“孩子,没想到我们父子今日会在此处相见,你是一个

人来到这里的吗?你张爷爷呢?”

风去脸上泪水滴落道:“爹爹,我与张爷爷上华山找你,张爷爷被人逼问遗诏和你的下落,被人杀了。”风念南听到此处,神色不禁暗然,说道:“我以为此事十年之后已风消云散,没想到此事现在还牵连无辜之人而死,实在可叹。”

风去归道:“爹爹,适才你与皇帝所言之事我俱已听到,我娘便是他杀的,你刚才没有杀他报仇,我一定杀了他为我娘报仇。”风念南摇了摇头道:“孩子,皇帝甚是狡猾,爹爹都杀不了他,恐怕你也难以杀他。”

他说到此处,用手摁着腰部,微皱了一下眉头,风去归向他腰中瞧去,见自已刚才为他止血的衣布此时已尽让鲜血渗透。风去归大惊道:“爹爹,你流血了,咱们需要离开此处,找人医治才是。”

风念南苦笑道:“傻孩子,若我们能杀出去,如何还呆在此处。想不到我们父子相见之日,居然便是你我大丧之时。”风去归站起身来,冲着何志远的尸首踢了一脚道:“都是此人,害你受伤。”

叶红枫望了望何志远,说道:“风兄,你仔细瞧一下此人,你可曾熟悉。”风念南见此人衣服穿着与宫中血滴子没甚两样,所以没有在意,等仔细打量何志远,不觉一怔道:“此人,此人便是十年前我将剑托付给他之人

。”

叶红枫道:“不错,十年前,我赶至约定之日上了华山之后,不见风兄,见此人在华山之颠等候,我虽然不识此人,但风兄的剑我还识的,细问之下,此人骗我说你患病已死,但又不愿失约,故此才委托此人拿剑在此等我,并对我说,风兄自出道以来,从未败过,未与我一决高下,乃是平生憾事,若要是死后能将两剑合葬,兄在天之灵才会心安。我见风兄至诚,又信了他的话,以为风兄逝去,便将我的剑交付给他。心中甚是悲痛,随后下了华山。后来细思他的话中有些不对,再回找时,已不见此人踪影。后来一打听,才知风兄身在苗岭。便赶至苗岭一会,才发现风兄腿已残疾,我见风兄如此,已有退隐江湖之心,之后便携小女在一山村隐居下来,直到今日,现在想起来,没想到此人居然是皇上的人,想必他知道当时不是风兄的对手,故才将风兄的剑骗去,等待后面剌客赶到之时,再联手将风兄给杀了,后来见我出现,怕我与风兄联手,故又将我的剑骗去。”

风念南听到此处,摇头叹道:“四皇子心机繁杂,自然身边的人和他们、一样,皇宫大人城府之深,犹胜江湖。”他对风去归道;“孩子,若你我离开此地,需要找一地方隐约起来,平生莫要再踏入江湖一步,免的生出事端,更不要提报仇之事

,此事你一定要答应于我。”

风去归怔怔道:“爹爹,难道我娘的仇不报了吗?”风念南叹道:“人生在世,才几个寒暑,若平生只记的仇杀二字,活这一生还有什么意思。”叶红枫听了此言,心中也不由心出感叹,良久不语。

便在此时,屋外突然有人喝道:“风念南,你出来,我有话要给你说。”三个人一怔。风念南道:“是黄四。”叶红枫道:“他叫我等出来,恐怕有什么奸计。”风念南道:“叶兄,你我三人已经身在险境,还怕他作甚。”叶红枫道:“风兄此言有理,我们且出去,听他说些什么?”

风念南便要起身,风去归将他搀扶起来,叶红枫陪同左右,三个人走出上书房。只见宫中大内侍卫已将上书房团团围住,其中便有孙胖子和许胡子二人,二人见从屋中走出三人之中有风去归,俱都吓的魂飞魄散。

三人到了雍正身前站定,见雍正身边站立之人除了巴尔乌外,居然还有叶和东,王破书等人。此人一见三人从外面走了出来,俱是一愣。巴尔乌喝道:“叶红枫,你居然敢大逆不道,行剌皇上,真是胆大包天。”叶红枫却怔怔的盯着叶和东道:“孩子,你怎么会在此处。”叶和东此时吓的面无人色,冲叶红枫一指道:“谁是你的孩子,你行剌皇上,凡敢行剌皇上之人便是我的

仇人,以后别再说我是你的儿子。”风念南瞧着叶红枫脸色有异,又望了望叶和东,问道:“叶兄,此人是谁?”叶红枫满面羞愧之色,说道:“风兄见笑了,此人便是在下不成材的犬子,虽然我没有抚养他成人,但他性格如此懦弱,我心中也是惭愧之至。”

风去归道:“叶大哥,叶大叔确实是你的爹爹,你怎么能如此对他说话,而且居然连爹爹也不认了。”叶和东见三人行剌皇上,自已巴不得与三人撇清干系,大骂道:“傻小子,你别胡说八道。”他一指巴尔乌道:“这才是我的爹爹,你们三人犯下大逆不道之事,我现在恨不得吃你们肉,喝你们的血,你再胡言乱语,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雍正瞧了瞧叶和东,又瞧了瞧叶红枫,冲风念南说道:“你们三个人跑不掉了,若是你们三人束手就擒,我瞧在以往的份上,说不定饶你们三位不死,若要是反抗,哼哼、、、、、、、。”

风念南对风去归道:“孩子,前面之人便是你的仇人,而且又是皇上,皇上说话是金口玉言,他说饶我们不死,一定说话算数,你说投不投降。若你想投降,咱们就投降,若你不想投降,咱们血拼到底。”

风去归道:“爹爹,他是咱们杀父仇人,我怎么会投降,但、、、但就怕打不过他们,最后连累叶大

叔。”风念南与叶红枫对视一眼,叶红枫更是惭愧。风念南道:“你叶大叔怎么会怕死呢,你太小瞧他了。”

叶红枫此时又羞又惭,心道:“瞧瞧人家孩儿,再瞧瞧我的孩儿,真让我此刻无地自容。”他将刀拿在手中,冲风念南道:“风兄,贤侄,还多说什么,杀出去罢。”他向前一冲,风去归自然也跟着冲了上去。风念南强撑着身子,手中拿着一把剑,在后面掠阵。二人这一动手,巴尔乌,肖尝红,王破书等人纷纷挥着兵刃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