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地上反过身子,惊恐的望着路大昌。路大昌望着自已的手,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晴。他望着韦断桥,眼神俱是兴奋之色。自言道:“想不到身上具有百年内力的功夫是如此样子。可惜路疯子瞧不到了,否则就算他口中不服,心中也必定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望着韦断桥,嘻嘻一笑,阴恻恻说道:“我的师弟是你杀的,可惜他瞧不见我现在此时的样子,你说,我应当如何对付你。”韦断桥脸上显出濒死前的冰冷之色,说道:“既使你是天下第一又如何,可惜你不会吸纳神功,你体中的内力是死的,若我今日不死,不出一年,我体中的内力必定会将你超过,你所谓的天下第一也只不过当一年而已。”

路大昌听了此言,说道:“你若是将吸纳神功说与我听,说不定我便会放你一条性命。”韦断桥脸上显出一丝喜色道:“此言当真。”路大昌心中暗道:“只要我学会之后,第一个便把你杀了,我是天下第一,岂容这世上再有高过我之人。”但他装作面容一缓,轻声说道:“我现在是天下第一,岂会说话不算数。”

韦断桥不知是诈,急忙说道:“那本经书便在我的怀中,你可来取。”路大昌心中大喜。急上前一步,将他的身子拎了起来,手向他怀中摸索,突然之间,他的脸色一变,呈现古怪

之色,抓住韦断桥的手也慢慢松开,身子左右摇晃。

韦断桥哈哈大笑道:“天下第一,也不过当了一烛香的时间,你这天下第一当的还有什么味道。”此时,路大昌的后胸插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原来韦断桥自知必死无疑,便以秘籍为饵,诱使路大昌到他近前搜他的身子,自已暗中将那把匕首放出袖口之中,路大昌将他抓起之时,他猛的向路大昌的后心剌去,那把匕首削铁如泥,剌入后直至刀柄。路大昌自以为已是天下无敌,见韦断桥受伤极重,又断了一条腿,怎么会想到他会有此一手,大意之下,让韦断桥阴谋得逞。

路大昌刹那之间感到自已全身没有一点知觉,此时他心中又怒,又悔,又恨。冲韦断桥喝道:“你剌我一刀,自已便能活吗?”当下含恨一掌打出。韦断桥甚是得意,说道:“纵使活不了,你终究为我所杀。你以为自已、、、、、、。”话说到此处,路大昌掌风已到。正中前胸,他的身子向地上一栽,便一动不动。

路大昌打出此掌之后,感觉丹田处空空,体内那股强劲内力消失无影无踪,身子晃了两晃,倒在地下,喃喃道:“我杀了他,师弟,一会我去地府之时,这个赌你总归认输了吧。我可真的是你师哥。”说完,也气绝身亡。

刚才二人打斗让爬在地上的风去归与青芽

瞧的目瞪口呆,见二人俱都死去。过了好久,青芽才幽幽呼道:“风哥哥。”风去归听到有人唤她,向青芽望去,恍然之间,二人俱有隔世之感,他喃喃应道:“青芽。”

青芽又道:“风哥哥,你现在没有事罢。”风去归道:“我身上除了疼痛之外,没有什么事。”青芽长长呼了一口气,说道:“风哥哥,你的病终于好了,我好高兴。”她的话到这里,风去归脸色暗淡,想起自已剌杀巴质洁之事,不觉之间泪流满面,哽咽道:“质洁妹子让我杀了,我爹爹也死了,叶大叔也死了,他们都死了。为什么他们都死了。”

青芽劝道:“风哥哥,风大伯之事是上一代的恩怨,这事与你无关,质洁姑娘不是你杀的,是黄公子杀的,你剌上皇上之时,黄公子推了质洁姑娘一下,我瞧的清清楚楚,所以要说杀质洁姑娘的凶手,不是你,而是黄公子。”

风去归脑海中想起巴质洁与黄公子亲密样子,不觉之间,心口又是一阵大疼。他轻声的‘哼’了一声,脸上的汗如雨点一般落下。青芽见他如此,知道是他身上的‘遗情蛊’发作,心中甚是难过,说道:“风哥哥,你不要想质洁姑娘,否则你的心口便会一直痛下去的。我忘了告诉你,‘遗情蛊’没有解药,若你总是想她,心口便一直会疼。”

风去归脸上

显出一丝恼色,冲青芽道:“你说这个蛊有解药的,原来是一直在骗我。青芽脸上显出一丝慌乱之色,急忙解释道:“风哥哥,我不是有意骗你,以前我不知道你那个质洁姑娘喜欢黄公子,以为他、她喜欢的是你,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她喜欢黄公子,而且已经有了黄公子的孩子。”风去归听了此处更是大怒道:“你住口,质洁妹子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他冰清玉洁,我不许你这样污蔑她。她已经死了,你还这样说她。”

青芽道:“风哥哥,我说的是事实。”风去归道:“别叫我风哥哥。黄公子喜欢紫嫣姑娘,他怎么会喜欢质洁妹子,你这样说有什么居心,我明白了,你解不了我身上的蛊毒,故意才这么说,把自已的过错全都推到质洁妹子身上,你这个妖女,我、、、我不想见到你。”

风去归亲手杀了巴质洁后,此时极是气苦,何况他心中一直不忘巴尔乌将巴质洁许配自已为妻的话。他又没见过二人在船上之事,青芽的话自然不信。他心中思念巴质洁,不觉心口又疼痛起来,青芽委曲之极,他没想到自已在风去归心目中,居然与巴质洁相差如此之多,心中甚是失望。对风去归道:“风哥哥,你真的要我走吗?”风去归此时正在性头这上,当下回道:“走就走罢,你害的我还不够。”

青芽此时心

如草灰,眼泪流了下来,说道:“风哥哥,我不是一个勉强的人,跟你在一起我感到很是高兴,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时也很高兴,但若是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就算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你的质洁妹子同样也是,既使她和你在一起你高兴了,她不开心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意义。你既然要我走,那我就走罢。”

说罢,她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受伤极重,只觉胸口翻腾,一股血既将从口中喷出,但她不希望风去归瞧到,狠下心将口中鲜血咽了下去。摇摇晃晃的向远处走去。

风去归见她离去,心中不觉生出一丝怅然。他试着站起来,却没有一点力气。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边一个人问道:“你姓风。”风去归一怔,向那人望去,见此人年纪甚老,询问之时脸上显出慈爱和焦急之色,正是山姑。

她被韦断桥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刚才此处发生之事她俱都瞧在眼里,刚才风去归与青芽说话也俱都听到耳中,风念南让她寻找风去归,她正犯愁之时,突然听青芽呼她为风哥哥,不觉心中一动。此时,她身上的穴道自行解开,便迫不及待来到风去归身边,向他询问此事。

风去归识的山姑,见她在此,也是惊喜。他适才脑子迷失,故山姑被点穴之事并不知情。说道:“我认识你,你侍候我爹爹,只

是你没有见过我。”山姑听了此言,不觉又惊又喜。说道:“你真的是风去归,风少爷,你爹爹是风念南,你妈妈是凤九。”

风去归点了点头,山姑一把将他抱在怀中,激动道:“风少爷,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些日子你在何处,你爹爹现在在京城,你可知道。”风去归脸色显出一丝黯然,抽泣道:“我爹爹他已经死了。”当下他将张千蓑带着自已华山寻父到剌事巴质洁一一告诉了山姑,山姑听他讲完,也是唏嘘不已。

风去归讲到巴质洁时,脑海中显出她的样子,心中猛的一阵揪心的疼痛。山姑见他脸色有异,问道:“风少爷,刚才那苗人小姑娘曾言道,说你中了‘遗情蛊。此事是真是假。

风去归点了点头道:“是真的。”山姑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真是难为她了,此蛊是我苗人青年男女定情之时才用此蛊,作盟誓之用,一旦下了此蛊,终生不能再想其它钟意之人,否则便会毒发心疼而死。就是咱们苗人也极少使用。那位姑娘无意中给你下了此蛊,你此生只能喜欢她一个人。不过此蛊并非不能解掉,除非下蛊之人死去,方才可解。”

风去归惊讶道:“要解此蛊的唯一办法便是下蛊之人死去吗?”青芽她怎么从来没有给我说过。山姑又长叹道:“你们刚才说话我俱已听到,那位姑娘对

你很好,她年纪虽小,便极其刚烈,她知道你心中另有它人,所以不会勉强你喜欢她,她要你真的喜欢她。”

风去归脑海中想起二人上苗岭之时,青芽说一定给你自已解了身上蛊毒,原来那个时候她就抱有一死之心,想到这些,也就清楚了她为什么心甘情愿将苗人圣炉毁去,其中一大半原因是拼着一死给他解了遗情之蛊。他明白此节,刹那间脸色僵住,呆呆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