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小桂子一顿,打了二十板子做为惩罚,弄的小桂子委委屈屈的却不敢分辨,明明是皇上把皇贵妃弄哭了,为什么挨罚的却是他。而且挨了打还不能借机会休息。

水泓以为经过早上的解释,事情就这样平息了,从今往后你信任我,我信任你,相亲相爱两人再无任何秘密,下了朝直奔关雎宫,准备和黛玉一起用早膳,岂料黛玉方才已经和太后一起用过了,跟本没有半点等他的意思。

水泓不以为意,黛玉与太后亲如母女,感情好的让人嫉妒,有她陪着,也省的太后长日无聊,每日长吁短叹的催他快些生下皇位继承人。

水泓讨好的边吃边对黛玉笑着,玉儿的生日快到了,给她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如今已在路上了,本不该说出来的,但刚刚得罪她,让她转转心思也好。

“玉儿,生日礼物很特别哟,是你一直所盼望的,你一定喜欢。”

黛玉不说话,却把桌上的小菜挪动下位置,免得他总看向自已,夹的只是跟前那两盘,水泓见她没反应,又道:“不是那些俗气的大金大银之物,你相信我,是活物。”

这下子终于引发了黛玉的兴致,是一只小兔,还是一匹小鹿,或者是别的什么,看她眼睛亮闪闪的,水泓笑道:“我看上次抓的那些小鸟个个被你喂的肥实,肚子圆鼓鼓的,你怎么把它们放了?”

“虽然是鸟,可总是不劳而获,也会懒怠的,鸟儿就该生活在广阔的天空中,靠自已的能力去觅食,才能生存的更久,太过安逸,一旦遇到灾难,会变的不再坚强,那样,我就不是爱而是害了。”

水泓伸手横过桌面,试图握住她的手,黛玉似没在意的起身为水泓倒茶,水泓有些尴尬,小丫头,虽然误会解开了,她心里仍是气愤的。“我们出去走走?”

“你去忙吧,不必把时间都花在我身上,朝政更重要,我过母后那边,南安太妃请见,母后说她总求些另人为难的事,都是一家子骨肉,不答应怕伤了感情,让我过去呢。”

“我知道为什么。”水泓停住不说,等着黛玉上前发问。

卖什么关子,黛玉才不理他,不说又如何,反正一会儿过慈寿宫见了南安太妃就知道了。黛玉接过斗篷披在身上,将自已整理好,又踮起脚亲自为水泓披外衣,水泓配合的弯下身子,任她打理,看她嫣红的小嘴分外迷人,正想不着痕迹的吻上去,黛玉退后了两步,笑道:“好了,咱们一起出门。”

水泓边向外走边问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南安太妃为什么进宫求见太后。”

“你要对旱特用兵,听说选的主将是南安王,太妃能求什么,无非是希望母后劝着你收回圣命,另换人选呗。”

原来她竟然猜到了,怪不得一点都不好奇,将出房门之时,水泓停下脚步,贴近她耳边说道:“我都诚心诚意的道过歉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当着丫头们,我多没脸。”

黛玉学着他的样子,也趴在耳边说道:“当着丫头的面,你瞧我可说过你半个不字,侍候你用早膳,又亲自为你穿衣,把你的面子高高在上的举着,还不行。”

“理理我吧。”被人冷落的滋味不太好受,尤其是她皮笑而肉不笑的时候,虽然方才没一句话让丫头们感觉两人之间有分歧,可她拒绝他的亲近,相信她们也能看的出来,这些丫头,尤其是冰湖,精着呢,对了,晚上再问问她们把那个替罪的鸳鸯弄哪去了。

“你当我那么没心没肺吗?”黛玉不理他,率先走着,水泓追了上去,说道:“是我没心没肺惹你伤心,你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若觉得不过瘾,晚上尽管罚我,要不罚我今晚不准碰你?”

黛玉的脸蹭的红了,牙齿咬着下唇怒道:“你知道这两天我掉了多少眼泪,我哭的心都要碎了,你还开玩笑。”

水泓望着黛玉的背影,有些无奈,今早黛玉虽然听进去他的解释,却没有完全消气。看黛玉马上就要坐进轿子,水泓大声说道:“小桂子,朕昨天在御书房品的那碧螺春,虽是绿茶,却味道清香,醇厚。”

黛玉憋着笑坐进轿子,听水泓继续说道:“皇贵妃喜爱普洱,也换换口味,顺便……”眼看着轿子已经抬了起来,水泓忙道:“补一补这两天流失的水份。”

南安太妃果真是为南安王来的,说王妃有了五个月的身孕,正需要王爷在家相陪,再说旱特王也是他的表弟,终归以合为贵,一个小部落,根本不必用兵,絮絮叨叨的说了足有小半个时辰。

黛玉耐着性子听完,说道:“王婶这话差了,旱特哪里还只是一个小部落,如今已经十分壮大,咱们边境的百姓时常受到旱特马队的骚扰,百姓有难,皇上怎能视若无睹,爱民如爱子,朝廷不管不顾的,岂不让百姓寒心。”

太后默默的点了点头,在自已的熏陶之下,玉儿日渐成熟,虽然她也反对发起战争,但总不能让旱特王给小瞧了去,泓儿说他们跟原东平王兄弟曾经关系密切,这样的表弟,不威吓一下也是不行的。

这个昔日在贾府见到的柔弱女子,自已拉着手夸奖她时,只知低头害羞,抿嘴笑,现在竟然站在太后身边,以教训的口气跟她说话,这令她十分不满,听说她连自已亲外祖母的爵位都给削去了,还赐死一个丫头,可太后对这些竟然不闻不问的,由着她胡闹。

“皇贵妃说的自然有道理,水沇对皇上最为忠心,王婶只是觉得王妃前两胎生的是女孩,太医们把了脉都说这胎或许是个男孩,想着他在家,王妃也能安心待产,并没别个意思。”

“他一个大男人在家也帮不上忙,倒跟着裹乱。”太后一回身见黛玉还站在身边,忙道:“快坐下,你王婶也不是外人,用不着立规矩。”

黛玉谢了座,又道:“王婶不必过于挂怀,从京城到旱特骑快马不过二十几天的行程,听说南安王骁勇善战,带领大军出征,自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待来日凯旋之时,有小王爷亲自迎接,父子相逢团聚岂不好。”

黛玉说到这份上,南安太妃也不好再说什么,宫女晋上点心,太后正要品尝,黛玉悄悄按住,先一步掰了半块放在嘴里,吞咽了觉得没异常才取了一块奉给太后,笑道:“这点心入口即化,母后快尝尝,王婶别客气,说了半日话也该饿了。”

这一幕被南安太妃瞧个清清楚楚,心里多少明白些太后对皇贵妃为何如此纵容,当日就看着她不错,如今在太后身边,出落的更加标致了。

冰湖来到黛玉身边,轻声说道:“娘娘,王嬷嬷回来了,看着心情不太好。”

太后也注意到了,说道:“有事你就去忙吧,我们老妯娌说会儿话。”黛玉眼含深意的望着太后,只见太后点了点头,黛玉这才起身告辞。

等黛玉走出去,南安太妃似笑非笑的说道:“从前在荣国府几次见皇贵妃,那会儿还是个小姑娘,夸她两句只知道腼腆的笑,还是太后会调教,如今皇贵妃口齿伶俐,跟过去可不一样呢。”

“哪里是哀家的功劳,她自已上进努力,若是个木头,就下多少功夫也没用。”

“太后说的是,不过外面都传皇贵妃心狠手辣,她也算出自贾家,进宫到了这个位份上,怎么一点也不眷顾娘家,反倒削去了贾太君的正一品爵位,就算曾经藏匿她的家产不对,总归有养恩,唉,这人哪,果真不可貌相。”南安太妃边说边注意着太后的反应,心里稍稍有些失望。

太后在宫里这些年,南安太妃话里的意思如何会听不懂,但这会儿需要水沇为朝廷效力,没必要与她计较,太后笑道:“道听途说不足为信,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若是早早的想通何至于九死一生,贾家的事哀家从不过问,她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去吧,左右也不会出格。”

看来太后十分信任皇贵妃,南安太妃没有达到目的,连忙转了话题,太后顺势聊起了别的,心中也在狐疑,既然南安王不愿出征,朝里大将这么多,何必非他不可呢。

黛玉回到了关雎宫,见王嬷嬷已换上了家常衣服正跪下给她请安,黛玉亲手扶起来,说道:“嬷嬷,不是说过吗,没外人在,不必行大礼的。”

“娘娘仁慈,老奴才更该守礼。”王嬷嬷拿出一个护身符来,说道:“这是奴才给娘娘求的平安符,一会儿就镇在那观音像下面,好早晚烧香保佑娘娘,还求了一只签,是枝上上签呢。”

黛玉仔细观察着王嬷嬷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冰湖所说之心情不好,看王嬷嬷高兴,便道:“签上说了什么?”

“奴才也看不懂,只是问主子何时能身怀有孕,那解签之人说的明明白白,待来年百花开放之时,便会降生极贵之主,他看奴才穿的寒酸,有些瞧不起,还说这签绝不是我抽来的,不定哪里捡的呢。”

冰湖雪雁跟在身边一齐笑起来,若王嬷嬷求的这签灵验,那明年娘娘便会生下小皇子,王嬷嬷敛去笑意,说道:“回来的路上,听说了一件事,史候家的那位小姐,就是在贾家时,常常住在潇湘馆的。”

“湘云?”

“她女婿昨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