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爱,人就会变的宽容许多,从元春的话中,黛玉了解到她的思想负担究竟有多重,对自已抱歉是次要的,最重要是这个无时无刻不站在身边的艳秋,给了她很大的压力,黛玉命冰湖将艳秋送到辛者库去,远离凤藻宫,元春感激的眼泪汪汪。

回程中,雪雁在身侧问道:“娘娘不是说过,不会再心肠软了吗?”

黛玉知道雪雁不会理解,刚才在凤藻宫时,就因为艳秋在身边站着,元春说话都小心翼翼的,不就是因为害怕水泓吗,时间过了这么久,这惩罚也够了。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心累的痛苦了。”那些年,外祖母有意无意的冷淡,舅母明里暗里的为难,与宝玉之间似有若无的感情,都让人很疲惫,眼泪为什么会那么多,因为没有能力对自已的现状做出任何改变。

无奈,酸涩,煎熬,不能接受,就只能回避,而回避了心里又会产生无限的遐想,当初也想过要顺其自然的,但责任却不允许她那么做,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有疼爱她的母后,有视她为珍品的水泓,她还求什么呢,曾经受过的伤现在好象也烟消云散了,雪雁没有经历过这些,她不会懂的,宽恕别人,就等于宽恕自已。

因为旱特王郁昆的到来,水泓比往日更忙碌了两倍不止,原本夫妻二人可以一同用膳的,现在也被迫分到了两边,黛玉要忙碌的照顾长公主母女,而郁昆又整日缠着水泓打猎骑马,比箭练功,两人只有到了晚上才能聊上一会儿。

而黛玉因为白天的疲劳,到了晚间又困乏的很,所以两人常常说不上几句话,就相拥而眠,好容易今儿水泓回来的早些,黛玉极有兴致的备下两样小菜,一壶女儿红,并特意点起了红烛。

“今儿是什么日子?”水泓从身后将她拥进怀里,唔,是玫瑰花香,牙齿轻轻咬着她颈边的肌肤,说实话,与喝酒比起来,他现在更想把她抱到**去。

黛玉敏感的觉出他的**来,自他的怀抱中挣脱,拉着他一同坐下,斟满的酒杯送到他的嘴边,水泓一饮而尽,听黛玉抱怨道:“我们都多久没坐在一起了,夜深了才回来,天不亮就走,让你走时叫我,你又不肯。”

“看你睡的那么香,我舍得吗?”其实每次他离开的时候,都吻了她好一会儿才走的,只是她睡的很熟,不知道罢了。

“见不到你,我心里不安。”水泓抱她坐在膝上,头埋进她的胸膛中,嘴唇在肌肤上一直又咬又啃的,痒的黛玉不停的扭动身子。

水泓抬起头轻吻了下她的唇,说道:“今儿我听北王说,郁昆已经定下了归期,也就是说他们还要在京城再住上一个月,看在皇姑母的份上,我也要忍着他,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骑马打猎罢了,只是郁昆好胜,总是比了又比的,其实你在宫里比我更累,皇姑母看着挺随和个人,实际挑剔的很,偷空就歇着,若累坏了,我会心疼的。”

“你们不在宫里?”黛玉若有所思,这两日玲珑不再像前些时候那样总是来关雎宫找她说话了。

“是,宫外有校马场,郁昆送了我十几匹好马,确实不错,怪不得旱特骑兵都那么强悍,他那几个驯马师都很有水平。”

“玲珑公主也去吗?”胃里怎么突然之间酸酸的。

“你说她?她要是不跟着才奇怪呢,郁昆走到哪,她跟到哪,方才在御书房时,非缠着我跟她下一盘棋,要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涌上心头,黛玉有些闷闷不乐的,是羡慕还是嫉妒,也可能都有吧。

“你们骑马,我也想去。”

“不行。”水泓断然拒绝,郁昆几次说要进内宫给太后请安,他都事先做了万全的准备,令人打听着黛玉不在慈寿宫,才领着郁昆入内,郁昆每次到了太后宫里,都拖着不肯走,还时不时的东张西望,水泓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黛玉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任何一个人都休想染指,哪怕是仅仅看一眼也不行。

“为什么玲珑公主可以去,我不可以。”黛玉蹙眉,嘴也嘟起来,对水泓的拒绝非常不满。

“玲珑平日野惯了,再说每次郁昆都叫上她,我没法子拒绝,而你,是我的妻子,怎能随意出现在众多男子面前,让他们欣赏你美丽的仙姿,我要把你藏起来,你的美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

黛玉垂下头,感觉自已像是无理取闹的小媳妇,闷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是怕我跟在身边碍事吧。”

水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黛玉又在难过自已成了他的负担,忙安慰道:“怎么会碍事,玲珑也不是每次都跟着我们一起骑马的,她有时就呆在一边,春天风沙很大,我是怕吹坏了你细嫩的皮肤,再说你若陪我出去,母后就要一个人留在宫里应付皇姑母,你们婆媳感情那么好,你舍得吗?”

黛玉蹭的下自水泓怀中站起,说道:“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不想带我一起出去,好吧,我留在宫里服侍皇姑母,你和玲珑公主去玩好了。”

这句话里的醋意太明显了,水泓饶是再迟钝,也明白过来,惊奇的望着黛玉,原来她也会吃醋,自从黛玉入宫以来,水泓一直很自律,时刻顾忌着黛玉的感受,没有与任何一位嫔妃宫女惹上过关系,所以黛玉对他没有任何的不放心。

反而是水泓,对水溶曾经的心意耿耿于怀,他不担心黛玉会如何,因为有他的爱紧紧的缠绕着她,可他不愿看见别人将爱慕的眼光投到她的身上,那会让他抓狂。

小丫头吃醋了,这是多么另人新奇的一件事啊,看她眼睛瞟来瞟去的,脸上还带着红晕,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水泓跟着站起来,本来想哄着她,告诉她,他有多么讨厌玲珑的跟随,他有多少厌烦这兄妹二人像膏药似的粘在身上,因为皇姑母的关系,才不得不忍受。

可是当他看见她脸颊上那抹红的时候,他收回了到嘴边的话,让她吃吃醋吧,这样她才会更在意他。

水泓挑选着安全的字眼说道:“是陪着郁昆,玉儿弄错了,咱们休息吧,你都好几天没怎么理我了。”

黛玉赌着气率先回到**,盖好被子脸朝里躺下,水泓挠挠头,忍不住的笑意让嘴角弯了上去,贴着黛玉躺好,一个用力,黛玉已来到怀抱里,只是她倔强的不肯转过来,这也无妨,有些事也不是非要面对面才能做。

水泓很会调动黛玉的情绪,不大功夫,黛玉已经气喘吁吁,水泓悄悄探头一看,黛玉正咬着牙狠命的忍着,水泓更觉好玩,也更用心了些,黛玉本来气的不行,又被水泓骚扰,忍不住伸出腿来踢了他一脚,不想差点踢到水泓的**上,水泓支起身子,控诉道:“玉儿,你要谋杀亲夫啊,我们连孩儿还没生下,你就想让夫君当太监啊。”黛玉又羞又气的直推着他,水泓看准机会压下身子,已牢牢的掌握了她。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再度醒来时,水泓已经去上朝了,昨晚并没有多激烈,在他索求过一次之后,看黛玉实在疲惫的很,他也很体贴的偃旗息鼓,可是就这样,她也觉得累的很,赖在**不想起来。

玲珑起的也很早,很有兴致的坐在镜子前装扮自已,长公主打开首饰匣子,为玲珑挑选合适她的物件,并在一边问道:“昨儿和泓表哥一起骑马了?”

“我只骑了一圈,就到一边歇着了,母亲,你的办法真好,哥哥不管去哪都带着我,泓表哥也没办法,而且我这次也不像从前那样,总是缠着他,我看他对我的脸色也温柔了几分。”

“柔能克刚,把你的优点全部展现在泓表哥面前,他才能慢慢注意你,你像个小泼妇似的不讲理,碰到点事就大吵大闹的,哪个男人会喜欢,今儿去给皇贵妃请安吧,把咱们那儿的民俗讲给她听听,让她也从心底里喜欢你,等时机成熟,母妃会在她和太后面前提起婚事,她也就不好拒绝了。”

玲珑突然脸上红了一片,长公主观察细微,早看了出来,忙问道:“还有什么事,是母妃不知道的。”

“不是的。”玲珑支走了跟前的丫头,说道:“昨儿逛御花园的时候,见到佳贵人了,就是从前的佳妃,也不知因为什么事给降了位份,她好像通晓女儿的心意,她说……”

“一个被降了位份的嫔妃,不用理她,什么忙也帮不上的。”

“不是的,她说要是想嫁给泓表哥,最快的方法就是……”玲珑脸更红了,双手捂着不肯说出口。

“是什么啊,若是好主意,咱们倒可以参详一下的。”

“她说让生米煮成熟饭,泓表哥想赖也赖不掉。”

原来是这,长公主长叹口气说道:“要说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样会被太后他们小瞧的,你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女孩,咱们也是金尊玉贵的,不到迫不得已不能走这步路,等等,看看再说,或许咱们提起亲事,你泓表哥同意了呢,母妃再探探太后的口气。”

说来容易,要说真正实行,玲珑也是极害羞的,她是个大家闺秀,不到万不得以,确实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