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怕宝玉丢了玉再病了,不好责怪他,反倒让丫头服侍他回园子歇着去,宝玉巴不得一声,只不敢露出开心的面目,一脸愁容的离开了上房。

到了园子门口,回身对袭人说道:“你还不快去帮着找玉,也就你能分辨的清楚,别叫那些人拿了假的来糊弄我。”袭人一听这话有理,玉丢了本就心慌,此时也没心思管顾着宝玉究竟要去哪里。

待袭人走后,宝玉连蹦带跳的去了潇湘馆,刚一进门,就见周瑞家的坐在院子里,见他来了,站起身说道:“二爷不好生回去读书,又过来做什么,林姑娘刚吃了药,怕是歇下了。”

宝玉在见到她时,已经收敛了脸上的得意,沉着脸说道:“玉没了,我怕妹妹着急,来安慰她的,她还不定哭成什么样呢。”说完也不理周瑞家的,直接进了门。

果如宝玉所说,黛玉正在自已淌眼抹泪的,满心想要亲自去帮忙寻找,又有周瑞家的传了太太的话,正心焦不知宝玉怎么样了,一阵门帘子的响声,回头一看,却是宝玉进来了。

看着他脖颈下空荡荡的,黛玉心酸极了,安慰道:“你别难过,那玉和你就像一体的,恐怕是滑落了,必定丢不了,你都去哪了,叫他们沿着路找。”

宝玉直直的看着黛玉已哭的发红的眼睛,突然笑了出来,说道:“你别往心里去,丢了就丢了,我不高兴都是装给他们看的,如果不丢我也想把它砸碎的,一个死物件也值得你这么哭。”

“大家都在意,你自已反倒不在意起来,总不会是你故意弄丢的吧。”

宝玉一阵哑然,也难怪黛玉这样想,自已也是太过得意,连忙说道:“要我说,还是丢了的好,省的我们两个总是为这块石头拌嘴。”

黛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宝玉话里的意思说的明白,两人拌嘴无非就是因为心里时刻都有金玉,现在玉没了,自然没了拌嘴的由头。黛玉抿嘴一乐,啐道:“谁为它和你拌嘴了,我是心疼老太太必定着急。”

宝玉瞧着左右无人,凑到身边,悄悄拉起黛玉的一根手指,笑着说道:“再也别不理我,咱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情份哪里是那些外四路的姐姐妹妹可比的。”

黛玉自从被宝玉勾住了手指,反不敢再正视宝玉的目光,只是低着头,偶尔悄悄看他一眼,又被宝玉看个正着,犹如满天乌云散般,两人相视一笑,不需要再多说什么,情意都在对方的眼里。

方王两位太医因没完成皇上的嘱托,一直跪在养性殿外边,水泓越想越气,一掌拍到了桌上,震的一角的茶碗都跳了起来,她都快死了还这样执拗,两次派了太医去都被一句不肯瞧病给推了回来,可惜她身在贾府,出入不方便,要不然可以把她接出来,到时她不看也不行。

脑子里还在这样想的时候,嘴上已经安排起来:“小桂子,给朕弄点迷香来,剂量不必大,让他们两个滚回去,不许出宫,晚上朕带着他们去荣国府,告诉他们不许暴露朕的身份。”

小桂子出去安排,不大功夫已经回来,除了迷香还有一个小纸包,双手捧上才说道:“回皇上,这还有一包蒙汗药,是奴才从侍卫那里讨来的,皇上看需不需要一并带着。”

水泓接过了药包,自已却笑起来,这种事好象小时候和伽蓝的哥哥一起做过,那时候淘气,把徐师傅气的每人给了几下手板,渐渐的都长大了,也都做了自已国家的君主,虽然离的远了,情意却没变。

“伽蓝呢,两日没见他了,派人去驿馆问问”

“回皇上,奴才听说伽蓝皇子好象找到乌灵小姐的行踪了,灵小姐似乎在和皇子玩捉迷藏呢。”

水泓笑笑,这世上也只有灵儿能制的住伽蓝,两人倒是天生一对,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此刻艳阳高照,离夜晚还很远,可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那个小人儿。

出得殿来,四处张望着,正殿偏左方向是太后的寝宫,偏右该是皇后住处,只是修了几年,一直空着,是不是该为她修个宫殿呢,王太医说过只要她配合,有半年准好,姑且相信他一回。

等把她的病治好了,就召进宫来,还要安排着人到贾府看着,若是有人先去贾家求亲了,那可不成,水泓问着自已,要不现在就先让她进宫再养病呢,很快的,水泓否定了自已的想法,接一个病入膏肓的女子进宫伴驾,太后是绝不会答应的。

说不定她还会成为众矢之的,就算保护的再周密,她那单薄的身子听不得几句流言就能丧命,还是等身体强壮了再来更好些。

夜晚慢慢的来临了,水泓带着侍卫,太医一起悄悄的进了大观园,侍卫们找准方向,先一步进入潇湘馆,将一切安排完毕才请皇上进入。

“回皇上,院里一共六个嬷嬷,两个丫头都已睡的熟了。”

两个丫头?水泓奇怪起来,以前来看她也没在意她有几个丫头,按说像她这样的大家千金,有几个教养和粗使嬷嬷是对的,小丫头也该有几个,不及细想,问道:“林姑娘睡了吗?”

“奴才们不敢妄动,请皇上示下。”

水泓隔窗望去,屋里一片漆黑,示意他们等在外面,水泓打开房门独自进了屋子,四君子图样的床帐已经放下,水泓悄悄的撩起,满心以为能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不想**只有枕头和凌乱的被子,黛玉却不见了。

水泓一惊,连忙四处寻找,突然被一阵反光晃到了眼睛,顺光望去,只见黛玉站在墙角,手中拿着一把剪子。

水泓上前就要抢过剪子,不想黛玉将剪子抵在自已的咽喉处,颤声道:“你再近前一步,我就自尽。”

为了打消她的敌意,水泓说道:“我是沐秉政,姑娘又忘记我了?”

“没有”黛玉摇了下头,“沐公子深夜来访,何故还擅入我的闺阁,你把我的丫头怎么样了?”

“只是睡着了,你总是这样冷静吗,你才十五岁,该有的哭闹还是要有的”水泓逗着她,一步步的上前。

黛玉看他逼的近了,抓着剪刀用力向着咽喉刺去,水泓一个箭步上前已将剪刀夺了过来,黛玉吓的张大了嘴,只见眼前一片漆黑,一个温热的物体已将她的唇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