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闻土一行听了撞‘门’,习惯‘性’的‘操’刀而起,拥到前厅。

大茶壶仔细听,‘门’外叫‘门’有保长的声,忙上前打开房‘门’,保长在前一把推开大茶壶,呼啦冲进来七八个衙役和十几个衙役的跟班,最后是段展的师爷。

饿虎一般的衙役习惯‘性’牛气冲天的冲了进来,班头走在前方,高声叫道:“海州卫的军爷在不在?我们大老爷有请!”

十二柄刀,三杆鸟枪,迅速组成了个半月阵。久经沙场,这群庄丁现在已经被磨砺成了‘精’兵,啥都会了。

师爷和班头都是人‘精’中的人‘精’,都不是傻子,一眼看出:此阵,有杀气!立刻驻足。

王闻土等人习惯了高进做主,可是高进正忙着呢,两边只能默不作声拖着。

僵在现场的两边三十个人,一起听“天籁”之音!

不一会,‘混’‘混’们都受不住了,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往后退去,只求远点,不要当众出丑。

师爷没有办法,只好抱拳大声道:“沈阳城段知州,有请海州卫的军爷们到城‘门’一叙,有紧急军情。”

一声‘女’人的凄厉叫喊,余音淼淼,所有的男人寒‘毛’竖起,****跳动,院里的‘女’人们纷纷笑道:“老-鸨今个遇到对手了。”

不一会,老-鸨的房‘门’大开,首先三个样貌枯槁的中年仆‘妇’,光着身子,裹着‘床’帐,红着脸蛋跑了出来。

在场的衙役们一下从火炉掉到了冰窟,生理立刻全部恢复了正常。大伙全被惊呆了,这是什么样的人,连枯树皮一样的货‘色’也要,居然一要就是三个,真是至‘色’无‘色’。

然后老-鸨房‘门’口,出现的是院里的粗蠢小丫头月月。

衣裳不整,头发散‘乱’,红晕一直红到粗短的脖根的小月月,先是用布帕捂了下厚嘴‘唇’,抖动着腮帮笑了笑,然后卷起粗大的兰‘花’指,大声道:“浴桶散架了,大茶壶,快搬个新的来,小茶壶们快打水过来

。”

小月月说完,抛了个浓厚的媚眼,道:“臭男人们,看什么看,本姑娘年轻貌美,如‘花’年华,可是很多人想追求,可是很多人在追求的哦!”

看着昂着头扭着‘肥’大的屁股回屋的‘肥’丫头,班头实在忍受不住了,和衙役们一起大口大口的吐了,这位爷,这口味太让人尊重了。

师爷强压住‘胸’中的翻腾,转身看往大‘门’,反复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奇人有奇事,奇人有怪癖。有才之人的‘毛’病,全部都叫雅趣。嗯,好雅,好雅。”

怕什么来什么,师爷刚自我催眠,有点恢复正常,就听见后面那粗蠢丫头道:“那个刚才说话的人,进来下,这位军爷找你。”

师爷如遭雷轰,捂住迅速翻江倒海的‘胸’口,拖着沉重的脚,低头不敢看笑颜盈盈相迎的小月月,穿过王闻土让开的缝隙,挪进老鸨的房内。

走进屋内,师爷就看见满屋狼藉,虽然焚了香,但是还是掩盖不住那种味道。‘床’上躺了一人,似乎是昏死了过去,身上盖着薄锦被,‘露’出白能光溜的肩膀和大‘腿’。

浴桶里坐了一人,胖乎乎的,但都是实‘肉’。两个刚打水进来的小丫鬟,在替他洗浴。

师爷站在屋中,面向浴桶中的胖子行了一礼,道:“军爷,段知州有请,有紧急军情相商。”

“有何军情,今日不是大胜了吗?刚才还听保长打锣称要宵禁,难道又有鞑子。又有鞑子,尤将军不是在外吗?坏了!”,胖子睁开眼睛,盯着师爷道:“尤将军出事了?”

师爷真心佩服,知道这个是有真本事的,爽快道:“军爷所料不错。”

“不瞒你说,一盏茶前接到尤将军手下报信,尤将军一部被鞑坦包围,形势危殆,段知州特委派我来请军爷这样的勇士做前锋,带一千‘精’骑前去援救。”

“谁是统帅?”

“夏国卿夏千户,素有勇力

。”

“何时出发?”

“已在城‘门’集合,单等军爷和你的手下。段知州说了,有重赏。”

“重赏?有多重。”

“每人十两银子”,师爷咬咬牙,出了平时人头赏两倍高的赏格,心道先把人骗回去再说,给不了不管我的事。

“十两?哈哈哈哈”,高进乐的快背过气去,大声喊道:“十两银子别人要我们去卖命,你们干不干。”

“不干!”,楼下一片哄笑,高家庄普遍较富裕,这些庄丁回庄后,不计已经到手的现银,算立功最少的人,也可以拿到几千两。

师爷面如死灰,高进安慰他道:“你速回去,在城‘门’口备好四匹好马,四百斤上好的火‘药’、一百斤散碎铅子、厚纸、四个麻袋,其它不要了。一盏茶时间后,城‘门’见。”

师爷眼睛一亮,难以置信的看着高进。

高进握住两个顺眼小丫鬟的手,感叹道:“国战国战,人人有责,准备更衣!”

除了还晕倒的那个,一屋子的人俱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这贼胖子。

师爷留了班头带了几个衙役,说是陪着高进到城‘门’去,自己带了些人迅速回去复命。

一盏茶时间后,高进带着准备停当的手下,打马狂奔,来到城‘门’。

师爷笑脸盈盈,牵着四匹驮了火‘药’、铅子和各种物质的马。

高进令人把火‘药’和铅子搅合到了一起,厚纸牢牢包了,套上麻袋捆上,装了引线,牢牢的绑在马上。

每匹马一百斤火‘药’,五十斤铅子,整一个移动火‘药’包。

围着看的师爷和夏国卿都看明白了,给高进深深的鞠了一躬,赞道:“有勇有谋,真是将才

。”

段展听师爷禀报准备周全,也带着属官和乡绅们亲自下了城‘门’,为夏千户壮行。

范楠今个儿献计又献钱,跟在段展身后,十分风光。段展对范楠的形象也改观了不少。

段展见了高进,高进马上简单行了一礼。段展从师爷嘴里得知这个是有‘性’格的有才之人,倒是不以为意。

站在段展身后的范楠心里咯噔一下,这抚顺所的大茶壶,小小年纪居然去海州卫‘混’了一身好武艺,这下怎生是好。

范楠脸‘色’一变,大喝道:“大胆,见了正五品的朝廷命官,居然行礼如此怠慢。藐视上官,该如何治罪?”

段展脸‘色’微变,这可是好不容易找来敢打能打的,又不要钱,也做好了战斗准备。范楠,别在这时候犯贱啊!

嗨嗨,段展干咳两声,准备等军士下马告饶,再做‘胸’有大量,就着下坡把事情了了。

谁知,那军士没有作声,倒是把手中的狼牙‘棒’直接举起,重重的砸在范楠脚前,吓的范楠不敢动弹。

高进当日在抚顺所上王命印的千户所,是被抬进抬出的,所以不认识范楠,笑道:“请这位绅士老爷套上甲胄,杠着这‘棒’子骑上马,上上下下行几个礼。”

范楠脸‘色’憋的通红,一句你、你、你,磕巴着后面又不敢说出来。

段展知这军士说的有理,但是又反感军士的做派,暗道这将来定是个跋扈之人,看在大战在前,装没看见,直接不说话的去看夏千户去了。

范楠好汉不吃眼前亏,跟着走了。

段展语夏国卿道:“预祝夏千户此去马到成功,一定要探到尤将军的情况!回来有赏。”

夏国卿千户应了。

城‘门’上,何世延一挥手,城‘门’打开,回来报信的张百户在前,高进紧随其后,跃出了沈阳城。身后马声隆隆,火龙向黑‘色’的远方延伸

一口气跑了十里,高进停马小歇,马上就发现夏国卿带的是缩水的部队,寻了夏国卿一说道,发现更大的问题。

城中有三百正经的骑兵,但是没派,派出的这只部队是没有战斗力的新依附的鞑子,就是帮牧民。

不但新依附的鞑子,就是夏国卿的手下,很多人都埋怨长官带自己出来送死,吵吵的要回去,队伍鼓噪的很厉害。

夏国卿和各新依附鞑子的百户谈拢条件,各百户带手下跟着领路的张百户到战场二里地,举火策应,不再前行。

高进眼见如此,内心五味杂陈,只能提醒夏国卿,注意多点火把,装出大部队运动的状态。

到达战场附近,在部队前方一里位置做前锋的高进,发现山岗上敌人属于防护,却树立着敌人的将旗,决心发动一场掏心行动。

让刘贤学带六个人拉着“移动炸‘药’包”,遇有情况就立刻出来轰趴一片后,高进带着“嗜血”十人组出发了。

幸运的一击成功!

哈哈哈!

躺在战场火堆旁,等待尤世功和夏国卿收摊子的高进,高进情不自禁的咧着嘴大笑三声。

沈阳城中二个时辰,做局、做人、补充给养,三件事情全部完成。

这几日打了侵略的鞑子,救了忠臣,不过居然也救了辽东三矿徒他妈,真是世事难料,高进一阵苦笑。

又想起范文程,每次对阵范文程都处在上风,这次居然被范文程举着棍子赶,要翻厕所的墙逃跑,高进一阵愤怒。

二盏茶的时间过去,高进坐起,看到坐了一会便四处搜索战利品的王闻土等人,都找了不少好东西,笑道:“这些东西,背的了吗,还是选点好的留下,对了,闻土附耳过来。”

王闻土附耳过去,高进小声吩咐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