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到爆的高进,自然不知道帐篷外不远的一个大帐篷里,王闻土、王列山、张星火、杨文鼎、徐小止、刘贤学一众,个个都被绑成了粽子,嘴里还塞着破布。

而占布笑嘻嘻的带着几个‘侍’卫坐在帐篷里,饶有兴趣的翻‘弄’着高进一行的行李,寻找着没有见过的物事,找寻感兴趣的‘药’材。

一‘侍’卫见王闻土等人已经醒来,挣扎着努力扭动着身体,禀报道:“占布那颜,这些明人陆续醒来了,要不要再加点‘药’粉

。”

占布拿着高进背囊里翻出来的微型指南针,正在把玩,随口道:“解开手,让他们方便下,给点东西吃,毕竟是固伦额驸的贴身随从。反正泰松公主驸马已经到手,无妨。”

懊恼的王闻土等人被解开了手,急忙掏出嘴里的破布,大口的喘着粗气。

占布看着昨日还一起吃‘肉’的王闻土,哈哈大笑用讲的很好的大明官话道:“今日你们主子和我们主子大婚,是个好日子,等明日你们就自由了。”

“大婚是好事情,为什么捆住我等。”,王列山首先发问。

“你们赞成你们主子当我们草原人的驸马?”,占布非常愕然。

“前两日的沈阳城,我们主子连年迈的妓‘女’、寡‘妇’都没放过,何况你们千娇百媚的小公主,一定没有问题。”,王列山信誓旦旦道,在场众人小声哄笑王列山的脸皮厚。

占布大为惊讶,道:“你们不歧视我们是草原上的牧民?是不开化的蛮夷。”

占布惊讶一言,引来全场爆笑。

“蛮什么夷,我们主子的贴身‘侍’卫有鞑坦人、东海‘女’真人、朵颜人,主子常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各族团结一家亲,只要平等真心相待,互帮互利互惠,都是自己人”,王列山很娴熟的把高进在‘侍’卫讲习营教授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四海之内皆兄弟,各族团结一家亲,只要平等真心相待,互帮互利互惠,都是自己人”,占布愕然,手上不自觉一松,指南针掉在地毯上。

占布喃喃的反复念诵,似有所悟。

王闻土则招呼一边的‘侍’卫,道:“快快快,给我们解开绳子,喝酒吃‘肉’庆祝,再找几个姑娘来唱歌助兴,占布,招待好就不和你算账。”

帐篷内的气氛一下就变的活跃起来,‘蒙’古‘侍’卫们也很高兴可以把一夜的守卫工作变成联欢,还可以顺理成章的找几个姑娘来唱歌敬酒

占布给大家敬酒赔罪,王闻土等人追问,原来是占布在高进营地上方顺风处,点了特配的‘迷’幻‘药’,连夜把整个营地给端了。

王闻土等人听了心中后怕,还好占布没有敌意,要不脑袋就搬家了。

占布不好意思的打着酒嗝,闭着眼睛道:“泰松公主很喜欢你们主子,央求我想个办法。我就想大明有个说法叫生米煮成熟饭,可以先成熟饭。后面就‘迷’倒你们,做成了熟饭。”

正说着,由‘侍’卫带着出去看看主子情况的杨文鼎进帐。众人一起向杨文鼎看了过去,帐篷里气氛突然一紧。

杨文鼎拿了杯酒,在众人的视线关注下先干了一杯,大声笑道:“谁要听房谁去,那帐篷外上百人坐着听啊,赶上庙会唱大戏了。”

占布闻言打开眼睛,赫然发现帐内之剩下杨文鼎一个人了,连来唱歌的‘女’子都跑去看热闹了。

杨文鼎啃着羊‘腿’问道:“占布先生,你把营地商队的人搬哪里去了?”

“把他们的货全买了,然后让他们回家了。”,占布哈哈大笑,“泰松可是草原上黄金家族尊贵的公主,这些就当陪嫁了。”

“商队还欠我们几百两银子呢。”,杨文鼎想起和商队说好的价钱。

“那点小钱,我赔你!”,占布不以为意。

“不要钱,你告诉我你这‘药’粉怎么配、怎么用?”,杨文鼎是得理不饶人。

于是草原的夜,多了两个科技狂人,对着高进帐篷外听房的人做实验!

“看,这‘药’量,看他们是不是有点呆呆的,现在应该已经有点幻觉。如果再加大,就要睡着了”,占布得意道。

“可有解法?”

“没有发现,只有等‘药’劲过去。”

“过量了会怎么样。”

“不知道,应该是睡死了

。不过,你哪里搞得到这么高的剂量,人家一下就闻出来了。”

“快走,快走,有人来了。”

又一拨人来听房,做坏事的两人慌忙遁走,留下一群陷入一种很另类的“天人合一”幻觉的人。

与此同时,台湾木寨上空也弥漫着一种浴火重生的味道。高家庄的人带着各家的家书出现后,‘骚’‘乱’的劳役迅速回归了安静。

白日里一场大火,烧掉了五分之一的寨子,熏死了四百人多人,幸好后来救的及时,没有烧掉粮草仓库,还不至于立刻挨饿。

陈若虚带着医生开始大规模的诊病,整个城堡里都散发着中‘药’的香味。

大堂上,张金莲认真听着众人汇报事情。

出自官府的管家丫头,营生小事对张金莲算是小菜一碟,很快安排的井井有条,让牛厅长、独孤信等人心中欣喜。

在场的田明愕然发现连家主的小妾都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心中更加惶恐,怕今后连自己的老婆都比不过,做事也更认真起来。

最后被叫进大堂的是田明委任的二十个劳役管事,行礼后都乖乖的站着准备听家主训话。

“今日之事,汝等作为管事,肩负不可推卸之责任。四百余人,全因汝等而死。汝等有何话说?”,张金莲平静但声音里透出一丝‘露’骨的寒冽。

劳役管事们呆立无语,站在中间的一个胖管事大声辩解道:“家主,寨内疾疫流行,田队官要弃吾等而去,民夫们心中不平,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没办法,那就不要做这个管事,让有办法的人来做!”

“家主,我们几个都没有参加打人和纵火,我们是冤枉的。”

“好,没参加打人和纵火的站到左边,参加了的站到右边。站到左边的三人互相联保,若被检举,一起滚到右边站着。俞野农何在?”

“在

!”

“监督!”

“喏!”

二十个劳役管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看着手拿朴刀站在中间的俞野农,惶恐的颤栗,奔出**个人就向左边站定。

后面还有想去左边的人,却被左边的人手挽着手,不让站在一起。

张金莲一指右边的劳役管事,骂道:“庄主最恨就是砸自家东西的人,有本事你去砸土著去啊!”

“被杀了十来个兄弟,一个土著凶手都没抓到。还累死了自家四百人,你们的能耐就是窝里横吗!”

“庄主真是没看错你们这些刁民,自‘私’自利,只会坑自己人,这样的人要你们何用?要你们何用!”,张金莲情不自禁感叹高进的论断,声‘色’严厉起来。

还是那个胖劳役管事,跳着脚大声恨道:“我们本就不是高家庄的人,你当我们甘心到你这个破庄子为奴。我家中田产不少,自在逍遥,是你们把我们运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那好,一命抵一命,你们在高家庄杀了将近上万人,拿人头来换吧。”,张金莲不带一丝感情的平淡话语,让大堂中所有人心中一抖。

胖劳役管事语结,看了看堂上也就十几个‘侍’卫,捋袖子作势,大喊道:“各位管事,这娘们欺人太甚,想要我们的命,我们和他们拼了!”

“拿下!”,一声平静的‘女’声。

人影闪动,俞野农就‘花’了一招,就把胖管事四仰八叉的踢飞到院中,在场的人都没看清楚他怎么出的‘腿’。

剩下的管事们一起跪倒,大声哀告。

众人看向张金莲,牛厅长等人有所不忍,‘欲’要发言说项。

张金莲环视众人,大声道:“金莲前来,受庄主嘱托,老夫人派遣,全权处理台湾事宜,诸位不必多言!”

“来人,右边的管事全部暂时羁押在左厢房,至于那个管事”,张金莲指着堂外捆成一团的胖管事,“捆了丢柴房里,俞教头负责看守

。”

“左边的九位管事,你们今日并未作恶,心存善念,记住今后亦当如此,现在就在这里将今日白日的事情说清楚,叫写信的师傅用笔记下来。”

“记住,要把今天打人放火的人、预谋的人、挑拨的人都说出来。你们的材料,我会一个人一个人过。”

“独孤队官,你去拿右边厢房的人的口供。牛厅长,你在这里看着这九个人。白天香,和我回船。”

众人应喏,弓着身子敬服的看着白天香带着二十名‘侍’卫护着张金莲远去,深刻感受到高家庄一颗新星的强力崛起!

海沧船船舱内,白天香站在张金莲的身后,帮家主下头面,换睡袍。

忙碌了一天的张金莲也疲惫了,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就来了一天,就会这么累!真不知道少爷建了喏大的高家庄,是怎么顶下来的。”

白天香没有接话,只是安慰道:“夫人不是说少爷就快要回来了吗,到时候夫人就可以轻松点了。”

金莲躺上了‘床’,转身看白天香在‘床’下铺好铺位,枕头边还放了一把斧头。

金莲笑道:“天香,你也辛苦一天了,去和你夫君团聚吧!”

“我家那死鬼,今天给夫人惹了这么大麻烦,我才布去看他。今日我就在这里看护着夫人。”

白天香气鼓鼓的回答,感觉田明今日很丢面子,也是,自家小白脸自家知道,很难上得了台面,这些年都是自己罩着,今后还罩着吧。

金莲看白天香有心,也不多言,睡意上来,想着那个恼人的胖子,想着和高进一起时的快乐,金莲发现高进不但是自己的夫君,还是自己的伯乐,感恩之心,死心踏地。

说走就走了,张金莲酸溜溜的心‘私’语:“长途跋涉,死胖子该吃了不少苦,是不是回来就瘦了,到时做几个好汤给胖子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