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过大风一般,寨‘门’突然大开,从里“吹”出一群人。

野人酋长和手下看到了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景象。

一个‘肥’胖但彪悍的‘女’人,手举巨斧,大力扭动着、嘶喊着、奔跑着,带着黑压压的一大群挥舞着各‘色’棍‘棒’、斧头,镰刀、锄头的男人从寨子里面冲了出来。

最让酋长气恼且感觉可恨的是,有人是空手跑出来的,居然在路边随便捡了块石头还冲在前面,太不把自己的勇士当回事了。

酋长转身向自己身后的近千勇士呐喊一声,举起长矛哇哇大叫的向寨子指去。

哇呀哇啦,野人勇士们也呐喊着扑了出去。

两支队伍剧烈的碰撞在一起,棍‘棒’与长矛齐挥,石头与弓箭齐舞。鲜血,惨叫,怒吼,还有男人们拥挤在一起并肩战斗,舍身忘死的互相掩护。

从弥漫着男‘性’荷尔‘蒙’的空中俯望,一排歪歪扭扭的战线,不停的变幻,一个个生命在这一次简单的群殴中逝去,瞪着大眼留下一个个牵挂或被牵挂的孤独亲人。

田明和手下见来了援兵,‘精’神大振,呼喊的向寨内突出的人群靠拢。

白天香一马当前,身后背的四柄小手斧在两队碰撞前,似同时被甩了出去。四个黑影划着弧线,稳、准、狠,立刻将四个最前面的粗壮野人爆了头。

举起大斧,白天香在何光头领着的百来个手下簇拥下,势不可挡的穿进野人阵中,凿出一条血路,快速的接住了田明一伙残兵。

野人酋长看着自己手下二千多野人和白天香带领的一千劳役‘混’战正酣,颇有胜算,心中得意。就听寨‘门’内又一声呐喊,心道又闹什么幺蛾子,回头看去。

寨‘门’内又涌出黑压压一大群人,明显比刚才这拨人多几倍,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人带头冲锋了,倒是黑压压的人群中二个人抬着一人,似乎是个首领。

对面的首领居然是个‘女’人,这怎么可以

野人酋长狠狠抓住自己的脑袋,恼怒的拔着自己的头发,今天要是打输了,传出去是输给了两个‘女’人,哪里还有脸面出来‘混’。

抓紧手里的长矛,野人酋长招呼身边最后的四五百最‘精’壮的勇士,向寨‘门’冲出的第二拨人杀去。

第二拨出击的是张金莲,带着简单装备了棍‘棒’的三千劳役。

坐在高高的步辇上,张金莲身后绑着高家庄的大旗,呐喊着:“是爷们的跟我上,打赢了,放假三天。斩首三级就不用做劳役”,说毕大力敲打着面前的一面大鼓助威。

所有的劳役们都打了‘鸡’血一般,把这些日子的怨气好好的发泄在这些满脸鬼画胡,穿着小皮裙的野人身上。

扑上来的野人勇士虽然骁勇,但是被‘激’发了戾气的劳役们六个打一个,凶猛异常。

野人酋长也没有办法,捅倒了几个劳役,也随着手下败退下去。

张金莲在步辇上坐着擂鼓,李得胜带着二十几个‘侍’卫前后左右护着,四面都是跟着向前的劳役,神勇无比的一路追击。

二千多野人们逐渐收缩成一团,和四千多劳役两阵分明,战况陷入了胶着。

野人酋长收缩了队形,粗略点了点,伤亡了三百多人,着实是个大败仗,立刻召集手下的长老商议还打不打。

战场一下奇迹般的安静下来,双方对峙,互相用互听不懂的语言大骂。

趁着空档,白天香带着田明和二百多手下,聚集到张金莲的步辇前赤心护主。

张金莲停了击鼓,令白天香和田明二人派人整理队伍,准备再战。

这时候,寨‘门’处又是传来一声声嚣叫,‘花’了颇长时间整队、找武器,等待出击的劳役们,兴奋的举着各‘色’的武器,争先恐后的跳出来打群架。

正在‘激’烈争论去留的酋长和长老们就如天天看到流淌泉水的山‘洞’一般,已经对寨‘门’会冲出大群的人麻木了,众人只是快速的一致决定,跑

酋长和长老们带着手下扭头就跑,张金莲一看对方要溜,大喊一声追。

大平原上,八千劳役追着二千多仓皇败逃的野人,撵兔子一般撵了十里地,追斩无数。

胜局已定,声望高涨的张金莲鸣金收队,收拾战场,论功行赏。

此战不算晚间自行离开的五百多人,战死五百余人,重伤两百余人,伤八百余人。

因为张金莲的一句话,没有俘虏,斩获野人首级一千五百级。

野人酋长元气大伤,带着一半带伤的手下仓皇远遁。

世界安静下来,一切都转化为大战后的收尾工作。

独孤信带着一千人在寨外处理尸首,白天香带着何光头在寨中巡逻,田明忙着安慰被陈若虚医治后,大声喊痛的丁四。

牛厅长带着写家书的先生,转行坐起了录功的人。拿到三个人头的劳役兴高彩烈的排着长队,准备改行做庄丁,没有拿到的懊恼无比想着什么时候再去砍几个来。

管后勤的劳役管事则忙着准备丰盛的酒菜,准备召开庆功宴。

寨子里,张金莲坐在大堂,和俞野农一起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俞野农禀报:“按夫人吩咐,李得胜带着五个‘侍’卫,骑马在周围巡视,记录地形。”

“海船已经派回去了,夫人给老夫人的信让船长王闻金贴身携带。他是王闻土的弟弟,外号叫‘花’叔,除了人‘花’点,做事倒还牢靠。”

“属下带人在码头上临时搭了一些帐篷,可以满足若虚先生隔离的要求。”

张金莲微笑,定了定神,道:“你也辛苦了。其它倒是无忧,就是海船回去的时候不要遇到夷人的船才好。”

“少爷来前曾‘交’代小心澎湖方向洋夷的船

。我们此次前来就遇到,‘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摆脱掉。少爷实在是睿智。”,张金莲打心里的佩服。

俞野农回道:“已经和王闻金说了,他会先靠着岸边向上,再回长江口。”

“俞教头,等王闻金这趟船来回至少十来天,这次有斩首的人都会挑出来,趁着这个时间和李得胜好好的编练一下,以后护寨,就要以这些人为先了”,张金莲思索道。

“喏!”

俞野农大声应道,同时真心很佩服眼前这个寡‘妇’出身的‘女’子,心中感叹,为什么有人看不起寡‘妇’!

眼前这寡‘妇’分明是个有才、有容,分明是奇货可居,还是高庄主厉害,这样的狠角‘色’,收的服服帖帖。

被人背后叨咕的高进并没有打喷嚏,而是正在‘插’汗虎墩兔的王帐吃散会宴席,含着根牛排骨笑的合不拢嘴。

那达慕大会的摔跤和‘射’箭冠军都出来了,各家的‘射’箭好手也得到了表彰。

‘插’汗虎墩兔刚才和妹妹喝酒一高兴,从各部落里‘抽’了二百年轻的摔跤‘射’箭好手,送了妹妹做护卫。

高进是乐开了‘花’,这样的好人才正好去台湾用上,那边的南岛语族里有不少不开化的蛮子,最爱猎头,可是凶猛。

那达慕大会胜利的召开,团结的结束,众贝勒的福晋们也是轮流上场劝酒,‘插’汗虎墩兔如‘花’似‘玉’的七个老婆,纷纷亮相,给‘插’汗虎墩兔增添了不少光芒。

高进笑盈盈的看着这群漂亮光鲜的‘女’人,看着自己都像不认识一般,大家互相礼貌的回敬着酒,感叹着贵‘妇’人的面皮功夫!

过几日自己也要离开草原了,草原依旧美丽,再来时又是何样风景!看着娇妻泰松公主满脸红晕的幸福模样,一丝惆怅随着即将的别离涌上心头。

不知不觉中,高进醉了!朦胧中被人扛了出去,丢进了一个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