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海带着七八十个旗兵仓皇败回山寨,扑面而来一片弩箭,打在盔甲上叮当作响。。шшш.shuhāhā更新好快。

点背的旗兵,直接被弩箭钉在面‘门’,虽然入‘肉’只有寸许,但是居然口吐白沫,‘抽’搐着捂着喉咙就倒了

“弩箭有毒!”,阿达海大叫,急忙带着手下往旁闪避,慌‘乱’中一脚踩在一具尸身上,低头粗看竟然是自己的副手,本能的伸手一抓,刚还强健彪悍的副手口鼻流血满脸发黑,身上都已开始凉了。

寻思后阵被偷袭且不知道藏了多少毒箭弩手,阿达海一把丢下副手的尸首,咬牙大喊:“想活命的,全随我杀出去!”,提刀掉头朝着正慢慢开进的徐小止战斗集团奔去。

阿达海背后,山寨火光的炫影中,一个个手持钢弩的人影从隐蔽处闪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奉高进命令从上游进攻的林三才。

“里平,西拉雅族的见血封喉箭毒,看来比东夷野人的要利害。”林三才检查着身边中了箭毒的旗兵发毒情况,对身边一粗壮的汉子道。

名唤里平的粗壮汉子憨憨的笑道:“属下带人去把那些战马收容起来!请问林副将,被建州‘女’真抓住的那些野人怎么办?”

“总督大人说一起带回去!”林三才注意观察着正在‘激’烈博斗的战阵,头也不回的吩咐。

阿达海带着手下的百来号残兵带着求生的‘欲’望冲出,正好与徐小止带的要冲进山寨的人撞在一起。

两百重甲步兵拥在一起,分成一个个小战团‘混’战,刀‘乱’飞,枪‘乱’刺。

但即使是钢制枪头,扎穿三层重甲也是非常的吃力,就算扎进了也入‘肉’不深,不是绝对的要害,中枪的人还能继续战斗。

钢刀的效果要好一点,但砍在三层重甲上也仅仅是给对方身体造成一道血痕,若不是隔着甲打碎了骨头,除非直接砍到脖子下头盔与‘胸’甲的那微小的缝隙里,才能一击致命。

重甲步兵对重甲步兵的较量,没有血‘肉’横飞,只有恨手上提的不是巨斧的冲动。

徐小止的身边,和其他战斗组一样是二杆长枪、八把砍刀,和困兽犹斗的建州‘女’真战在一处。

红瞳部士兵虽然勇敢,但是和野蛮的屠夫相比,居然在气势上弱了几分,不断有红瞳部的士兵被建州‘女’真打倒,打伤,劈死

徐小止在长枪的掩护下,呐喊着竭力鼓动着手下发起一次次的攻击,同时抡起大砍刀向面前的敌人砍去。

几个建州‘女’真汉子互相配合着,乘着空隙一个矮壮的‘女’真汉子斜着身体一刀跺翻了徐小止面前的长枪手。

徐小止急忙去救,向那矮壮建州‘女’真汉子的脑袋砍去。建州‘女’真汉子见势不妙,缩头低背,徐小止抡的砍刀只砍到铁盔上高高的“避雷针”,直接将“避雷针”削了。

几乎是同时,旁边一高瘦的建州‘女’真汉子一刀斩向徐小止脖下。旁边徐小止的亲卫,正被缠住,扑救不及,眼见砍刀就抹了过去。

砰,一声枪响!建州‘女’真汉子的刀锋贴着徐小止的咽喉划过。徐小止咽喉处一条血线,而那建州‘女’真汉子脸上突然现出一个血‘肉’窟窿,直‘挺’‘挺’的往地上倒去了。

徐小止咽喉处爆出血‘花’,浑身冰凉,呆站着,生死刹那间被几个亲卫一把抱住往后拖去救治。

不远处的杨文鼎将冒着青烟的燧发枪丢给手下,接过另一杆又瞄准另一个颠狂的建州武士。同时,杨文鼎手下的二百人加入了战团,堪堪阻住即将崩溃的局面。

高进见久战不下,一拉马缰绳,左手掏出遂发手枪,右手‘抽’出狼牙‘棒’,大声道:“擂鼓,进兵!”

长青撒欢的长嘶一声,骤然加速,林木桶急忙令手下二百骑列了个锥形阵跟上。

阿达海如一头恶狼,双手持着大砍刀,带着手下在杨文鼎的包围圈中左冲右突,虽然在战场中心杀了个通,但是依旧是被围在阵中无法脱身。

疲惫的阿达海总算看到对手有点气馁,突然又听到对方后阵鼓声大作,火光中一片马队夹势而来,让面前的敌人士气骤然大增,脑中憧憬的胜利曙光转眼就没了。

坚持不一定就能胜利或成功,更多的时候是垂死挣扎。回头看着身边围成一圈大口喘气的五十多人,阿达海愤怒的大喊:“你们敢杀建州‘女’真的人,就不怕我们大汗的报复吗?”

杨文鼎在草原上也呆过一年,听的懂阿达海的话,大声怒喝:“你们大汗太远,救不到你

!若是现在投降,还可以给你们一个好死。”

阿达海身旁的一‘侍’卫喘着大气道:“大人,对方人太多了,要不我们先降了,留着弓在,还怕‘射’不到狼!”

“‘混’账东西,当年阿玛率领百骑大战九部联军,独自力斩九人,击退敌军,生擒叶赫贝勒布寨,我阿达海就算死,也不能失了阿玛的脸面。”阿达海怒斥。

“奴才愿意追随大人!”‘侍’卫忏愧道。

看着已经有马进入战圈,‘侍’卫大喝一声,提着刀迎着奔进战场的头一匹马,照马‘腿’方向准备就是一刀。

砰!‘侍’卫的眉心一个大‘洞’,仰面倒下。

高进将手中冒烟的双管遂发手枪,往马袋中一丢,又掏出一把瞄向建州‘女’真拥在一起的战阵。

阿达海啸叫着,提着手中的砍刀,带着手下向高进的战马,一脚高、一脚低的奔来,衣甲在空中晃‘荡’反‘射’出闪亮的光芒。

高进急忙微撤马头,拨转方向。阿达海带着手下已经扑到马尾不远处。

清晰‘精’准的一枪,阿达海应声扑倒在地。建州‘女’真的‘侍’卫惊叫着聚拢扶起,就看着阿达海额头上一个大窟窿,再看不出本来脸面。

还没等高进提起狼牙‘棒’,就见眼前一‘花’,二百马队如垮了堤的水库中的倾泻的洪水一样,在林木桶的带领下不管不顾的直冲而进。

洪水过处,四处皆平。马蹄过处,尘土飞扬。快速的马队将面前一切站着的撞飞,一切躺着的踩扁。有那幸运的逃脱了马撞马踏的,又被马上的骑士一刀开成了两半。

只有个别抱着必死之心的,砍了一条马‘腿’;或跃起的,抱住马上的骑士一起跌落尘埃,但最后都没入奔腾的马流,连‘花’都没起一个。

一阵尘烟后,战场上突然空寂,只有五六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在主人的尸首边徘徊,还有一匹伤马,低低的发出将死的哀嚎

战斗结束了,战场却异样的安静。一场包围战,在形势大好的局面下,面对百余多对手,己方居然还战死了近百训练已久的士兵。让这群骄傲的士兵倍感窝囊。带出强大的压抑感!

“总督大人的马太快,卑职未能跟上,致总督大人陷入险境,还请总督大人治罪!”林木桶打马回来,在马上抱拳弯腰请罪,打断了高进不舒服的感觉。

高进拍了拍林木桶的肩膀,策马找到被自己击毙的第二个人的尸首,‘抽’出刀子割下首级,‘插’在刀尖,来会奔跑,大喊:“杀!为我们的兄弟,去砍他们一刀。”

林木桶,顺手就近砍了一级,跟着骑马巡回着大喊:“杀!”

所有的战士都争先恐后的动了起来,嚎叫着,上前将面前的尸体大卸八块,举在手里,在火光笼罩的夜里,狰狞恐怖的流着泪呐喊着。

要降服鬼怪,战斗时就要比鬼怪还恐怖,高进驻马,看着已经正常发泄出情绪的手下,心中欣慰,回头看向轻轻流淌的苏昌河水,感叹上次叶赫城下大胜建州‘女’真的骑兵,让自己低估了建州‘女’真的整体战斗力。

十六世纪初的建州‘女’真,骑兵最强是在收服了叶赫部落后,无怪乎上次叶赫城下落败。但,说起步兵,目前东亚实力最强的还是建州‘女’真的步兵,尤其是重甲步兵,彪悍强健带着原始野蛮。

想想正常人看到疯子就怕,遇到野人自然是更难对付,无怪乎后来明军有人要发出‘女’真过万不能敌的哀嚎。

想起自己的损失,高进有些心痛,就这些种子,还被杀死了一百,怎么能吃这么大亏,要到哪里去找回来。

苏昌河这边,山寨火光冲天,士兵们忙碌的打扫战场。

苏昌河的另一边,一建州‘女’真士兵低声向草丛中聚‘精’会神蹲着观望河对岸的长官禀报道:“韩代大人,扎好了二十个木筏,三百人同时过河没有问题!”

韩代从草丛里站起,大声道:“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