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虎带着还活着的燧发枪手,三五个聚集在一起,有的抡枪,有的‘抽’出随身大刀。-叔哈哈-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挣一个”,唐虎和手下呐喊着扑向冲近马上的建州鞑子。

开始与同袍抬杠闲语总督大人的士兵,调转手中铁枪,大力砸飞迎面而来的建州鞑子长刀,又将枪甩出将下一骑鞑子骑兵砸落马下,大步跃出,‘抽’背上‘插’着的腰刀,一刀削了鞑子首级。

就在这时,又一建州鞑子快马而来,挥刀剁下。眼看此兵无处可躲,旁边刚一起闲话的同袍,一脚将同伴踹倒,双手抱住鞑子抡刀的手臂直接将其拉下马撞到地上,张口就往咽喉上就是一口。

建州鞑子猝不及防被拉下马,摔的七晕八素,然后又被人咬了要害,一阵痛彻心扉的剧痛,眼看着摁着自己的汉子叼着一口血糊糊的‘肉’,想尖叫却感觉脖子漏风,用手抹去,一掌飙飞的热血,直接不醒人事去了。

唐虎带着一群如刚才疯魔汉子一般的手下,在鞑子的马流中腾挪闪避、决死反抗。

马队中央,阿敏得意的挥舞着长大的斩马刀,来回砍杀,每出一刀就将一名红瞳的战士劈成两半

正得意间,战场中所有人听得山崩海裂般一声呐喊。

阿敏惊愕的回头看,见西城城‘门’吊桥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放下。借着刚才明人火铳烟雾的掩护,城里悄悄出来一只骑兵,也不列阵,气势如虹马上杀到面前,

顾三台冲在队伍的中间,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快速的如江海大‘潮’一般涌来,将失了马速的阿敏和其手下的骑兵卷了进去。

看着手下被杀瓜切菜一样斩落马下,阿敏拨马就向安费扬古的本阵逃,心中很不甘刚才还是大胜,转眼居然是大败。

一千叶赫‘精’骑,出笼的虎豹一般撵着败退的阿敏和不到二百骑的败兵,宣泄着叶赫这一年受的窝囊气。

压阵的安费扬古现在也很烦恼。

今日的敌人就是一群疯子,面前半里远的敌骑重甲,完全不顾死伤,往往需要战死三个建州铁甲兵,才能拦住一个敌军的骑兵重甲,还不一定杀的死。

敌人剩下的四十骑浑身都是血,还在拼命往自己阵前冲,偏己方的弓箭对敌人的重甲无用,即使‘射’倒了马,落马的人还抱着刀主动留在后面做阻击。

安费扬古派去的牛录额真见敌人距离本阵不到半里路,急了眼,将剩下的二百余人马紧密的排了五重,准备直接用人‘肉’兜头去阻。

浑身是血的沧云旭,兵器早失了,手中换了不知道哪个敌人处抢来的刀刃已经砍豁了口的大刀,催着座下喘着粗气的战马,大叫:“兰夫人就在鞑子头那处!冲过去!”

所有的血骑,毫无畏惧的向着排了五重的敌骑冲去。

这时候,安费扬古也看到了西城‘门’突出来的叶赫部骑兵,急忙传令让围着沧云旭部打转的甲喇章京五十六率人马先去阻击,接应阿敏。

一直衔尾追击沧云旭的甲喇章京五十六,接了安费扬古传来的命令,急忙掉头,倒是让沧云旭再无后顾之忧。

沧云旭视死如归的带着马队重重的砸进了牛录额真准备的马群里

马与马的对撞,尘土飞扬中,四十余血骑终于被二百多建州鞑子撞下马来。受伤的战马哀鸣着躺了一地,没受伤的马拥挤的站在一起,惊惧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们互相打斗。

沧云旭雄赳赳的扛着大刀,带着剩下还能动的三十多个杀神,挥刀将面前一切阻拦的鞑子撕成碎片,怎奈鞑子太多,终于被二百多密密麻麻的鞑子围在了马群中,一时无法冲破。()

安费扬古很有兴趣的看着刚被拉到面前的‘女’子,用马鞭支起那‘女’子的脸。

安费扬古的亲信‘侍’卫眼睛一亮,道:“是东哥身边的贴身‘侍’‘女’,前年随大人在冲胡勒的那达慕上见过。”

安费扬古怀疑道:“‘侍’‘女’在,那东哥呢?在何处抓到这‘女’子的。”

“报告大人,卑职的这名属下在一辆马车边抓到了她。那辆马车逃到车营里去了。”一建州鞑子小头目跪地指着旁边捆了兰雅的粗俗鞑子禀报。

“蠢货,跑了大鱼!”正准备得到主子表扬赏赐的鞑子小头目得到了当头喝骂,急忙踢向旁边那粗俗鞑子,喝令牵走这个碍眼的丫鬟。

安费扬古见叶赫部士气高昂,自己的手下又被面前的几十个疯子搞的毫无战心。心想,柿子捡软的捏,还是找野鸭湖畔的那些难民撒撒气,道:“看那些明人的架势,这‘女’子应该也算是个人物。带上她撤,绕野鸭湖畔走,回营!”

长长的牛角号吹起,安费扬古带着本阵的人向野鸭湖先跑了,把身后被顾三台压着打的阿敏气的七窍生烟,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策马跟了过去。

沧云旭身边的敌人能跑的全跑了,急的沧云旭带着手下抓了身边无主的马,凑了三十骑,急追了下去。

安费扬古带了八百骑在前,随后是牛录额真的一百残骑,身后贴着就是沧云旭的三十血骑,再后面是阿敏和五十六的三百多骑,最后是正打着顺风仗的顾三台一千骑。

吴达哈站在西城城‘门’楼上,看着刚才还喧闹的战场突然就安静了,所有的人都往野鸭湖奔去,心中快意:“该死的顾三台,叫你不要出城惹事,偏说固伦额驸的人正在拼命

。这下好,建州鞑子转身去杀昨夜出城的叶赫人,看你们谁还敢去依附固伦额驸!”

东哥‘蒙’着面站在车营中的一辆车上,从摔下马车到建州‘女’真遁走,就是一盏茶时间,却仿佛过了一年。刚才还在一起说笑的两个人,如今就剩下自己一人。

东哥满眼是泪的看着建州‘女’真逃走的方向,低头痛哭起来。

就是一盏茶的时间,高进骑着长青已经将林木桶甩了半里地。

安费扬古带着八百骑兵冲向野鸭湖,迎面就看见一骑,穿了一身明军的大将军甲,身后的红‘色’长髦随风高高飘扬,迎面而来。

虽然只有一骑,但这一骑来的绝然,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架势。

虽然只有一骑,但这一骑身后烟尘大起,至少还有好几百骑在后丝毫未留马力。

逃跑中的安费扬古一众,马速也是拉到最高的,和同样拉到最高马速的高进在眨眼间就会接触。

安费扬古放弃了放箭的想法,捉刀在手,大喊:“杀!”

安费扬古的亲信‘侍’卫,举起长枪,打马冲在最前,准备对冲。

高进骑着长青,心急如焚的一路寻找,遇到逃过来的难民,就没看到兰雅和东哥,心中已然感觉不妙。虽然遭遇大股的建州‘女’真,但无暇多想,不管不顾的迎面撞了进去。

‘操’着拐子铳,七步枪神闪亮登场。

林木桶带着三百‘侍’卫,眼看着总督大人一人就闯入了对面约有千骑的阵中,然后是不断清脆的铳响。

牛人啊!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侍’卫永远都不会忘记那飘扬的红‘色’长髦。

长青高高的跃起,马上的高进如飞在空中一般,平端拐子铳,七步的距离,弹弹开瓢。

对阵的建州鞑子脑‘门’上爆出一团血‘花’,然后无力的摔落马下

安费扬古列的是百骑的横断面,头尾也就八骑,双向高速对‘插’,一下就到队尾。高进丢了拐子铳,掏出两把遂发手枪。

最后两骑建州鞑子,猫在马背上,使劲的往旁边的马队里‘插’。

高进也不管那两逃跑的鞑子,直接继续扑向牛录额真的队伍。

这时候,高进的‘侍’卫队也与安费扬古的大军开始接战。

高进的‘侍’卫队照旧是每人要装备两只拐子铳,两把燧发手枪的。林木桶早和‘侍’卫队员一样,掏出马袋里的拐子铳,准备点火。

随着两军相撞,火枪声爆豆一般的响了起来。

因为高进重视火器,‘侍’卫队选人是好枪手优先,枪法不好的虽然‘精’于他技,但是枪法必须跟着学,更别说还有一些比三飞差不了太多的神枪手。

一个冲锋,列了六十骑横面、五列纵队的高进‘侍’卫队轻松的打穿了安费扬古的骑阵,跟在最后的骑手居然连放枪的机会都没有。

安费扬古扭头看着一边倒的战场,心惊胆颤的想着当年李大帅的部队也不过如此,固伦额驸居然得到了李大帅的真传。

林木桶带队穿通后,也不纠缠,继续急寻着高进的背影向前。此时,高进已经穿过牛录额真的队伍。牛录额真手下的残兵见对方来势凶猛,队伍四散跑了,林木桶也没追击。

安费扬古趁着敌人未追击,驻马在一处高地,令手下吹起集合号角,集合残兵,一眼就看到一些手下逃跑还不忘记牵着还绑着人和货物的从马。

“那个‘女’人在哪里?”安费扬古大喊。

“在这里。”一名‘侍’卫吆喝着,刚回话的建州鞑子小头目,献宝一样的谄笑着牵着一匹马出来,马上正是兰雅。

安费扬古喊道:“将这个‘女’的拖到阵前!告诉他们,若是进攻,就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