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城‘门’附近,沧云旭按照高进的吩咐老老实实的用一百两勒勒车在人来人往踩出的路边,摆了座三层的车营。。:щшw.shuhāhā。

最外一层车紧贴着路,距离第二层十步远。

沧云旭将所有的人和马安排第二层勒勒车里。如果敌人攻击车营,需要翻越过最外一层勒勒车,如果停留下来搬开马车,会立即成为密密麻麻的三百杆燧发枪的目标,即使不被打成筛子,也和筛子差不多。所以,车营牢牢的控制住了进城的路。

昨夜并未有敌情,沧云旭牢记高进的吩咐,一直睡的不踏实,还未天光就把所有的人踢醒,命令做好战斗准备。

“真会有敌人来吗?怎么沧参将今天这么紧张

。”一名士兵抱着枪小声向身边的同袍抱怨。

同袍边擦枪边道:“上帝‘欲’叫人灭亡,必要其先疯狂!”

“总督大人册子上写的,我也会背。但关今日鸟事!”士兵理着身上的定装火‘药’袋道。

“总督大人‘欲’叫谁灭亡,今日疯狂的我就让谁灭亡!”同袍端起枪,镇定的站在车边往外瞄准了片刻。

“你说一定有敌人!”

“不是我说,是总督大人说会有。”

“若今日还是没有敌人!”

“那就是敌人打听到总督大人在此,不敢前来挑衅!”

问话的士兵无语,知道不管如何抬杠,同袍都要维护总督大人,自顾将腰刀拔出来绑在背上,方便‘抽’刀。

安费扬古、阿敏带着二千‘精’骑,借着一点淡淡的晨雾藏在距离车营不远的树林里,痛心的看着近在咫尺、‘门’‘洞’半掩的城‘门’。

“马一提速就能冲进城里,可惜那座该死的车营卡住了道路,看起来有明军的火枪兵。小心,说不定有诈!”安费扬古见多识广,咬牙道。

“路上赶早去野鸭湖的人还不少,吴达哈的消息果然不错,看来叶赫真是支持不了多久了。我们何必急在这一时。”阿敏安慰安费扬古道。

“野鸭湖那边探子回报已经聚集了上万人,如果去抢会不会让大汗不高兴?毕竟固伦额驸给大汗治好了病。”阿敏有点担心。

安费扬古大笑:“阿敏贤侄何时看过大汗对一个汉人医生仁慈过!只要我们将那些人抢到手,大汗只会赏我们。只要我们去抢,就凭‘插’汗赏给固伦额驸的那些手下,我们会抢不到吗!”

二人相对哈哈大笑,安费扬古继续道:“明人火器虽利,但不能疾发,亦不击远,派一百军士到路上劫掠叶赫人,若车营出来人救,则令甲喇章京五十六率三百人内罩棉甲,外罩铁甲多路并进围之,若有隙则进,无隙则于五十步外远‘射’

。”

“若敌不出车营,吾带五百‘精’骑去烧了他的乌龟壳!此处一‘乱’,安总兵带兵去野鸭湖,只要派人大喊叶赫城已失,必‘乱’。”阿敏‘胸’有成竹,仿佛看到了成群漂亮的叶赫‘女’奴。

一百如狼似虎的建州‘女’真骑兵从清晨的薄雾中冲出,开始攻击西城外路上准备投奔红瞳部的车流与人流。

路上一时哭声震天,还未被追上的,丢弃了马车、牛车慌不择路的在草地上四散奔逃。但除了骑马的,有哪个能逃得出建州‘女’真的快马。

距离城池近的,拼命的往回跑。但是城‘门’上的顾三台,顾不得城外有人,赶快命人吊起了城‘门’。好不容易逃回的人只有四散而逃,有的回头看到车营,急忙奔了过来。

一百建州‘女’真骑士,很轻松的圈住了一大堆的人和装满了货的马车、牛车。其中一辆漂亮的马车,上面正是清晨归去的东哥和兰雅乘坐。

马车上,四个婢‘女’已经吓软,互相抱着低头在旁颤抖,倒是东哥和兰雅还勉强支撑的住,一人握着一只遂发手枪,紧紧的盯着马车帘子。

兰雅轻轻掀开马车的帘子,从斜靠在车厢外板上两眼望天喉头喷血的车夫身边,小心的观察着周边的局势,发现建州‘女’真忙着从一头开始抢货捆人,暂时还没过来。

“我去赶马车,这里到前面车营只有一里路。”兰雅将遂发手枪放进怀里,勇敢道。

东哥抓起身边的刀递给兰雅道:“扎马屁股,扎了就上来,兰雅小心!”

两个‘女’人的手紧紧的握住,再松开。东哥轻轻的挪到马车前方,看着兰雅悄悄的出车,狠狠的将刀扎向马屁股。

马儿吃痛,长啸一声,飞速的狂悲起来。

兰雅抓住了马车边,东哥也努力的伸手去拉。但马车太快,将兰雅又甩了下去。东哥与兰雅的两只手互相在空中相互的伸了几下,终于没有抓住。

兰雅摔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马车向车营狂奔而去。

“兰雅

!”爬回奔驰的马车箱,打开后帘子往外张望的东哥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十几个建州‘女’真骑兵飞快的跑来,紧紧的追着马车而去。

其中有三两个建州‘女’真骑兵发现了地上趴着的兰雅,策马走近围着打圈。

兰雅坐起,捡起手边的刀,紧紧的攥在手中。

“这妞是我的了。”粗鲁的声音未落,一个栓马套甩了过来不偏不倚的套住了兰雅,拉紧。

又一个建州‘女’真的骑兵‘**’笑着挥起马鞭使劲一‘抽’,将兰雅手中的刀直接打入尘埃。

套住兰雅的汉子,骑马拉着被缚的紧紧的兰雅,拖着兰雅踉跄的跟着跑,直到摔倒,在地上拖行。

见‘女’子的‘性’子磨的差不多,那建州鞑子跳下马背,拿着一串绳索就把兰雅捆到自己牵的马背上。

枪响了!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的看向车营的方向。

追发狂马车的十几个建州鞑子靠近了车营,被沧云旭一顿火枪齐‘射’,扫了一半,剩下的打马奔逃。中弹的发狂马栽倒在车营边,马车重重的撞击到在车营上。

这也是高进听到的第一阵枪声。

高进驻扎在野鸭湖畔,距离西城也就是十里路。长青神骏,林木桶和身后的三百骑兵是怎么撵也撵不上啊!

林木桶从未有那么的急躁,眼看着总督大人举着两杆拐子铳一溜烟的跑剩一团尘土。

高进的内心是焦急的,沧云旭则已经疯了。

当听到那辆华丽马车里滚出来的‘女’人指着一里外尖叫着:“兰雅!”沧云旭的脸都绿了。

留了一百人守阵并护着东哥,二百人的燧发枪队一百长枪手,在沧云旭的带领下,打开车阵开始决死出击。

沧云旭让手下领着燧发枪手整队步行跟在后面,自带着长枪手骑马破营而出,直接撵着绑走兰雅的建州鞑子逃跑方向而去

阿敏大喜,令五十六带队出击。

沧云旭那个气啊,眼见了兰夫人在不远一建州鞑子拉的马背后绑着,就被斜次里过来的三百人的马队缠住,还好自己手下这一百人都是三层重甲,而且速度也都拉起,一点都不吃亏,反倒把建州‘女’真拦截的队伍‘插’了个大‘洞’。

“他们要那个‘女’人,去把那个‘女’人押来!你带你的牛录去拦住他们,拦不住就不要回来了。”安费扬古突然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挥手对身边的一个牛录额真道。

沧云旭带着一百重甲,靠着一股锐气,冲到第二阵,终于缓了下来,眼看着兰雅被拉进了敌人的阵中。

沮丧的沧云旭狠狠的用长柄眉尖刀扎进迎面一建州‘女’真十人长的脸上,大吼一声,双脚紧踢马肚,大喝:“今日战死于此,跟我上!”

跟随沧云旭的汉子们见主将战意已定,杀出了血气,发出同样的巨吼。

同时,沧云旭的副手唐虎带着二百燧发枪手,列队快步向前。只要有建州‘女’真骑兵靠近,就是一顿小齐‘射’。建州‘女’真的骑兵对这枪阵无可奈何,只能远远的吊‘射’。但是因为盔甲齐全,致命的极少。

唐虎大声的呐喊:“为了总督大人,向前!”

阿敏看自己方的后阵不断被敌人的重甲骑兵突破,被‘逼’的不断后退,前阵敌人的步兵又在靠近,大喝一声,带着五百骑兵分了多路就准备硬冲步兵阵。

果然,建州‘女’真一百骑兵以不管不顾之势奔来,‘逼’得唐虎指挥五十枪手同时瞄准齐‘射’,三排枪过,虽然这路建州‘女’真骑兵只剩下四十多骑四散,但阿敏指挥着剩下的四百骑,迅速的从另一个方向攻了过来。

剩余五十枪手一次‘射’击,只是让阿敏带领的前锋稍微停滞了片刻。二百燧发枪手组成的枪阵就如遭了洪水一般被马群淹没。

阿敏在马的洪流中快速的左右挥刀,砍倒一个又一个对手,正得意间,忽然听见山崩海裂一般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