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诈尸了的建州‘女’真骑兵们狂奔而出,逃到外面的人群中方才想到自己的马还在树林里,想进树林里找又不敢进,‘弄’的林子外站着不明就里的建州‘女’真骑兵们也紧张起来

。-

“瞎嚷嚷什么?”阿敦怒斥道:“来人,砍些树枝举火!”

很快,建州‘女’真骑兵们按吩咐从另一边的树丛砍了一大堆树枝点了个大火堆,拣出燃着的粗大树枝当火把,派了十来个人排着队进去搜寻。

十来个建州‘女’真骑兵拥挤在一起,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缓慢的向树林里挪了几步,看见林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急忙高兴的叫道:“额亦都大人、阿敦大人,这里什么都没有!”

随着进了树林里的失去了马的建州‘女’真骑兵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马也不见了,相互大声叫起来:“我们的马呢?真的是诈尸啊,难道连马都吃了。”

感觉索然无味的额亦都拨马就走,同时大叫着:“既然没什么,就赶快走吧。要是红瞳的人追上来就不妙了!”

进了树林的人蜂拥而出将火把丢在火堆上,骑上自己的马随着大队撤退,剩下一群失去马的建州‘女’真骑兵在马队的一侧追着大喊:“别拉下我们,别拉下我们!”

纷‘乱’逃命的场合,又有谁管非亲非故的人呢?亲戚老乡‘门’生故旧是全世界通用的小团体,所以承认现实才能更好的面对现实并解决问题。

吃了一嘴灰的十来个建州‘女’真骑兵面对现实没有能力解决问题,失落的坐倒在草地上,有的人甚至大声嚎啕痛哭起来。

树林深处轻轻的一阵声响,一个黑面黑甲的人骑着战马,举着一把断刀,牵着一串的空马出现在树林的边缘。

众人略带惊恐的望去,发现正是刚才自称是汗王的那个僵尸

多疑的努尔哈赤鄙视的看着面前草地上坐着的奴才们,一夹马肚就要策马而走。

“拦住他,是僵尸我也要扒了他的皮!”开始抱着努尔哈赤大‘腿’痛哭流涕的建州‘女’真骑兵跳起来大叫,拔出身边的砍刀冲了上去。剩下的建州‘女’真骑兵反映过来,一个个撮刀张弓,为了有马可以活命而战。

“放肆!”努尔哈赤催马开始提速,举起半截刀刃的斩马刀,狠狠的朝着为首冲来的建州‘女’真骑兵砍去。

嗖,五支冷箭刁钻的朝努尔哈赤的面‘门’而来,努尔哈赤恼怒的看着不远处几个张弓持箭的建州‘女’真骑兵,心道打战时候你们怎么没‘射’这么狠,硬生生的把斩马刀收回劈飞了三支箭,然后用袖子上的小圆盾在脸前遮挡,利用良好的甲胄又挡住了两支箭。

努尔哈赤知道弓箭手一口气可以连‘射’六七支箭,在努力挡箭的同时大力踢马肚,将马踢的狂奔起来,准备脱离险境。

为首冲来的建州‘女’真骑兵得短暂的空隙,亮马步平举砍刀,稳、准、狠,嚓的一声,半是用力半借马势,直接卸掉一只马‘腿’。

战马哀嚎着一头栽倒,带着努尔哈赤重重的撞击在地上还滚了几滚,正好滚在追着为首的建州‘女’真骑兵后面冲来的建州‘女’真骑兵们面前。

都是老兵,趁你病、要你命。五六把刀立即向努尔哈赤砍来,努尔哈赤举斩马刀,挡住砍向头部的三把刀,同时仗着身上的甲胄厚实硬顶了其余几刀。

其余几刀剁在努尔哈赤的身上,砍的火星四溅刀刃都崩了,居然都伤不了努尔哈赤。

“大哥,僵尸杀不死怎么办!”用刀使劲压着努尔哈赤挡着面部的斩马刀的三个建州‘女’真骑兵喊道。

“我是努尔哈赤,你们的汗王!再不住手,我灭了你们全族!”努尔哈赤暴怒了。

“烧死他!”

“烧死他

!”

为首的建州‘女’真汉子随手从身边的火堆里‘抽’了两根烧着的粗大树枝跑上前,直接‘插’向地上躺着的僵尸面部,

“啊!”努尔哈赤的惨叫声响彻天地,甚至可能会惊动无数死在他屠刀下各族人的冤魂。

剩下的建州‘女’真骑兵有样学样,十来根燃烧的大树枝被‘插’到努尔哈赤的面前,甚至有一根伸进了努尔哈赤因为痛,惨叫时候张大的嘴。

就一会,小火堆已经变成了大火堆。

“大哥,僵尸不动了!”一个建州‘女’真骑兵用树枝捅了捅火堆下已经烧焦了的一具尸体。

“剁碎了,丢林子里,我们赶快走。大家记住,我们今天啥也没干。这事太邪‘门’,不但不吉利,说出去还没人信!小弟,你和我乘一匹马,大家上马我们走!”为首的建州‘女’真骑兵心里想着真晦气,转身开始清理马匹。

很快,这一行人也消失在夜幕中。

树林恢复了清静,只有几个刚挖的浅浅的坑在星光中引起了老鼠的好奇,开始打‘洞’进去,发现是可吃的东西,乐不可支的把家搬来坐着慢慢吃。

多少英雄豪杰‘阴’沟里翻船,多少英雄豪杰不明不白消失在历史的疑云里,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反正在高进来到的这个时空中,努尔哈赤居然也算一个。不过用历史书上的常见笔法,叫没于‘乱’军之中。

努尔哈赤死没死的话题,是今后高进这个时空历史学家和八卦学者们热议的问题。不过在当下辽东的土地上,还没有几个人知道。

五大臣里扈尔汉正准备躲回郝图阿拉自己的农庄,安费扬古在押解此次出战收获返回郝图阿拉的路上,额亦都还在此地不远的地方逃命。剩下两个在郝图阿拉啥也不知道。

代善带着正红旗、镶红旗,阿济格带着镶白旗,莽古尔泰带着镶蓝旗一共三万战兵,还在赶赴兴凯湖的路上。黄台吉和阿敏带着正蓝旗和正白旗一万多人在偷袭青石城的路上。

一切仿佛和努尔哈赤在时一样正常运转,地球缺了谁都会正常转

。就比如高进失神的走回虎林,乌拉那拉云生和林木桶就很好的分工,并独立带人完成了任务。

林木桶陪着高进默默的带着泰松公主,在‘侍’卫们的护卫下进了虎林,压根就没空看努尔哈赤大营里热闹的奇异场面。

乌拉那拉云生带了五百红瞳骑士去了虎林前努尔哈赤的大营。剩下为数不多的建州‘女’真骑兵很快开‘门’投降,大胜的红瞳部落解放了千把奴隶。

乌拉那拉云生看着努尔哈赤大营里剩下不多的补给,让这些奴隶选了代表到战场上去割马‘肉’回来煮着吃。

没想到这些刚被解放出来的奴隶个个不领情,拒绝到满地尸首的战场自己割马‘肉’,聚到一起提着棍子找红瞳骑士们要求吃大营里的好吃食,说自己维护了大营的和谐,也要分一份子好的。

奴隶们的吵闹还影响了林木桶不愿意带进虎林丢过来的建州‘女’真俘虏。

建州‘女’真俘虏们纷纷说自己已经在阵前投靠,功劳比奴隶大多了,虽然没有奉献多久,但也算是为了战斗的胜利流了血出了汗,要有好吃的也该分一份子,当然一定要比那些奴隶多,政策一定是要倾斜的。

人不要脸了,自然什么事情都可以干的出来!无计可施的乌拉那拉云生不能去找高进,只能把大营里找到的吃食全部按人头分了下去。反正明天想分都没有,大家一起挨饿吧!

“不患寡而患不均!”林木桶感慨的看着焦头烂额的乌拉那拉云生,非常同情。

乌拉那拉云生愤愤的骂道:“真的和总督大人的小册子里说的一样,总有一些低素质的人看不得别人过好日子,总是想着不劳而获,打着社会公平的名义去占有别人正常劳动才能获得的财物。耍流氓这是。”

发泄完不满的乌拉那拉云生顺着林木桶的眼神,问道;“总督大人还好?在干什么,顾三台的尸首谁在看着?”

“总督大人在帮泰松公主擦身!我们都在回避。顾三台的尸首已经安排‘侍’卫擦好了,明天到战场收好红瞳部战士的尸体再一起公祭。”林木桶低沉道。

兴凯湖边,高进抱着泰松公主的尸身,细细的擦去顺着脖子流到身上的污血

。一副洁白年轻美丽的酮体,又呈现在高进的面前,只是少了那会笑的头颅。

“夫人的头找到了没有?”林木桶悄悄问乌拉那拉云生。

“战场上找了没找到。问过了俘虏,有人说首级在额亦都的‘侍’卫手上,很可能被额亦都拿走了。”乌拉那拉云生皱眉道。

林木桶道:“去找俘虏里有职位的人,告诉他们派人回去找额亦都,只要把泰松公主的头拿来。就可以把他们都换回去。”

“好主意!“乌拉那拉云生看着总督大人伤心的模样,急忙出林去大营‘操’办。

星光下,高进替擦干净污血后的泰松公主的尸身穿上自己包裹里的干净衣服,将自己的头盔放在泰松头部的位置。坐在旁边开始守灵。

“爱你,不是因为你的美貌,只因为那一刹那的心动和牵手后的互爱互助!如果有缘,希望你我能再相见,如果看的上我,希望你还能做我的妻子!”高进喃喃自语,眼中的眼泪又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已经是凌晨四点,高进的意识开始昏沉。天边不知道什么星座旁边的流星雨划过天际,一片片的放出短暂‘迷’人的光芒!

生如夏‘花’,弱如夏萤,怎样让自己的生命更有意义!高进有点‘迷’糊有点累,不愿想,不要想,只是低头,低头的睡了去。

旁边轮值的一名‘侍’卫轻轻的对身边的另一名‘侍’卫道:“听‘奶’‘奶’说,掉一颗星,死一个人。掉了这么多星星,那得死多少人啊!”

另一名‘侍’卫是个老兵,掏出酒壶喝了一小口,很淡定道:“你看那些不动的大星星,总也不动,旁边那些小流星都轮多少茬了。只能做流星别怪自己命薄,要多问问自己做了什么。一份耕耘一分收获,自己好好修吧!”

“说什么,不要吵到了总督大人!”值班的哨官低声骂道。

‘侍’卫们急忙收了声,天地间又恢复了宁静,一切生命皆过客,仿佛亘古以来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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