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被骗的莽古尔泰恼羞成怒的指挥着手下围着海参崴内堡四面攻打、蚁附攻城。-

如果天空上飞来一只海鸟,就会看到围着一座圆形的堡垒,城外的人密密麻麻的扛着东西攀着堡垒的墙往堡里冲,堡上则是硝烟大起,除了弹子‘乱’飞什么都看不清。

海鸟无趣的看着脚下的是非之地,扭头飞走自去觅食去了。

吹了三天海风的镶蓝旗建州‘女’真骑兵全改行当了步兵,扛云梯,推橹车这些平时都是低贱的包衣奴隶们干的事情,现在都要自己亲自动手做。

挥舞着刀的人冲锋,张弓搭箭的人朝上齐‘射’,更有神箭手在刀盾手的掩护下藏在堡垒下的云梯边朝着堡墙上伸出的人面点‘射’

城头上防守的人不多,除了倒汽油的,城头上的防守主要是在一侧端着火枪守株待兔的打靶,将勇敢的冲过火海跳上来的建州‘女’真大兵打成筛子。

红瞳的大多数人都在堡墙中的‘射’击孔进行战斗。高进在海参崴修建的空心城头,很好的解决了防守方躲避弓箭齐‘射’的问题。能将弓箭‘射’进‘射’击孔的概率少之又少,大多数人得到了较好的防护。

一心要为顾三台报仇的顾三台亲卫队长,跳着脚来回巡视,指挥众人点炮放铳,将弹子朝建州‘女’真骑兵最密集的地方泼去。

建州‘女’真反复攻击,城上终于顶不住了建州‘女’真快节奏的攻击。

看着顶着弹雨又一大‘波’人爬上了城墙,莽古尔泰大声道:“先登者首功,赏三个前程。”

话音未落,堡墙上一阵枪响后。没过一会,堡墙上又开始大规模的推下一个个桶子。爆燃的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城下的云梯、橹车和正在尝试着拆墙的、正在等着登云梯的建州‘女’真大兵全部卷了进去。

侥幸还活着的建州‘女’真大兵实在顶不住了,纷纷拔‘腿’就往后跑,心里只想着离满是惨叫和移动火球,如阿鼻地狱一般恐怖的城下远一点。

墙头上不依不饶的施放着火箭,将不少转身只顾逃命的建州‘女’真大兵穿成了烧红的糖葫芦。

攻城的建州‘女’真被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莽古尔泰和手下的将领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面红耳赤不算,连眼角都快要瞪裂了。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那这种眼神已经达标了。

“贝勒爷,不能再冲了,伤亡太大,须另做打算。”固山额真大声的劝谏着暴跳如雷的莽古尔泰和中级将领们。

莽古尔泰不说话,大吼了一声:“跟我来!”,拔出大刀,往城墙下亲自冲去。

“保护贝勒爷!”固山额真慌忙大叫,让‘侍’卫扛着盾牌紧跟着前去保护。

一根火箭呼啸着扎来,将刚跑到莽古尔泰前面举起盾牌的两个‘侍’卫重重的撞翻在地,同时爆炸着火

摔在地上的‘侍’卫浑身着火,俨然一个火球,惨叫着、剧烈的‘抽’动着,然后被烧的蜷缩在一起,没有了声息。

莽古尔泰被面前的惨景惊呆了,站着被固山额真带着‘侍’卫们拖了回去。

牛角长号长鸣,灰头土脸的镶蓝旗终于退了下来,小半个时辰都不到,伤的还能跑走或被人扛走的不算,镶蓝旗在城堡下留下了八百多具尸体。

莽古尔泰和手下的诸将灰头土脸的坐在大帐里,众人均无言语。

“死伤千余人,城堡的防守太好了,我们连完整的城砖都没挖下一块来。”一个牛录额真闷声道。

固山额真站起来大声道:“粮草不够,靠杀马捱的住几日。再呆下去,马都撑不住了。贝勒爷,我们还是先撤,一切从长计议。”

“往哪里撤,关城那边比堡垒的墙还要高,怎么过去?”有千人长立刻站起来大声质疑。

会场一片沉默。

“海滩上我看见有不少木头,抱着木头从海上绕过关城游过去看起来也不是太远!”平日里不开口的一个牛录额真破天荒的开了口。

“伐木编筏渡海。”莽古尔泰大吼一声。

烧黑了的堡墙上,顾三台的亲卫队长举着单筒望远镜专注的望着关城附近的海滩,一群群的建州‘女’真大兵们正在努力的编筏准备渡海。

“张夫人将海船都带走了,如果建州‘女’真从海上开溜,还真是没什么办法?”旁边的亲卫有点担心。

“怕什么,问问关城那边准备怎么做?”顾三台的亲卫队长豪不在意道。

红瞳的部队之间传令都知道用放空枪的枪声来做摩尔斯电码。很快,关城与堡垒之间就得到了沟通。

得到关城的做法,堡墙上的人都哈哈大笑,刚说话的亲卫赞道:“从城墙上下软梯,下五千预备役在那边岸上等,如那天收拾黑旗一样,等这帮镶蓝旗的大兵游到对岸都快累死了,哪里还有招架之力

。队长,我们还要做点什么。”

“等建州‘女’真骑兵快全上船的时候,出三千人赶一赶。”顾三台的亲卫队长斩钉截铁道。

出主意的牛录额真自告奋勇的带着自己的牛录推着第一批筏子出了海,在海‘浪’中向关城那边的岸边奋力的划去。

工具过于简陋,木筏与木筏之间很快就拉开了不少距离,但是看上去计划还是可行的。

木筏不是很多,剩下的人争先恐后的挤上各自打造的筏子,跟着出海。

有建州‘女’真骑兵舍不得自己的战马,想牵着下水,可是战马死都不肯往海水里走,个别的想拉上筏子,被人说:“人都不够站,还站马。”就轰了下来。

海滩上一片凄惨的逃命模样。莽古尔泰站在队伍的后方,看看有四千人多人挤上了筏子,因为实在装不下,有的抱着根木头,有的浮在筏子边上,跟着漂了出去。

“贝勒爷,我们也走吧。这边我还留了二十来张筏子,够贝勒爷和亲卫用的。”固山额真谏言道。

呜,一声号角响。莽古尔泰回头看,原来在一心逃难的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内堡里出来了一支兵马,已经在海滩上方严正以待。

“贝勒爷快走,奴才带人断后!”固山额真一推莽古尔泰,让‘侍’卫拖着莽古尔泰上了一张筏子。

“随我来,建州‘女’真的勇士们!”沉着老练的固山额真来回在沙滩上奔驰,很快的在身边聚集了二千来人。

顾三台的亲卫队长一挥手,三千步兵向海滩上压了过去。海滩上除了海边靠水那块,其他的地方跑马本来就是勉强,马速根本提不起来。加上败军勉强挣出来的几分战心很快的被虎尊炮三连击打的粉碎。

在僵持中三千步兵将镶蓝旗的固山额真带着的二千骑兵牢牢的压在了海滩上,最惨烈的‘肉’搏开始了。刀来枪往,鲜血、人头、残肢、器官,各种物事到处都是。

紧要关头,顾三台的亲卫队长带着五百骑兵,从海滩靠水的地方快速的袭杀过来,直接破了镶蓝旗固山额真的后阵,也破了海滩上镶蓝旗建州‘女’真大兵顽抗的最后一口气

镶蓝旗固山额真看着莽古尔泰的筏子已经飘远,长叹口气,翻手给了自己一刀,自己了断了。

顾三台的亲卫队长大喊着带着手下冲进了镶蓝旗的阵心,疯魔着如一头雄狮,脸上满是泪水的同时呐喊:“我给你报仇了。”

莽古尔泰在筏子上看着渐渐安静的沙滩,心如刀绞,需知道自从出道以来,从来他是狼,别人是猎物,哪里曾落到今天的地步。

“快看,对面也有敌人!”莽古尔泰筏子上的‘侍’卫们纷纷惊叫着指着关城外的海边,至少上千个红瞳的战士已经在海边严正以待。

“聚拢来,大家的筏子聚拢来!”莽古尔泰望着海面上撒豆子一样到处都是的筏子,命‘侍’卫大叫。

海流变换涨‘潮’退‘潮’,木筏有时还不如根木头,加上临时造的筏子,有编的不紧的就散架了。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莽古尔泰看着关城外海滩上越来越多的红瞳战士,而身边的海‘浪’颇大,望眼处到处是漂浮着淹死的尸体,心中发急。

莽古尔泰在为了生存苦苦挣扎的同时,忠于代善的手下固山额真五十六尸体都已经被拖出去喂狗了。

原来,五十六当日屁颠屁颠的跑了回去,被额亦都的手下看见报给了额亦都。

中军紧急升帐,五十六召集了正红,镶红两旗的将领,把代善被擒,大汗可能不在了的消息一说,满帐将领大哗。

就在这时,额亦都和阿济格带着一群‘侍’卫闯了进来。

五十六一愣,先给额亦都、阿济格行了礼道:“阿济格贝勒和额总兵有何事?”

“有何事,你说,是不是代善这个无能的家伙又被擒住了。你是不是又要回来凑大牲畜来赎他。”额亦都大声道。

五十六被骂的哑口无言,喏喏道:“不用大牲畜,只要把随军的粮草给了就好

。”

额亦都痛斥五十六‘欲’以军粮资敌,顺手拔出刀来就砍了五十六的脑袋,包括阿济格在内的帐内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额亦都大踏步走到主位上坐下,招呼阿济格坐在身边,大声道:“军在外,一切当权变以应万变。代善无能,汝等愿意先归我指挥,待取胜后回郝图阿拉,等诸贝勒再行定夺代善之事。”

五大臣一贯功高位显,额亦都又军功显著,老汗不在,代善被擒,小屁孩子阿济格是靠不住的,一群正红、镶红旗的将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终于有人站了出来表示臣服,然后剩下的人全部表示臣服。

额亦都很顺利的拿到了军中大权,当夜整肃军队,砍了几个违了军令的杀‘鸡’骇猴。第二日,建州‘女’真运粮的后军也到了一支,额亦都清点军队,中午时分带着二万七千战兵和三万余丁、包衣和奴隶挥师向兴凯湖畔杀来。

高进并不知道一把年纪的代善变成了没人要的孩子,还让代善当了劳力的包工头,举着鞭子协助红瞳的人一起监督着劳力筑城,抓到一个偷懒的挣一块马‘肉’,自然被抓住的就没‘肉’吃了。

“总督大人,过了今晚,我们就没有马‘肉’吃了。大营里的粮草够吃七日,俘虏吃他们自带的,和我们搜集起来的加到一起能吃四天。”马东和高进站在旁边看着来回巡视的代善的背影担忧道。

高进拍了拍马东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慌,五十六回去了,他办事还算牢靠。按照路程,三日后就会有粮草来。这两****要好好训练阵法,徐小止藏在林里不方便出来,你这边要多辛苦些。周边每日哨探要勤,防止建州‘女’真偷袭。”

夕阳西下,享受了一天平静生活,感受到了生活乐趣的代善乐呵呵的跑过来,热情的招呼高进,“固伦额驸,你这个奖惩机制很是不错,我今晚有十块‘肉’吃,不过我愿意分一半给被我抓出的人,都是我的手下,不能让他们饿肚子。”

高进笑道:“贝勒仁厚,不过我可告诉你,明日起没有马‘肉’吃了,要想再吃‘肉’,要等五十六运了粮草回来。”

代善道:“天热,马‘肉’留不了这么久。不过等五十六来,也没有马‘肉’吃,草原上的人爱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吃马‘肉’的。”

高进拉着代善道:“为了你的仁厚,今晚你发现的十个人都有‘肉’吃

。我请你吃我那份。”

“固伦额驸仗义!”不知不觉中代善已经在向高进靠拢。

青石城上,同样是太阳的余辉,王闻土举着单筒望远镜注意的观察着敌阵。

“将军,今日建州‘女’真很安静,除了挖沟就在伐木做攻城工具。不过今日建州‘女’真挖沟的人数比昨日少了很多,伐木的人数倒还和昨天差不多。但是挖沟的人太懒了,挖了两天都还是一个浅浅的坑!”索伦放下单筒望远镜嘲笑道。

“敌人大营今日情况如何?”王福感觉战场过于安静,总感觉有点不安。

“敌人的大营从下午开始就很安静,没有看到什么人进出。”索伦回忆道。

“昨日苏麻喇姑带人在城里抓到了一个‘奸’细,‘奸’细还没有招供。你出入还是要小心点,一定要带齐‘侍’卫。”王闻土关怀的看着索伦,继续道:“我去内堡看看总督大人来信了没有。”

内堡平台上,巴音塔娜抑郁的举着大号的单筒望远镜看着城外几十个建州‘女’真搭好的与城墙同高的攻城平台,问苏麻喇姑:“总督大人的信到了吗?王闻土将军上午就来问了一次了。”

苏麻喇姑皱眉道:“按照时间也要明天到啊,王将军太着急了,他有点心慌了。”

“这可不行,你立刻伪造一封总督大人的来信。就说援兵已经出发。”巴音塔娜谋定,说的很干脆。

不一会,心中不踏实的王闻土得到了苏麻喇姑递来的总督大人的来信,欣喜的派手下将总督大人已经带援兵出发的消息散了出去。

有了好消息,青石城的夜都变的暖融了起来,虽然无月无星,但守城的人们心是透亮的。

青石城外,大帐中的黄太吉拿着手上的箭,从箭尾取下密信,展开读完,忧心的对阿敏道:“高进带着援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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