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大木落诧然惊呼,扬手捧起男人挫败而憔悴的脸庞,慌忙擦拭着唇角滑落的猩红。舒骺豞匫打量了他半晌,漾出美睫的泪珠儿一点一滴地打湿了他赤倮的胸口。。。。。。

“我恨你——”紧闭的双眼诠释着内心的忧伤,紧紧皱起眉心,吐纳着心底的郁气,“天赐良机,就这么白白的失去了。。。。。。再也没有。。。。。。没有机会了。。。。。。”

“我。。。。。。只想妹妹平安。。。。。。”隐忍着泪水,紧紧抿起微紫的唇,“我只想她能平平安安地回到上京。”

“茶花?”胸口发闷,再次吐了口血,冷冷嗤笑,“莫非她的命,比孤王的性命还重?”

“不,不是茶花,是我的亲妹子。”仰头吻上猩红弥漫的唇瓣,浅尝着一抹令人抓狂的腥咸,“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牵连,更不想看着她失去夫婿。我希望,她能得到一生一世的幸福。”

“夫婿?”图欲抬起迷离的双眼,锁定女人全无焦点的视线。并不明白对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是说,尧骨?”

恳切地点了点头,“是,就是他。他是我妹妹的丈夫。”

“胡扯!”耶律氏的妻房必须是萧家人,尧骨怎么可能娶她的妹子?

“是侧室,渤海王大諲撰的嫡女。”

“你是——”仔细打量着那张出落得越发明艳动人的小脸,双手捧起婉转的蛮腰,使她正对他审视的目光,“大氏的遗孤?”

“正是。”

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你本该同族人一起迁往上京居住,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渤海国破之前,我被父王削去了爵籍,与人为奴。又因主人被奸佞所害,带着我一起自王庭逃了出来。”双臂紧紧圈着他的颈子,将整个身体嵌入他的胸怀,“第一次遇见先生,就是在个时候。还记得当初先生骑着一匹白马傲立当街。亦知道先生是契丹人,乃是破我渤海的仇敌。可因为那件大氅,木末恨不起来。木末还是忍不住要和先生一起共饮佳酿,闲聊几句。。。。。。”

眼中泪光隐隐,忽然破泣为笑,“呵,小傻瓜。。。。。。这些话,为何不早同孤王讲?”用力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吻干她眼角的泪迹,“可孤王还是恨你——”轻提下颌,凄然凝神着她的眼睛,“孤王毕生的志向或许因你而毁于一旦。孤王比你更了解尧骨的脾性,纵虎归山,可能会断送了孤王的性命。”

“先生。。。。。。你真的爱我吗?”脸颊紧紧贴着搏动的侧颈,“有些话,此时不说,怕是再没有机会了。木末一介风尘女子,命如草芥,死不足惜?难得妹妹遇上了有情之人,我只求她平安,旁的,什么都没想。

是我放走了他们,木末认罪。临别之前,只求先生抱着我,再好好地,爱我一次。。。。。。”

他自认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可自打有了她,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残忍?记得小时候,他甚至会为了一只受伤的小鸟难受几日,而是现在,他几乎不敢回忆自己方才盛怒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