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打量着耶律尧骨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赶忙上前,对着一脸花痴的白海澄清道,“哎,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我跟你才认识几天啊,你不觉得太草率吗?那天在车上你还说要想一想呢!”

唯恐某人好意充当月老,就怕那金口玉牙说出来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舒骺豞匫

“我,已经想清楚了。”白海脸红脖子粗,看了看有心为他做主的“大老爷”面腼腆地解释道,“我觉得,你挺好。我娘临终时说,我耳朵根子软,嘱咐我得找个能当得起家的女人。”

“你娘连你死后坟头朝哪儿都安顿好了吧?”眉心一紧,郁闷地挖苦道,“我要知道你是这种男人我连问都不问你。要你有什么用啊?绣花枕头一个!”心烦意乱地把人往门外推,“走走走——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大不了我把短你们的银子结给你,回上京好好当你的镖师,你师傅高兴还来不及呢,绝对不会怪你。”

耶律尧骨厌恶地扫了这出尔反尔的女人一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妓院里出来的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啊?一不小心就出个“意外”。。。。。。

满心郁闷地跨出了房门,心里暗暗抱怨自己,如今,人已经不在了,他却还在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耿耿于怀。对方拼了性命送他出城,他来吊唁的动机却不是报恩。

思绪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暗夜里妖冶的耳语,“哥哥。。。。。。抱紧我。。。。。。末儿想要。。。。。。。哥哥。。。。。。末儿真的。。。。。。好难受。。。。。。。”

眼前依稀晃动着那令人消魂的小痣,身体里酝酿着的,不知是冲动还是仇恨。。。。。。

汗王府里,耶律图欲一连几日也在被类似的梦靥困扰着。跟继任正室的萧惠一起用过晚餐,心里忽然像猫爪一样,纠结缠绕,坐立不安。

自打回到王府,一直都在失眠,醒时失魂落魄,睡时噩梦连连。

急切地想要找一个放心的“避难所”安然地睡上一觉。无奈,天下之大能容下他的却只有那一副略显单薄的怀抱。。。。。。

唇边挂着淡淡的讥诮,心底冷冷自嘲:

跟随义父在山里生活了十四年有余,忽然回到上京,兄弟姐妹,还有那些趾高气扬的契丹贵族从来就看不起他这个可能是冒牌的野种。他努力想要证明自己,好像,没什么用。

尧骨和李胡看在父亲的面上,虽然恭敬地叫他一声皇兄,打心眼里却把他当成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根本就看不起他。

作为一国的太子,他要守住一个储君的本分,不能与臣下交往过密。而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轻慢,又使他不屑与布衣庶人厮混在一起。

算来算去,能够安下心来讲几句贴心话的就只剩下了女人。

然而,夏如雪与大唐的夏昭仪乃是同胞姐妹,疑似唐人的奸细。澈儿和惠儿又都是萧家人,很多话,他都不便表露。

他之所以疼爱木末,对她念念不忘,乃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懂他的人,就只有,只有那么一个。。。。。。。

草草与王妃道了别,径自回到了寝殿。怎奈压抑不住心头的迫切,这王府里似乎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终于起身命侍女替她更衣,吩咐讹里古备车。

去‘辛夷坞’,什么都不做,哪怕不说话,只要,她在身边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