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落长吸一口气,凛然跨进花厅,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内院,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等候在棋台下的男人。舒骺豞匫

“回来了?”颓然低靡的嗓音惊破了四下里令人窒息的寂静。

停下脚步,望向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恐惧,紧攥着手中汗涔涔的帕子。。。。。。

“去了哪里?”耶律图欲微闭着双眼,看起来异常平静,躁闷,压抑,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

“奉国寺。”避免穿帮最好的办法就是说真话,这里是东丹,没有什么能够逃得过他的眼睛。

“跟‘他’在一起?”不必指名道姓,对方应该心知肚明。

“是。”始终低着头,恳切地回应。

“何时去的?”形容憔悴,一缕散乱的发丝荡过傲然上扬的唇角。

“早饭之后。”

微微转头,冷冷地打量着她,“他昨晚就来了?”

“昨儿午后。”

“来做什么?”暗暗嗤笑:还没掌灯,有些人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在上京听说了我跳崖的事情,赶来奔丧。”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该死!奔丧——又不是至亲之人他奔什么丧?

“呵,呵呵。。。。。。”放肆的怪笑,撑起虚软的身子,缓缓走向她面前,“看不出,他还是个情种。难得为了一名娼妓,放下举国的政务。”

“他,是因为感激——感激我在危急之下将他送出了天福城。”

食指挑起低垂的下巴,蔑然嗤笑,“哈,不远千里,你也被感动了吧?所以,就用身体来报答他?”记得她曾不止一次对他说起“无以为报,她只有自己”。

四目相对,分明感觉到对方是在成心羞辱她,下唇咬得生疼,“先生,您好像忘了,我有了身孕。”

“呵呵,这难得住你么?”在这方面,怕是没有什么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女人了。床笫间的那些事儿是他手把手教给她的。“别告诉我,他规规矩矩地抱着你睡了一宿。如果真是那样,那就不是他。他原就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君子,不过也许,他是为了讨你的欢心。”

“说这样的话侮辱我很有意思么?木末本就是一名娼妓,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陪男人逢场作戏。如果您想让我为此而感到羞耻的话,恐怕要白费心机了。先生与我之间已经两清了,我以卖笑为业,跟任何一名男子翻云覆雨都不足为奇。”心在滴血,脸色看起来却平淡无奇。

“呵,果然是不一样!”唇角划出一轮讥诮,眼中满是嘲讽,“都说女人跟什么人,就像什么人。三日未见,居然连讲话的口气都如此张狂。”

“先生是来找我吵架的么?亦或是来找我问话?”用力挣脱了扼着下巴的手指,冷冷地说道,“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回房了。”

“慢着!”一把扯住女人的锦袖,凑近耳边柔声说道,“孤王在此等候多时,乃是要接你出外局。孤王今夜要在永兴殿大宴群臣,邀你作陪,献艺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