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耶律尧骨扬手指着茶花,忍不住浑身发抖,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你。。。。。。”侧目扫过昏睡不醒的大木落,凄然冷笑道,“呵,所以她自始至终都在疏远朕,撇下朕一去六年,丝毫不觉心疼。”长吸一口气,赤红的眼中泪光隐隐,“原来是鱼龙入海,忙着逃命。。。。。。”

茶花仰望着脸色铁青的男人,战战兢兢地回应道,“或许,或许正如您所说。她总是那么胆小。。。。。。怕,正因为她太过透彻,太过犀利。她从不计较富贵恩宠,早已洞穿了因果始末,再不存什么幻想了。”

“因果?呵,她知道什么!因为母后,朕的确不喜欢工于心计的女子。可朕明知道她聪慧犀利,却为何不曾疏远她?别说得那么好听,她是妒忌——妒忌朕对彰德皇后的感情!”

“您的心里既然装着彰德皇后,为什么还要招惹她?她曾经是万人瞩目的花魁,又得东丹王垂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多少贵胄王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受那么多的苦?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独自领着一个生父不祥的私生子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隐姓埋名?”

“她瞒着朕偷偷产下皇子,罪加一等!”隐隐有些窝心,口风依旧强硬。

“为什么?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身体轰然弹起,气急败坏地咋呼起来,“一个女人愿意生哪个男人的孩子,除了爱他还有别的理由么?她愿意一个人抚养孩子,因为她傻!她那么爱你,却又害怕因此而送命,你能体会到她忍痛割爱的痛苦么?”

“朕不会杀她!”依然记得当初的诺言,“只要她肯认错。。。。。。”

“那她为什么躺在这里?为什么遍体鳞伤就快要死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恨得咬牙切齿,“她能侥幸逃离界山,是老天爷可怜她!如果那晚不是习宁在她返回御帐的路上将她拦下;如果不是术律珲碰巧经过,将她送出了军营,那天夜里她就已经死了!”

“不——”

蛮横打断,不给对方喘息之机,“不必狡辩!得知她蓄意纵火放走了东丹王,你敢说你不会要她的命?更何况,你那时正在同别的女人即兴**,她若亲眼撞见那一幕,搞不好不用你动手她就一头碰死了!她没有去证实被你抛弃,而是含恨离开了军营,这正是她的明智。所以你们俩才有六年后的重逢。而你却不珍惜,被猪油蒙了心,一心想要她的命!”

耶律尧骨微敛眉心,怔怔地望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凶悍婆娘,追忆往事,反复咀嚼着刺耳却又坦诚的言辞。

六年前,习宁是一心想要将她逼上绝路吧?不错,偷偷把“贵妃”弄来界山显然怀着类似的用意。

她若负气自尽,自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即便不肯自裁,也一定会闹着离去,加之她前时纵火放走了东丹王,每一个细节都触动着他敏感的神经。那晚他又喝醉了酒。。。。。。

如果她没有走,或许会是更加惨烈的结局。。。。。。

(抱歉,年底一直俗务缠身,本月十四号机票归乡,更新稍微慢一点,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