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李胡眼露凶光,恨得咬牙切齿,愤然推开身下的女人,起身大嚷道,“好你个贱人!胆敢要挟本帅?这大惕隐司里里外外都是本帅的人,你就不怕本帅要了你的命?”

大木末仰首嗤笑,“呵呵,你的人?那我是怎么进来的?这话应该我说才是。当日你毁我清白,此仇未报,你就不怕我要了你的命么?”

转身望着和衣坐起身的女人,阴郁地一撇嘴,“你敢轻举妄动,我叫你们俩一起死!”

“动手吧!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举步上前,在王姐面前蹲下身来,嘲讽一笑,“她死,是罪有应得。我死了,你跟耶律习宁勾结谋反的事,就有了铁板钉钉的铁证!笔录证供均在术律大将手里,天黑之前我若回不去,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刀子吧!陛下已秘密调派兵马控制了临潢府往来的要塞,你那太后老娘自顾不暇,别指望她老人家来救你了!”

“你——”指着对方的鼻子,暗暗权衡着实力与得失。。。。。。。

“大元帅是个聪明人,您和耶律习宁总要有一个人伏法认罪。”

“仅凭你一面之词?”轻蔑地扬起下颌。

“哈,还有她——我朝三暮四的王姐!你不会不知道,她的话在耶律德光心里的分量。呵,哪怕是句蠢话。”

“这。。。。。。”丢了兵符,李胡以为此时万万不可泄露这秘密。这话一出口,他和老娘的命可能就没了。思量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探问道,“我只是不明白,皇帝哥哥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时至今日才想要兴师问罪?”

“因为太后,这还不够明白么?他得稳住太后,在太后面前装疯卖傻,当时若要杀你,太后执意护短,备不住直接把他废了!”

“你是说二哥他。。。。。。真打算大权独揽,跟太后宣战了?”

“呵,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只爱打猎,喂鹰,跟女人鬼混么?如今,你的命就攥在我们的手里,全凭我姐妹二人如何做供。不想死就细数耶律习宁的十大罪状,到皇帝面前好好地参她一本!叫她死——碎尸万段,最好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李胡眯起赤红的双眼,露出一脸狐疑,“呵,本帅怎么知道奏本递上去之后,你二人会不会出尔反尔?”

“大元帅——”大木末不耐烦地插话道,“皇帝若有心置你于死地,你早就死了!何况,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你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不错。”木落整理好衣衫,强忍双脚的剧痛吃力地撑起虚弱的身体,恳切地劝慰道,“人皇王一去,陛下就只剩下你这一个兄弟。当年太祖即位诸弟叛乱,他老人家尚且念及兄弟之谊,不肯开诛杀手足的先例。人皇王的死,乃是陛下心头不可弥补的创口。只要你肯认错,陛下决不会治罪于你。

陛下处事果决,可那并不代表他全无心机,正如王妹所说,如果他想杀你,你恐怕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