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乔锦书拉了谷雨陪自己睡,两人睡在临窗的炕上,窗外高远的天空散落着几颗星星,谷雨侧身看了看望着自己的乔锦书道:“姑娘,奴婢心里的打算你是知道的,奴婢将来是要给姑娘做管事妈妈的,文妈妈的侄子便算了吧,一来他是田姨娘那边的,奴婢不想将来的日子变得复杂,再说他也不是咱们府里的人,至于那个万管家的儿子,倒还可以,只是此刻却不是考虑这些个的时候,过几年再说吧。”

看着谷雨漫不经心的说着自己的事,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黯然却没瞒过乔锦书,想来谷雨是不满意这两人的,或者心理有了别人,乔锦书拉了谷雨的手道:“你是不是心理有了别的打算,只管告诉我,我们总要想办法试试的。”

谷雨笑道:“奴婢便知道自己那点心思是再瞒不过姑娘的,奴婢也不是不想说,但说出来总觉得会有些为难之处,如今且就这样混着,等以后再说吧。”

乔锦书见谷雨不欲再说便笑道:“是,谷雨姑娘,明日我就跟张妈妈说,那些人通通回了,只等咱们谷雨心里的那人来求再说。”

谷雨嗔怪的笑道:“睡吧,太晚了明天又该没精神了。”

第二日乔锦书便和张妈妈说起这事,张妈妈听忙道:“老奴知道了,这便回了去。”

等到晚上顾瀚扬回来晚膳,吃了饭看屋里没有别人,只有张妈妈,便问乔锦书道:“你怎么不同意长河和谷雨的事情啊,我听长河的意思她们两个自己都是有些中意的。”

乔锦书听了一愣,忙看了张妈妈道:“长河有使人来求谷雨吗?”

张妈妈不解的点头道:“有啊,您不是不同意吗,我已经回了他。”

乔锦书没反应过来,愣怔的看着张妈妈道:“昨日你不是说只有万管家的小儿子和文妈妈的侄子吗,哪有说长河啊?”

顾瀚扬听了已经忍俊不住笑了起来,张妈妈怕扫了乔锦书的面子还是隐忍了道:“大少奶奶原来竟是不知道的吗,那长河就是万管家和万妈妈的小儿子呀”

乔锦书听了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趴在炕桌上,半天才直起腰道:“这可不是我一人不知道,连谷雨也是不知道的,不信找了谷雨来问问

。”

顾瀚扬也想早些解决了这事,立即使了小丫鬟去找了谷雨来,谷雨听说大少爷找她忙走了进来,见屋里只有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二人,忙行礼道:“大少爷唤奴婢有什么吩咐?”

顾瀚扬故作严肃的问:“爷听说昨日长河使人向你求亲你不肯。”

谷雨顿时愣在当场,看了乔锦书一眼,乔锦书也故作不解的看了她,谷雨心里有些着急忙回道:“奴婢并不知道此事。”

“那你可知道长河姓什么吗?”顾瀚扬又问道。

谷雨虽然不解顾瀚扬的意思还是微微摇头。

顾瀚扬这才正色道:“长河姓万,就是咱们府里外院的总管事万新同的小儿子,他妈妈是夫人身边的万妈妈。

谷雨听了顿时不知道所措,心里又急又喜,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慌忙道:“奴婢不知道,才……。”

看见乔锦书已经笑了起来,方明白过来竟是这两位主子一起戏弄自己,又不敢和顾瀚扬放肆,只得瞪了乔锦书不依道:“姑娘,你戏弄奴婢。”

乔锦书忙忍了笑道:“我不是有意的,也是刚才爷回屋说起这事才听张妈妈说的,我已经使了张妈妈去说了。”

谷雨这才安心了。

过了几日万家便使了人来提亲,把亲事定了下来,但谷雨竟不知道婆家姓氏的事也闹了个满府皆知,倒害得谷雨好几日不敢出门。

等这事情传到瑞雪阁时,几位姨娘正在瑞雪阁立规矩,秦暮雪听了桃红的话,想着这样下去乔锦书的人手定会布满整个顾府,心里极是生气,抓起手边的茶盏就砸了出去,正好砸在站在左边的魏姨娘身上,虽说那茶水不烫,没有伤到人,但撒了魏姨娘一头一脸,茶水顺着头发往下流

魏姨娘原就是个有些清冷的性子,此刻受了这般侮辱也只是胸口略见微微起伏,脸上并不见表情。

刘妈妈却知道有些不好,忙悄悄看了秦暮雪一眼,秦暮雪才醒悟,这魏香儿的父亲是兵部侍郎,官虽不大,却管着粮草,爹嘱咐即便不能拉拢,也不要弄僵了才好,她性子清冷,也并无争宠之意,自己待她一直是客客气气的,刚才一时气愤竟忘记了,想到这又拉不下面子说软话,便看了眼刘妈妈。

刘妈妈是知道自己大少奶奶的性子的,叹了口气上前给魏姨娘行了个福礼才道:“魏姨娘,我们雪大少奶奶也是一时失手,您莫放在心上,老奴伺候您去更衣吧。”

秦暮雪忙接了话道:“正是,这茶盏也不知是那个奴才清洗的竟是滑不留手,查出来定是要好好的罚她,妹妹和刘妈妈去更衣吧,我那有匹紫色宫缎,极适合妹妹穿,等下我让人送去涟漪轩。”

魏姨娘微微欠身道:“婢妾谢谢雪大少奶奶赏,婢妾还是回涟漪轩更衣吧。”说完缓缓的退了出来,紫藤上前扶了回了涟漪轩。

一时沐浴了,魏姨娘由着紫藤给她挽了个家常发髻,插了只紫色海棠花的银簪,换了件浅紫色折枝木槿的锦缎上衣,白色的撒花长裙,歪在天青色绣着缠枝迎春花的大迎枕上,手里擒着根青竹做的箫,那箫极普通,但玉润圆滑,可见主人是常常拿在手里摩挲的。

魏姨娘白腻的手指在箫上轻轻滑过,眼泪无声的落在箫上,紫藤低头站在旁边,并没有上去慰劝,眼神有些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过来许久暗自叹了口气取了娟帕给魏姨娘拭了泪,方道:“姑娘虽然是庶出,如今又只是个侍妾,但咱们老爷终究还是个兵部侍郎,如今那雪大少奶奶竟是一点都不顾及,肆意的折辱,往日这日子只怕会越发的难过,不如去求求大少爷,让咱们也住到锦绣楼去吧,那锦绣楼比这清扬园都小不了多少,咱们又不争宠,不过是想求个安稳日子罢了,锦大少奶奶是个有情意的,未必不行。”

听了紫藤的话,魏姨娘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希翼,但飞快敛了,抬起头深深的看着紫藤道:“紫藤,你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我的心性你是知道的,不要说爷现在有了锦大少奶奶,便是没有时,我也没想过争宠,只要家里能平平安安的,我便是这样终老也是愿意的,你跟着我便只有这样的日子,要是你有些想法就和我说,我会尽力为你筹谋,只别错了主意就是

。”

紫藤心底深处泛起一丝怯意,笑道:“奴婢既是姨娘的人,自然是愿意伺候姨娘的。”

魏姨娘点点头道:“这样便好,你说的事,我会好好想想的,你有时间去打听打听锦大少奶奶的行踪。”

紫藤应了。

亚布力草原附近的郡县遭受百年难遇的洪灾,一品大师得信后立即与师弟袁楚商量,袁楚随即动身前往,一月后,袁楚来信,由于洪灾泛滥,浮尸遍野,引发瘟疫,自己所用的方子虽能救人,但见效太慢,不断的有人和牲畜死去,让一品大师再想法子,并附上自己的药方。

一品大师收到信后,焦虑异常,若是不立即阻止瘟疫蔓延,不但会祸及其他郡县,更严重的是亚布力草原一直是启源朝天然的马场,若是军马染上是瘟疫,秦玉关边塞会陷入险境,此刻能解救这场灾难的整个启源朝只有一人。

一品大师下山直奔顾府,顾谦默也收到了安阳王的来信,正和顾瀚扬商量,听见一品大师来了,忙请了进来。

顾谦默忙上前行礼道:“大师可是得了消息,快些想个法子吧,不然我朝恐陷入战火。”

一品大师摇头道:“老衲无法,但有一人可解困局。”

顾瀚扬听了忙道:“大师请说,不论这人在哪里,我立刻去请他来。”

一品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声佛:“阿弥陀佛,此人在你府中。”

顾谦默和顾瀚扬听了惊讶的对视了一眼,顾瀚扬有些迟疑的道:“大师是说锦儿?”

一品大师微微颔首,顾谦默无法相信的看着一品大师道:“大师是说您无法解救的瘟疫,锦儿可解。”

一品大师郑重的点头道:“顾公,你可信有天赋异禀的事,锦儿便是,我初教她时便发现,她对药书过目不忘,医术药方信手拈来,好像那些东西原本就是存在于她脑海中一样,老衲私以为是老天派她来的,她是我启源朝的福星。”

顾谦默看着顾瀚扬道:“速去请锦儿过来。”一品大师忙道:“不可让人知道

。”

顾瀚扬点头去了。

不一时乔锦书随顾瀚扬进了顾谦默的书房,看见一品大师在,乔锦书上前给顾谦默和一品大师行礼。

一品大师将亚布力草原附近洪灾和瘟疫的事说了,然后深深望着乔锦书道:“锦儿,启源朝处于危险中,锦儿可有法子。”

乔锦书看着三人焦虑的神情,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微微颔首道:“锦儿有法子。”

顾瀚扬忙扶了乔锦书在案几前坐了道:“锦儿快写,这方子早一日到亚布力附近可以早一日救下无数性命。”

乔锦书听了忙伏案疾书,不一刻不但写了方子,还有预防应急的措施都详尽的列举出来,然后递给一品大师。

一品大师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慈爱的双目中泛着深深的欣喜和感激,对着乔锦书深深点头,然后看着顾谦默道:“顾公,锦儿立下的这天大功劳,老衲可要代领了。”

顾谦默对着一品大师弯腰作揖道:“锦儿小小年纪的女子,若领了这天大的功劳,就算是我顾谦默的儿媳妇,亦是祸不是福,我谢谢大师对锦儿的爱护。”

顾瀚扬道:“大师要亲自去吗?”

一品大师道:“老衲放心不下师弟,便亲自跑一趟。”

“不如大师再誊抄一份,我用夜鹰送去,一日一夜可达。”顾瀚扬道。

一品大师点头迅速抄了一份,顾瀚扬看了忙道:“大师再抄一份吧。”一品大师微怔,随即笑着又誊抄了一份,把乔锦书的手稿还给了顾瀚扬,顾瀚扬随手烧了。

一品大师迅速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好几次看见留言说,看不到更新,作者君也很木呆,

因为每天都有更新的,只有三次有事没有准时,其他都是准时的。

没看到更新的妹纸们,对不起哦,jj偶有抽风,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