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的话先是让我愣了一下,我才想起来凌炜浩生日宴会那天晚上,我坐在他的车里曾经说过的话。我把自己比喻成被闲置了太久的家具,身上都蒙了一层的灰尘,哪怕来只虱子也是好的啊,蹭啊蹭的,总能蹭掉一些灰尘的

我就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苏墨,他依旧是那副嘴角噙着笑意淡定的模样。等郑霖和廖子鑫走近的时候,觉得我两跟那橱窗里的模特似的杵在那里,便推了我一下,“林依依,你干嘛呢?人苏总监虽然耐看,你一人妻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没羞没臊地盯着人家看啊!看看,口水都出来了!”

郑霖说着话,就对着我的嘴角用力地擦了下,搞的好像我真的能对着苏墨流口水似的。我白了他一眼,就说我肚子饿了,赶紧去吃饭吧!吃饭的整个过程中,我都没有听到苏墨跟廖子鑫聊到东郊那块地皮的事情。但是,能够看得出来廖子鑫对苏墨还是挺有好感的,从他们的谈话中,我也领悟到苏墨的知识面广的表现,绝不局限于我说了句“飞流直下三千尺”,他就明白我大姨妈来了!

一顿饭吃完了之后,廖子鑫很高兴地跟苏墨握手言别,我跟郑霖熊抱了一下,便目送他两先开车离开了。等车影渐渐驶离我们的视线之后,苏墨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问道,“要不要走走?”

我点了点头,两个人就顺着餐厅旁边的林荫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我问苏墨怎么今天都没有提及东郊地皮的事情,苏墨淡笑了一声,“不急!”

我想他还是挺能沉得住气的,的确,这也不是什么能急的来的事情。不过,还没有走几步远,我手机就响了,一看竟然是林增年打来的,也真是稀奇了。刚一按下接听键,耳旁就传来一阵呵斥声,“林依依,凌炜浩去哪里了?怎么打手机也没有人接,打家里的电话也没有人接?跟客户约好的今天的签单,他这个销售主管自己倒是不见踪影了。人家都把告状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他这段时间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听到第一句之后,就本能地把手机举起来,离我的耳朵远远地。等我爸在那头吼完了,我才慢吞吞地回应道,“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你不是说只有窝囊的男人才会整天在家里围着老婆和灶台转悠的吗?凌炜浩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当然也沿袭你的某些生活作风了

。所以,以后找不到他的时候,不要打电话给我!”

说着,我就掐断了电话,苏墨正转过头来看着我,“看来,你跟父母的关系都不是很好!”

我看着他,反问了一句,“那你跟你父母的关系好吗?”

苏墨的脸色僵了一下,半响,才转过头去,看着一旁的落叶,说了句,“我没有父母!”

我被苏墨的这句话震了一下,忙说了句,“对不起!”

他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我看着旁边的一家酒店,用玩笑的口气问了句,“虱子先生,请问你今晚有约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约你吧!我觉得我身上的灰尘貌似真的该弹一弹了!”阵上肝号。

苏墨看了看我,好像要看到我的内心深处似的,隔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轻扯嘴角,丢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好”!等我和苏墨拿着房卡进了房间之后,我感觉自己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听到身后的门“啪嗒”一声关上了,我在内心深处又萌生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我觉得好像一到了这种地方,就像是进入了苏墨的领土一样,他能轻易地把我玩转于鼓掌之间。苏墨很随意地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支烟之后,就在沙发上看着我,那表情就像是在问:顾客,您想怎么玩?

我有些艰涩地吞了吞口水,心里有个声音在问:我不玩了可以吗?不过,我还没有说出话来,苏墨就笑着站了起来,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我有些累,想泡个澡,你随意!”

我点了点头,莫名其妙地回应了一句,“你也随意!”

我看到苏墨经过我身旁的时候,嘴角那个微笑的弧度好像扯的更大了一些。他刚一进卫生间,我就长舒了一口气,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道询问的声音,“我让你很紧张吗?”

我第二口气还没有疏过来,就那么梗在那里了,调整好了表情之后,才转过头去看着还悠闲地靠在墙壁上的苏墨,“没有,我只是觉得刚才吃的好像太撑了点,一时半会儿还不适应什么剧烈运动!”

苏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笑着把门关上了

。一直到确定他真的不会再突然打开门吓我的时候,我才赶紧深吸了好几口气。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拧开一瓶饮料,就跟老牛饮水似的不停地喝着。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我的脑海里不由地想起苏墨的人鱼线和八块腹肌,又猛地吞了好几口水。

我有些坐立不安,甚至希望苏墨最好就在里面泡澡泡睡着了才好。不过,很快我的这种想法就被凌炜浩的那通质问电话给打翻了。因为是做销售的,凌炜浩的工作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处于开机的状态。他的另外一部用于和家人朋友联系的电话基本也不会关机的,所以,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安怡然动的手脚。

不过,林增年的速度倒是快,我这边电话挂了还没有多长时间,他就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医院。我都能想象的到,凌炜浩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样子。但是,随后他又把电话打给了我,质问我到底跟林增年告什么状了!

我忍着怒意,对着电话那头的凌炜浩吼了句,“我他妈正忙着跟人约炮呢,哪里还有时间告你的状?”

说完,我就冲到了卫生间的门口,用力地拍打着门,“苏墨,你洗好了没有,洗好了就出来干活!”

我拍了好长时间,里面都没有反应,我正要上脚的时候,门却突然从里面拉开了,我因为重心不稳,整个人都朝着苏墨扑腾过去。他一边系着睡袍,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一把扯过他的腰带,“系什么系,马上就要脱了!”

说着,我就踮起脚尖,朝着苏墨的脸庞吻了过去。可他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就跟杜莎夫人蜡像馆的蜡像一样,看起来栩栩如生的,可是伸手一摸,还是通体冰凉。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有接吻经验的人,在那胡乱地吻了半天,对方愣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我正要询问苏墨到底打不打算开工的时候,他又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我像壁虎一样贴到了墙壁上,眯着眼睛问道,“林依依,认真的吗?现在可还没有到晚上,我以为你要扮演的还是一个贤妻的角色呢!”

我不理会苏墨在说什么,胡乱地扯着他的睡袍,拉着他一起朝着身后倒去。苏墨很快地改被动为主动,埋首在我的脖颈之间。我默默地掏出来手机,对着自己和苏墨拍了一张照片,正要点击发送的时候,手腕却被人一把给钳制住了,耳旁响起来一道质问声,“林依依,我想我可能忘记告诉你了,我不太喜欢被人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