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眉不语夜色绯糜。

“先是小令,然后再是我爸爸,你怎么可以做到这么狠心。”

“啪嗒”,火热的**划过精致的脸庞越过锁骨,直接打在了褐色的松木书桌上,很清脆的一声,我看到他眸子一暗,向我走来,立马直起身子,退开一步。

“你把小令送进监狱,我可以忍,我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只要你不提,我不提,就这么让这块不大不小的伤疤烂掉,现在想想,我真是可笑,弟弟出了事,我竟然还犯贱到会跟着你。”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我只知道我现在的心里黑压压地压着片云,暗得把我原来血液的颜色都掩盖了过去,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把眼泪逼回去,“拿掉孩子是我不对,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你要杀就杀我,为什么要置我爸爸于死地,连一个老人也不放过,你简直是个恶魔!”

“你说什么?”他越过桌子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要把我拧断。

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我说你是恶魔,恶魔!”

他猝不及防,被我打得偏了头,唇角募得抿紧,半天才转回头,死死地盯着我:“你爸爸死了?”

“对,他死了,他死了,你满意了,你称心了,你只要动动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他弄死,他连反抗都不能,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啊!”

“你确定了,你清楚了?”他恨声问我。

“所有监控都拍到只有你在他最可能出事的那段时间里单独出现在病房里,呆了整整一个小时,我想问你,那一个小时你干什么了,你就是逮住这个机会杀了他对不对!”

“你就是那么认为的,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杀人犯?”

“是,你是杀人犯,而我……”我笑得凄凉,而我,竟然还该死地在乎你在乎得要死,竟然还会给自己找理由说不是你,我简直比杀人犯还罪孽深重。

“先生,先生。”门外安姨慌慌张张的声音隔断了我的话,“先生,家里来了好多警察,说要找先生。”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甩了我的手推门而出,我愣在原地,警察,来得好快。

想着他有可能要遭遇的事,我的心痛得绞到了一起。

我跑下楼的时候,他正被警察请去,我突然很响亮的叫了他一声,他扭过半张脸,那一刻,我看见有股痛症从那眸子里射出来,很久,很久,我都无法忘记他的眼神,像被掏空了一般,所有的火焰,所有的爱恋,所有的柔情都化作灰烬,剩下的只有恨,绵延无尽的恨。

很久很久,我都无法忘记他的眼神,带着能把人灵魂掏空的恨意。

父亲的葬礼在之后的第三天进行,他是个简单的人,我们一切从简,举行了两天,就把他的骨灰装进了“馨晖园”,一起装进去的还有那个保险箱里的信笺和照片,刨去了最后的一张,那是他们最美好的回忆,无需他人来围观。小令特地找人把母亲的骨灰挪到了后排的双人墓里,好让他们永远在一起。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没有撑伞,在所有人都走后,独自返回这里,在墓前站了很久。

爸爸,您终于可以和妈妈在一起了,您一定很开心吧,我一直不相信梁山伯祝英台化蝶的故事,生前的爱情要在死后才能完成,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悲痛的了。可是现在,我却由衷地为您感到高兴,您苦了太久,思念了太久,终于可以摆脱一切苦痛,和妈妈在一起了。

我该高兴的,爸爸,我会坚强,现在只有小令了,只有小令还在我身边,您放心地走吧,我们会好好的,会一直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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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你们都不会看到男主了,会看到的是邹亦,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