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落雪道:“可惜我近ri有事,没有再去娑定城。师叔,你代我走一趟可好?”

杜子新的神情很奇怪,眼中明明有压不住的光亮,眉头却紧紧皱起来。

那必定是一段令他痛苦又欢喜的往事,必定是一个想解却无从去解的心结。

央落雪没有多问,和百里无双离开,走出一阵,“唉”了一声:“忘了问谜底。”

“灯笼。”百里无双说。

央落雪一想,果然。白芷即白纸,红花即红烛,可不是灯笼?这样说起来,我有个谜面也是猜这个的。”“哦?说说看。”

“墙里开花墙外红,思想摘花路不透。道得路来花要谢,一场欢喜一场空。”

很贴切。只是,最后一句隐隐她令觉得不祥。也许每一个在爱情中的女孩子都不喜欢听到这样惨淡的话,她道:“看来你师叔和我大师父从前经常猜谜玩,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央落雪一笑,晚风拂起他的长发,有丝丝缕缕轻轻碰到她的面上,他道:“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师叔他,一定会去娑定城。”

杜子新不叫杜子新,苏子新。卜知书也不叫卜知书,叫何远碧。卜知书,就是“不知苏”吧?不知道她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心情——希望自己从来不知道苏子新这个人吗?

苏子新和何远碧,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夫妻。婚后第二年,苏子新收留了一位女病人,引起了何远碧极大的不满,几次争吵之后,女病人悄然离开,不久就死了。一个大夫最不能面对的就是自己病人的死亡,那次夫妻俩吵翻了脸,何远碧远走他乡,苏子新在家留了一年,再也待不下去,也改名换姓,到了药王谷。

从此天各一方。再见已是十五年后,他们花了十五年的时间赌气,然后证明一点:对方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知道这些,已是一个月后。娑定城送来的信上字迹挺拔有力,是那双铸剑的手写出来的。央落雪细细看过一遍,收起来。

后面附了一封杜子新的信,大意说他在娑定城好好调理治妻子的气虚之症,中医苑要继续托付给央落雪云云。

于是央落雪的ri子大部分在中医苑度过,其余时候在上医苑查看弟子的医案,或者去下医苑看小研。百里无双那时也进了北凌楼,两人几乎没有时间空出来写信。但一天央落雪躺在竹**,忽然想起百里无双说药王谷好消暑的事,便命人做了张竹床送去娑定城。

半个月后,娑定城送来一瓶酒。央落雪闻了闻,是那一夜,他们在细雨的凉亭中喝过的女儿红。

九月的时候,杜子新带着何远碧回到药王谷。

当天师叔侄两个在中医苑里交接医案到深夜,结束的时候,杜子新忽然道:“百里无双身上的剑气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