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蕾丝被救了出来,只不过她摔断了腰,从此再也不能走路了,当人们把她抬到卧室修养时,她声嘶力竭的诅咒一切,我相信那肯定包括我,只不过她不敢说明真相。

伯爵把我叫到他的书房,脸色阴沉的盘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耸耸肩,他立刻吼道:“别跟我装傻,朱丽爱娜,只有你知道她呆在那里,你又做了什么该死的事?”

“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该死的事?你认为我有本事把一个大人关到地牢里并打折她的腰?”

“那么她做了什么?”

“她想偷我们的东西,可惜不小心踩中了机关,跌进地牢,她是咎由自取。”

伯爵看着我,半晌没有动静,然后他重新坐进高背椅里,大手撑在颌骨上,眯起眼神端详我。他那样子看起来比父亲还要成熟威严,而我的印象则一直停留在他十六七岁冲我丢青蛙时顽皮恶劣的样子,这样沉着冷静的他令我很不习惯,他看起来倒真像个大人物。

“朱丽爱娜,你该老实的告诉我一切经过,如果你敢在这件事上撒谎,我会让你得到足够的教训,相信我!”他在那张桌子后面端坐着威胁我。

“我说的是实话,泰蕾丝就是个小偷,她想要偷——”

“她不是小偷,”他打断我,很生气的说:“她是个伯爵的女儿,我正烦恼如何向她的弟弟——埃卡什伯爵交待!”他站起来,整理一下上衣,说:“看来你不打算保持诚实的美德——”

我瞪大眼睛,大嚷道:“她威胁我,要我带她去找父亲留下的东西……”接着我快速地说出一切,只不过没有提到那间密室,我绝不把父亲的秘密透露给任何人,弗雷安也不,我对伯爵说泰蕾丝是在自己寻找藏宝室的过程中误中机关跌了进去,而我恰巧跟在后面看到了这一幕。

伯爵仔细地听完一切,他的脸色更阴沉了,但我知道那不是因为我,他问我机关在哪里,我说:“我没有看到,那时候我正打算偷偷溜走,听到她发出的惨叫,等我回过身她就不见了,我想起父亲曾对我说过,他有办法惩治那些想偷盗城堡机密的人……”停了一下,我又补充:“我一点都不同情她,如果我没猜错,她还想要杀我呢,你该检查检查她身上是不是带了把刀

!”

伯爵看起来相信了我的话,他没再找我麻烦,随后几天我看见有许多人在调查城堡里的机关,可惜最后一无所获,有一次我躲在门缝后偷听他们的谈话,莫瑞对伯爵说:“……若说机关我相信肯定有,朱丽爱娜小姐是不会撒谎的,她肯定是踩中机关从高处掉进去的,我听说过前几代的城堡主用这法子惩治侵略者,但我们这些下人绝不可能知道这秘密,这儿有六十多年的历史了,建筑师早都死了,城堡的设计图我相信只有老爷知道它在哪儿,除非把整座城堡拆了否则谁也看不到那些暗藏的东西……”

泰蕾丝在一个月后被逐出了城堡,看起来伯爵是察觉了她想图谋不轨,从此我再没见过她。事情过去后,伯爵依旧呆在史伯利,我每天都盼着他赶紧离开,只要他在城堡里,我就得避着他,我可不想再被他关起来。但他并不常一整天都呆在城堡里,大多数时间他率领骑士队伍出行,要么打猎,要么去附近巡视领地,总之我很少跟他打照面。城堡时不时有人来拜访,伯爵就专注于招待他那些贵族朋友或某些王公的使臣,举办宴会的时候我就呆在马房陪红羽毛看星星,从不去参加那些无聊的事情。

有一次庄园里发生些琐碎的事,伯爵亲自审理案子,领地里的人都聚集到城堡中围观,我看见他坐在领主席位上进行公开的审判,那以前是父亲坐的地方。他们说的话复杂饶头,尤其是伯爵,他盘问起犯人来很有一套,大多数话我都听不懂,就要求莫瑞解释给我听。莫瑞对我称赞伯爵是个公正的领主,在他的审理下,再复杂的案情也水落石出,他甚至不盲目遵从旧有的领地法规,将那些老传统中不合理的地方以新的法律替代,这就是他呆在书房里所做的事,总之按照莫瑞的说法,他绝不像我想的那样是个只知道压榨领民,享受奢侈生活的贵族老爷宠妃无颜最新章节。

尽管莫瑞一个劲儿讲他的好话,我还是不打算喜欢他,我觉得梁子是自我出生的时候结下来的,小时候我一直怕他,他变着花样欺负我,放他的猎狗咬我,笑话我丑,和他的伙伴一起戏弄嘲笑我,即使大多数事我已记不清,但那种愤怒惧怕的感觉总也不能丢掉。最后罪犯被判处绞刑,我亲眼看着骑士将一个男人悬吊在绞架上,那张痛苦的表情和扭曲抽搐的身体吓坏了我,我本能的发出尖叫,伯爵发现了我,他面孔阴沉的命令他的手下来抓我。

“噢,我的老天爷,这都是我的错,你不该看这种场面,你早该离开才是,我竟然忘了你……”莫瑞连声责骂自己。

亲眼目睹死刑的场面后,我更加害怕费雷安了,因为他现在可不是个只能牵着凶恶的猎狗让它们追逐我自己在一旁看好戏的年轻人,他是统治整个法鲁昂地区的领主,手里握着裁决任何人生死的大权,如果我再触怒他,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在审判时他那威严不苟言笑的冷酷表情至今刻在我脑海深处,让我感觉不寒而栗

然而事实证明我想得太多了,伯爵根本无暇理会小孩子,他照旧进行自己的生活,只是我逐渐发觉周围的人开始放下警惕心,甚至是露出笑脸,欢快的干活,没有人怨声载道,领主的骑士队列归来时,人们还会从田地里奔出来摘下帽子表示敬意。

“……我父亲说大人是个好领主,”有一次玩耍时卡隆趴在马房的架子上对我说:“老爷不在的这一年里生活乱了套,到处都是强盗和小偷,骗子骗了人也没有受到制裁,大家都遭了秧……听说附近的森林里藏着一伙盗贼,都是从监牢里逃出来的杀人犯、强jian犯,拦路打劫,他们还杀人,商人都不敢上这里来了……现在伯爵大人回来了,他的骑士们各个身手不凡,他们把秩序重新建立起来,卡文纳镇上甚至还建了一座新的监狱,那些罪大恶极的坏蛋全被抓起来判了绞刑,骗子被关进牢里,财产全部充公,小偷要被砍一只手,他们可以自己选择砍哪只手……”

“你不觉得这些事很惨无人道吗?”我冷哼。

卡隆努起嘴,“我不觉得,他们就该受到严厉的惩罚,这样以后就没人敢干坏事了,现在我们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大人还免掉一年的田地和建屋税,听我叔叔说,在大人来之前,这儿有超过二十种课税,名字我都记不起来了,这儿也要交钱,那儿也要交钱,你听过一间屋子开三扇窗就得给领主交税的事吗?”

我张大了嘴巴,“这可真够荒唐的。”

“这是真的,我就亲眼见到一家人把自己多余的窗子都堵上,就算摸黑过日子也好过拿不出钱被征去给领主劳作。”

“那么现在呢?”

“现在可好啦,大人把那些莫名其妙的税都从账本上划掉了,他们又可以打开自己的窗户了——”卡隆抖动身躯快乐的笑起来。

“嘘——”我制止他,“我听到那边有声音!”

我和卡隆踩着马背爬上房顶,趴在稻草堆中向下看,只见屋檐的柴堆边躺了两个人,应该说赤身**的人

“那个是大人的骑士——”卡隆指给我看正在伏动身躯的男人,他看上去非常健壮,我往旁边一瞧,果然,他的武器披挂都丢在那儿。

“至于那个女人——”卡隆拼命伸长脖子,“应该是磨房里的女工。”

他刚说完,我们就听到从下面传来的喘息和□声,我睁大眼睛,从没想过人也可以发出那种类似野兽般原始的吼叫声,卡隆嘿嘿笑着说:“我见过这种事,我父亲和一个寡妇经常做这种事,他们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我觉得这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我说:“他们互相掐扭对方,看起来在打架,可又不像,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感觉很难受?她一直在□——”

卡隆按住我,“你不用担心,她是自愿的,每次和我父亲相好的寡妇都叫得很大声,可是他们出来的时候,她眉开眼笑的,这种事每次都一样,我想肯定不难受官道之1976全文阅读。”

我们就这样兴高采烈的暗中偷看活色生香的场面,随着底下那对不断变换各种夸张的姿势,我渐渐有些看懂了,因为我也见过狗和马的□行为,有些姿势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我的脸渐渐红起来,这种看上去极不雅观的动作却有些刺激的味道,而且我心里好奇的想着,按照这种事通常的后果,马就会有小马,狗会有小狗,很快那姑娘也会有个跟我们一样的小孩儿喽,这真是件奇妙的事,原来小孩子是在两个大人打架的过程中被塞进姑娘肚子里的。

等这对偷情的人完事走了,我们发现原来踩着爬上来的那匹马已经挪到另一边吃草去了,我们没法从很高的屋顶上下去。于是我们就顺着屋脊向上走,卡隆说我们可以通过一个侧塔的烟囱进去,他曾经打扫过那里,通向大厅的壁炉。

当我们爬上一座高高的房顶时,被底下传来的喊叫声吓了一跳,有好多骑士站在一个小院子里,墙角堆放着武器架,中间两名武装的骑士在举行格斗,其他人在鼓掌叫好。那打斗的两个人持剑攻击对方,一边用盾牌阻挡对手的剑,他们的动作凶猛可怕,宛若两只激怒的狮子。我们悄悄趴下来观看,整个过程令人胆颤心惊,我觉得他们手里的长剑锋利吓人,像两只迅猛的毒蛇,我一动也不敢动,卡隆则发出赞叹:“真是太帅了!我长大以后也要去做骑士……”

这时,我看到格斗的一方将另一方击倒,把剑横在躺在地上的骑士脖子上,然后情景起了戏剧性的变化,倒在地上的骑士爬起来,摘下面罩,他的对手也这样做,两个人握了握手,把剑插回腰间,仿佛刚才我感觉到的敌意都是错觉

“我说过我还不能赢他,你们可别在我身上下注,这小子的父亲可是瓦林伏的知名剑客,他的剑可绝不留情——”那个落败的骑士哈哈笑着拍拍对手的肩。

才一转眼的工夫,他们就像兄弟一般搭着背走过来,走近时有人鼓舞胜利者说:“安德里亚斯,你干嘛不去和银鸽较量一下,我赌你能赢,把他的名号给夺过来!”

“你干嘛不去?他有钱的很,把他杀掉你就是大富翁了,不过若你死了,装备全归我——”那个骑士话一说完,所有人都笑起来。

“安德说的没错,他是很有钱,”那个刚刚充当他对手的人接上话,他坐在一个酒桶上一边磨自己的剑一边说:“据说他有至少十把名工匠锻造的剑,镶满宝石,人们说他肯定是个外国贵族,他有维尔加地方口音,这人出手阔绰,打扮花里胡哨,还爱取笑别人,这种个性的人特别喜欢给自己招揽敌人,可迄今没有人从决斗中伤过他分毫。”

“菲尔顿,你和安德轮流向他提出挑战,至少有一人能打败他。”有人提议。

“没这么有把握的事,再说我们是骑士,不是土匪。”安德里亚斯回答,“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巴利,你肯定能轻易打败他。”他对刚才怂恿他的人说:“那只**的老白鸽最喜欢女人,若你能把自己打扮成个美艳娼妓拽他上床,接下来你想做什么都不难办——”他还没说完,粗鲁的大笑声已经淹没了他。

“他们在说什么?”我问卡隆,他耸耸肩,想要爬起来,我也跟着站起来,可是不小心踢中脚边一块小石子,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颗小石头滚下屋梁,打在一个骑士的头盔上。

“嘿,上面有人!”那个人马上举着长矛向这边吼:“谁在上面,赶快抬起头!”其他人也都转移注意力,拾起武器向这边走过来。

我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紧接着我就失去了平衡,“卡隆快拉住我——”我拽住他的袖子,可是晚了,我整个人顺着倾斜的房顶向前倒,卡隆也被我拉得失去了平衡,我们边尖叫着边不可抑制的顺着斜顶冲了下去。

我扑到空中,还好有人已经等在下面了,我幸运的没有摔成肉饼,一名骑士及时接住了我,那人正好是刚才打胜了的安德里亚斯重生末世之喂养

他把我抱在怀里,他的胸膛既坚硬又温暖,厚实的手臂牢牢拖住我瘦小的身躯。惊险的一刻过去,他垂下头打量他在情急中伸手接住的玩意儿,一开始他的眉头紧锁,可转瞬舒张开,他咧开嘴笑,以愉快的声音说道:“嘿,这不是那只有名的小野猫吗?”

“我见过她,她就是头一天攻击伯爵的那个,小心别伤着她,她是位小姐。”有个骑士提着卡隆的领子走过来,“放开他,他是我的朋友!”我大声对他们说,可没人理我,这些骑士都站在那里看热闹,他们可不会像女人那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而是大声指手画脚。我听到他们在提议让卡隆坐在一堆搭起的矛尖上,把他的屁股扎成蜂窝。卡隆奋力挣扎,一边嚎叫着一边愤怒的挥拳攻击抓着他的骑士,而那些人只是觉得很好笑,看样子他们是把他当成了解闷的玩物。

安德里亚斯的铁臂牢牢圈住我,安慰我说:“别闹,小家伙,你该幸运接受惩罚的不是你,我们对女士通常都很优厚。”

“见你的鬼去吧!”我出声诅咒,他昂起眉毛,做了个惊讶的表情,“看不出一位小姐也会说脏话。”

这时我听到卡隆发出无比惊恐的叫声,他被剥掉衣服,屁股露在外面,一个男人手里拿着烧红的烙铁,“他们要做什么?”我害怕的问。

“给他点教训,通常擅闯城堡的人会被判为奴隶,但今天他只会得到一块烙印,让他以后不敢随便在主人的屋顶上爬。”安德里亚斯冷酷的回答我。

“你们怎么能随便制裁别人,只有领主才有权这么做!”

“我们正是维护领主权利的骑士,按照通常的做法,他会被人第一时间从房顶上射下来。”

我打了哆嗦,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意中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现在我把卡隆也牵扯进来了,如果我不抓着他,他就能顺利逃走,一切都该怪我,我绝不能让卡隆接受这种命运。

我狠狠吸了一大口气,扯开喉咙放出我那毁天灭地的大分贝尖叫,那一口气足足维持了半分钟,叫声停止时整个场地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我镇住了。

那些骑士各个转过身瞪着我看,满脸惊愕,似乎傻住了,我大声朝她们吼道:“给我滚出史伯利,城堡是我的,统统都是我的

!”

背后伸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安德里亚斯叹息:“老天爷,我的耳朵差点聋了,我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么无敌的尖叫。”

正当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时,卡隆提起裤子一溜烟的跑了,我舒了口气,态度蛮横的对抱着我的骑士说:“放我下来!”

他的同党菲尔顿□来说:“你不能放他走,安德,她使了个小计谋让她的伙伴儿逃走了。”

“如果你敢打我的屁股,我就让伯爵判你绞刑!”我大言不惭的警告他。

他听了我这话露出非常感兴趣的表情,“我不打你的屁股,可我得教训教训你这张小嘴。”

紧接着他把我放下来,坐在一张凳子上,我正要逃跑,他把我抓回怀里,一手把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扯向他,然后他做出了令我震惊万分的事,他吻了我。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两片厚实的嘴唇贴在我嘴上,他的手揽着我的腰,我用手臂撑住空间,想要退缩,而那只手的威力却不断使我靠近他,带着热力的男性嘴唇对我穷追不舍。

旁边响起热烈的鼓噪声,菲尔顿大笑着说:“安德里亚斯,你可真了不起,给我们大家看看,你是不是对着小姑娘也能**?”

安德里亚斯放开我,他的嘴唇被我咬出了血,这个棕色头发的骑士邪恶的看着我笑,然后满不在乎的用拇指拭去唇上的血珠都市炼丹神医。我被推到一旁,菲尔顿上前扯住安德里亚斯要脱他的裤子,“快点,给我们看看你渎神的罪证——”他们两个推打起来,转眼斗到地上,其他人则都在叫好。

我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摔落下来,我恨他们,尤其是戏弄我的那个人,我转身逃出那个乱了套的地方,发誓要永远忘掉这难堪的一幕。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的人生将和那第一个吻我的男人有多么深的羁绊,后来我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总是想着他,甚至孕育他的骨血,当然,这都是那场变故以前的事。

那个时间地点完全错乱的吻,令我惊慌失措的来自一个真正成熟男人的吻,它使我内心彻底乱了套,我夜不能寐,脑海中竟总是回想着当时的感觉。它开启了我对□的最初体验,以前我都像个四处乱跑的小男孩儿,从来没有一件衣服能在我身上维持整洁的度过一天,头发从来都是乱糟糟像堆杂草

。现在我意识到这有多么可怕,尽管当时的我只有9岁,可却已经有了一个女人的意识,这种意识是被那个吻唤醒的,虽然那个骑士只是在戏弄我,他大概想向传统挑战,或是觉得一个小女孩儿在长成淑女前可以任意调戏,总之,他还是改变了我,带给我那顽固的灵魂不小的冲击。

我头一次决定参加城堡里的宴会,莫瑞对我的改变吃惊不小,因为我竟然能安静的坐下来让女仆给我套上精美的丝缎小礼服,一遍遍打理我的头发,梳成无数精致的小发卷再扎上鲜艳的丝带。像女巫的法术一般神奇,一个桀骜不驯的小野猫消失了,镜子前出现了个诱人的小天使,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我自己,因为那正像壁画中吹着喇叭的小天使。缎子般发亮的黑发,饱满圆润的脸颊,雪白光亮的肌肤,和弗雷安一样靛蓝色的瞳孔,只不过稍微浅些……一切都变了个样儿,莫瑞看到我这副打扮时显得非常高兴,甚至还有些欣慰的样子。

那天的宴会十分热闹,伯爵在款待他相当要好的一位朋友,据说他们以前是同袍,曾共同在一位公爵的骑士团中服役。那个人是史特拉文伯爵,他长相一般,但气质绝佳,谈吐举止皆风采迷人,看上去他似乎读过许多书,总能把一件普普通通甚至是俗气的事情叙述得妙趣横生,逗人发笑。

弗雷安的心情非常好,在我刚入席的时候,他的脸色曾有些不好看,但很快他就把我忘了,专注于和他的朋友交谈。直到跳舞的时候,他才把我想起来,向他的朋友介绍我,史特拉文伯爵的眼神一落在我身上就鲜少移开,他双眼发亮,毫不避讳的当着弗雷安的面称赞我。

“安德鲁,你可别被她的外表骗了,我这个妹妹野得很,我得把她好好的□一番再给她安排婚事,而你有的是比这好的选择对象……”

“等等,费雷安,你自认非常了解我,那就该知道我心中奉为美的形象,我很钟情你的妹妹,如果你肯把她嫁给我,那我们的利益就会融为一体,我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

我安静的坐在一旁,看这两个男人你来我往的交涉权益,他们严肃的表情忽然令我忍不住发笑,我的笑声打断了他们,两个地位尊贵的伯爵一同看向我,我晃了晃脑袋,轻巧的说:“讨论完了吗?我想要跳舞啦!”

史特拉文伯爵很有风度,立即邀请我跳舞,他高大的身躯配合我的矮个子跳起旋转舞来,我的动作很粗野,连续踩了他好几脚,我是故意这么做的,我就不相信这么难忘的舞跳完后他还会将我这难对付的小野猫抱回家

。弗雷安看出我的任性,他的怒气鲜明的渗透在眼神中,他让另一个女人取代了我,调换舞伴,把我拉到一个角落,当然,他没有准备退出舞场,而是要继续下去。

“继续跳吧,我的野姑娘,看看你能踩我几脚!”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自牙缝中渗出来。

在他威严的气势压迫下,我收敛了许多,换了一幅优雅的举止,模仿那些贵妇人的动作跳舞。弗雷安不动声色的跟随我,他的舞跳得好极了,我的心一直在怦怦跳,因为我发觉我几乎找不到比他更英俊的男人。他穿着深蓝色丝织长褂,开口装饰着闪亮的金色铜扣,反褶的套袖用银色花边装饰边缘,猩红色批肩上有金线绣着的伯爵徽章——两只雄鹰,中间是麦穗的图案。我的个子只到他的前胸,他有一双强壮修长的腿,包裹在黑色紧身长裤中,跳舞时我偶尔抬起头看他,他不苟言笑,双眼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叫人摸不清他的情绪绝品天王。

我想到先前的对话,意识到如果父亲一直回不来,弗雷安就是我的监护人,我生命的主宰了,他可以要我嫁给任何人,我则不能反抗他的命令。我感到一丝恐惧,因为我永远不想离开史伯利,远离父亲和我的家园。可是我却无法开口求他,在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一分手足亲情,表面上他是我的哥哥,实际上他是所有人的统治者,他那浑身凛然的气势和挺拔威严的眉峰都那么令人望而生畏,我甚至在开口前就退缩了,只能若有所思的看看他。

他的手劲一紧,突然开口说:“这是什么意思,你那双眼睛怎么老在我身上瞟来瞟去?”

他皱起眉头的样子似乎是发怒的前兆,我吓了一跳,连忙恭维他:“什么都没有,你是位英俊的伯爵老爷,就这么回事……”

他微微一笑,看到他笑我松了一口气,可是他的笑好像引诱猎物上钩的陷阱,他不慌不忙的带着我转了一个圈子,说:“这种话可不像是你爱说的,朱丽爱娜,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弗雷安继续说:“平时你就像躲着鬼魂一样躲着我,怎么今天主动露面了?”

我低下头,作出害羞的表情,然后听到他在我头顶上轻嗤一声:“算了,我大概一辈子也搞不清你那小脑袋里装着些什么。”

我们跳完一支舞,他命令我离开大厅,说后面的狂欢宴小女孩儿不能呆在这儿,“别想躲在廊柱后面偷看,若被我发现一次,只要一次,我就把你的屁股揍开花

。”他毫不留情的告诉我这话。

“莫瑞,莫瑞,求你带我进去!”我拽着他的袖袍央求,我太好奇了,弗雷安越是恐吓我,我则越是一定要窥知事情真相。

“不行,我的小姐,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莫瑞连连摇头,“我不会带你进去的,再说你也不该去,本分的小姐这时候该上床睡觉去了。”他说完,转身走开去忙自己的活了。

我又想了一个办法,我把一块金币交给一个男仆,让他同意我躲在他的衣服后面,我成功的溜了进去,并发现大人们的生活真的满香艳的。

宴会的□充满了刺激的景象,人们酒酣耳热,行为愈加放肆。我在层层的衣履缝隙中窥见大厅中央的艳舞,好几个丰满妖娆的女人脱光了衣服摇动傲人的身躯,她们只在胸前耸起的亮点和腿间中心点缀着金色饰物,音乐中充满□的味道,我听到身旁的两个男人在用极为猥亵的词语谈论女人的身体部位,从他们口中还提到娼妓这个词。

当场中传来又一轮鼓噪喧哗时我努力朝里看,见到一个贵族男性跪在一个舞女岔开的双腿间,仰起头亲吻那朵她夹在腿间的金花,用嘴把它摘了下来,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公开作出的污秽行为。然后我看到了弗雷安,他衣冠整齐的端坐在伯爵的大红绒椅上,一个满头金发、赤luo的妙龄女郎跨上他的腿,手搭在他的肩上大胆的摩挲,解开他的披风,用胸前的高耸贴上他的脸……我觉得恶心极了,心想这个女人敢这样冒犯伯爵会遭到什么样的命运,可弗雷安看上去似乎很享受,居然用嘴咬住那个女人肥胖的胸,并且伸出手顺着她的屁股滑入股沟抚摸。我差点忍不住叫出声,难怪他要把我撵出去,因为他要做这么令人作呕的事,这里的人都是变态,下流魔鬼。

尽管我感觉难受,但好奇心仍占了上乘,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叫我幼小的心灵感到无比震撼,赤luo的人如动物般发泄着狂欲,衣着整洁的宾客则继续侃侃而谈,维持优雅的举止,有人**,有人节制,各种诡异矛盾的行为交织在一起,使我的思维愈发觉得混乱。随着狂野气氛的蔓延,越来越多的人抛弃原本的仪表,做起我和卡隆在屋檐下看到的事,他们发出的声音让我感觉如同置身地狱,看到男男女女在烈火中煎熬。

我连忙退了出去,不敢继续呆在那儿,当我溜回**躺着的时候,尚无法停止微微的颤抖,感觉两腿间湿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