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正在接头的两个小太监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满眼都是白花花的银锭子模样。哪里料到夜殇会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九王爷的手段他们可是久闻其名。

“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夜殇刚熄灭的怒火又被勾了起来,眼眸更是在眨眼之间猩红骇人,他一手一个掐在两个小太监的脖子上,额头上嘣嘣直跳的青筋让他随时有拧断这两个人脖子的冲动。

“九王爷饶命,奴才也是奉奉命行事啊!”

其中的一个小太监胆子稍大点,虽然被吓得说话不利索但还是能成句,另一个早已屎尿皆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胆子真不知道是如何敢与夜殇和钱沫沫作对的。

夜殇将那个吓得失禁的小太监一把扔在地上,皱了皱眉对那个意识还算清晰的小太监说道:“不想求死不能就直接说!”

这个小太监的不知声音熟悉,就连他的相貌也有些面熟,只是气急之下有些让他想不起来。夜殇手上稍施压力,小太监的脸立即被窒息的感觉憋的青紫。

“九九...九王爷饶了奴奴才吧!奴奴才说便便是!”

夜殇大手一松那个小太监立即如一堆烂泥瘫在地上,手掌拍着自己的胸口呼呼只喘粗气,就跟空气等下会收费一样。小太监瘫在地上拿眼神偷偷瞄着另一个已经晕死过去的同伙,心道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

“不要等本王的耐心用完再说,那个时候你就没机会开口了!”

夜殇说着一脚踢在那个昏死的小太监心窝,这一脚力道十足,那个小太监闷哼一声直接到阎王殿报道去了。剩下的小太监冷汗如雨地从额头滑落,立即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做。

“奴才奴才是...是...”

“本王最讨厌别人说话吞吞吐吐,更讨厌妄想欺骗本王之人!”

夜殇知道这个小太监吞吞吐吐怕是在想如何骗过他保命,他又岂会那么容易上当,抬脚踩在那个小太监的腿上只听“咔嚓”一声那个小太监已经尖叫出声,小腿的迎面骨已然被夜殇踩断。

“是二王爷!是二王爷让奴才来的!...九王爷就饶了奴才吧!求求九王爷!...”小太监抱着腿在地上疼的直打滚,剧烈的疼痛让他将一切都招了出来,手中的泻药也洒落在地上。

哼哼...怪不得他觉得这个小太监面熟呢!原来是他的好二哥在照顾他啊!又是下药的招数么?看来他的二哥十分喜欢用这种手段呢,他怎么能不送一份回礼呢?

已经处在狂风骤雨边缘的夜殇被地上小太监的痛吟声烦的一阵冷笑,脚尖一点那个小太监也立刻踏上了黄泉之路。秋风萧瑟,凉风吹过,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刻。

“夜殇?夜殇?”

已经换过衣服的钱沫沫久久等不到夜殇便和景嬷嬷一起往回路寻去,刚走得几步便看到夜殇的身影在灌木丛后若隐若现。

“夜殇?是你吗?夜殇?”

钱沫沫一边不确定的轻呼一边提起裙摆准备穿过矮木前去查看,眼前突然一黑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怎么到这边来了?换好衣服了?”

夜殇语气平平,仿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倒是钱沫沫透过他腋下的空隙看到他背后的地上似乎倒着一个人,她刚要探头一看究竟,夜殇身形一动正好又挡住了她的视线,并卡住她的双肩准备带她离开。

“你让开!你背后是什么?为什么不想让我看到?”

此时天色已暗,灌木丛中树影绰绰视线模糊,但钱沫沫还是能感觉到那边地上应该躺着一个人,否则夜殇也不用遮遮掩掩急着拉她离开了。

钱沫沫一把将夜殇推开,看到地上的景象惊讶的将眼睛睁的老大,一双手第一时间掩到了唇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的心脏不会脱口而出。

刚才还以为夜殇身后可能躺着一个人的钱沫沫,在将夜殇推开后才发现那何止是一个人,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地躺在那边,胸口诡异地凹陷出一个大坑,看样子已无生还的可能。

头皮一炸,钱沫沫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满是血腥味的树林,耳边清晰回荡着那群山贼临死前的惨叫声。

“为为什么?”

他不是乱杀无辜之人,即使他总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她钱沫沫依旧深信夜殇不是那种嗜血喜杀之人,她了解的夜殇可是冰山下的一颗火种。

夜殇叹口气抬手在钱沫沫的额角很有技巧地弹了一下,带她走出灌木丛,见她吃痛地捂着额头才道:“你怎么就不能在该笨的时候装装糊涂呢?”

“这个问题你之前也曾说过,答案你心中也有。现在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不是那种随意滥杀无辜的人!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可以坦诚相对。”

夜殇的那个脑瓜嘣好像真的挺管用,她脑子里那些吓人的画面似乎也随着那一指被弹离开来,冷静下来的头脑也开始快速运转分析能让夜殇动手的理由。

反观夜殇却被钱沫沫那一句坦然和信任瞬间融化,原来被喜欢的人信任感觉这么幸福。夜殇心中虽然高兴,面上却还是没好意思表现太多,而是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大概和钱沫沫说了一下。

他觉得这种事既然被她发现了,就没有必要刻意骗她。况且被害的那一方是她,也该学着保护自己适应这个时空,防患于未然。这样才能对得起她对他的信任。

“呵呵...这样啊!看来一定是我太善良了,二王爷如此照顾我,我们若不回敬一份大礼岂不是不知礼数?”

夜殇赞同地点点头,他最欣赏钱沫沫的就是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立即冷静下来细细思考,大大咧咧的外表下装着一颗柔软缜密又不失胆大的心。

而此刻钱沫沫所想的却是她不招惹别人,别人却总是来招惹她。心中有些愤愤然的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药粉,阴险地嘿嘿了两声。一双眼睛晶亮无比,让夜殇都忍不住心脏一颤,暗道他二哥铁定完蛋了!

那是她因为上次情绪爆发遭到调戏后管玄武要来防身的极品痒痒粉,具玄武说,只需一丁点就能让一个人立刻奇痒无比,直到抓破皮肤见血为止。洗澡都不管用,除非用狗尿淋遍全身。这个时候拿来送给二王爷真是最合适不过了。

“沫儿,此时邻国使臣在场,不可太过...”

“我知道!我又没说现在就用,那个青龙是不是跟着你?”

钱沫沫睨了一眼满头黑线的夜殇,打断他的忧虑。她明白有些事不能太过招摇,不然很容易惹火上身。因此她才想借助青龙之力,知道皇宫不必王府出入多有不便,四大暗卫不可能全跟过来故有此一问。

“嗯!不错。”

“那就把这个让青龙帮忙送过去吧!待宫宴结束后二王爷回府的路上让他好好享受一番。”

得到夜殇肯定的答案,钱沫沫天真无邪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末了,还不忘让青龙将狗尿止痒的方法告诉二王爷。

第一次整蛊别人的钱沫沫心中免不了一阵小激动,她觉得她越来越有腹黑的潜力了。古人诚不欺我,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夜殇时间长了难免会受影响。

怀揣着小恶魔,钱沫沫牵起夜殇的手就往配殿走去。她腹黑学的老师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

刚走出两步,钱沫沫突然想起那两个已需重新投胎的小太监。朱唇微泯,心中不忍的她轻盈的脚步减缓,闷闷地问道:“殇,那两个小太监怎么办?”

总归不能让他们就那么躺在那等皇宫里的侍卫发现后禀告皇上吧!后面这句话钱沫沫没有说出来,她觉得夜殇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本王的傻沫儿,偌大的皇宫消失一两个人是不足为奇的,那两个小太监自是让青龙一并送还给二哥!”

夜殇有些失笑地看着钱沫沫,总觉得她有时候真是迟钝的要死,有时候却又比任何人敏感。无奈地摇摇头,或许这就是他的沫儿吧!傻的可爱,可爱的气人。

“嗯!暗中给那两个小太监的家人送点钱吧!唉!毕竟他们也是身不由己的!”

“好!~~~沫儿在啰嗦下去本王可就没时间换衣服了!”

钱沫沫的善良让夜殇眸光一柔,禁不住想要揉揉她那颗多愁善感的小脑袋瓜,忽然感觉眼前这个小女人总有让他预料不到的一面出现,丝毫不会让他无聊乏味。

招过远处望风的景嬷嬷,钱沫沫和夜殇用最快的速度来到配殿更衣,苦就苦了青龙一手一个,拎起那两个小太监没脾气地闪人暗处。

华灯初上,刚刚落山的太阳依旧尽职尽责地散发出最后一缕余晖,朦朦胧胧间与摇曳的烛火交映成辉,昏黄的色调中尽显暧昧之意。

钱沫沫和夜殇再次出现在畅和殿正殿时画赛局已进行了一半,因为时间已显紧迫,参加画赛的千金被分成了两拨,钱沫沫依旧最后出场,此时正是第二拨在看台上一起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