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又要耽搁不少日子。”

张俭恍然,“也是也是,你总不比我们来的逍遥自在,来去自如,怕是你汴京的案子也是多如牛毛,卷帙浩瀚,耽搁一日怕是要带来一日的麻烦才是。”

“那倒无妨,我在汴京已经有了对策,不需麻烦。”

“那边不妨碍了,就当时去凑个热闹也好。”小鱼儿道,“我也是糊了心思,早知也不会受这个罪孽,非要回去,便是留在鬼城,也好凑个热闹。”

三人谈论之间,却是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张俭!’的吼声,二人道别,迅速钻入了人群之中。

马车拖动,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驶而去。

江水波涛汹涌,江边一排木头支起的木门外排着长龙,门上木板上雕刻着不同的地点。

普渡河至鬼域,普渡河至未名寺,普渡河至死灵沼泽……

柳沧云守着板车,江寒雪抬头挨个寻找,片刻,才在鬼城的牌子下停住,招了招手,柳沧云勒紧缰绳,朝着江寒雪的方向走了过来。却是未语,似在斟酌。

“罗家的人你认识?”兄弟心意本就想通,却是柳沧云面露难色,满目愁云,更是了然于胸,明白二三。

“……不认识。”

“想要对我说谎不成?”江寒雪笑道,“你那真话早就刻在脸上罢了,你倒是觉着瞒得过我。”

“……”柳沧云却依然面露难色,脸色阴沉,似乎心中有所烦躁,却又无从诉说,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江寒雪疑惑的眸子,悄然作罢,拉近了手里的缰绳。

看着柳沧云如此纠结,江寒雪却也不好多问,“你若不愿意多说,我自然不问,但总归从那日在未名客栈看你的样子,就觉得有猫腻,但你又一只躲躲闪闪,自然不好多问。”

“与你无关,”柳沧云顿了片刻,却是脱口而出,“阴阳司的事情,自然少管为好。”

耳听阴阳司三个字,江寒雪自然明白几分,含笑点头,不再多问。

身边马匹的嘶鸣低沉的敲打着四周寂静的空气,铁蹄在地上来货踱步踌躇,队伍好似停滞不前,江寒雪遥望片刻,却是前方一个大汉挡住了视线,看不见分毫。

“不知……”江寒雪拍了拍站在前面的一个身影。

穿着深蓝色的袍子,包裹的严严实实,身上背着一庞大的木箱,箱子里好似还有什么异物一样,跌跌撞撞,抓挠着木头的内壁,窸窸窣窣好似猫爪抓挠着心脏一般,听的人心痒痒。

回头,那人的面容却是着实让江寒雪心里一惊。

半张面孔还是人面,而另外半张却是血红色的眼色还是旁物,神秘的纹路蔓延曲折,爬满了半张面孔,已然看不见了原先的模样,**在外的手背上也是爬满了诡异的图腾。

那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打量着江寒雪,从未开口言语,但眼神已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那个……前面儿怎么不动了……”一眼望去,江寒雪虽然心里已然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