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前面儿怎么不动了……”一眼望去,江寒雪虽然心里已然有底,却是看了一眼依然心中一阵心虚,强颜欢笑,“我就是问一问……”

老陆话语,依然藏于胸中,莫要与这些人又任何瓜葛。

“还不是那鬼城罗家要娶亲,弄得现在进入鬼城更是戒备森严,这不,前面又是有人怕是遭人怀疑,”那人叹息,“真是耽搁事儿,不过是娶个亲,这么麻烦。”

说罢,却是远处一声凄厉的嘶吼,两个阴差驾着一个嘶吼着的人朝着远处走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凄冷的月光在点燃着冰冷的河水。

木门上,一左一右,两个白色的灯笼昏昏沉沉,烛火摇曳着,被风吹动,扭动着身躯。

一丝冷风灌入体内,江寒雪不觉身子颓然一抖。

这地儿若说是人间,怕是任由谁看到,都不会相信才是,阴风阵阵,让着本已寒气逼人的地方更多的几分阴冷,身体依靠着棺木,不觉将斗篷里的狐裘朝着身子里拉得紧了些。

回顾,柳沧云依然面色凝重,站在河边,冷风撩起点点青丝,巨大的斗篷被风鼓起边角在黑夜里迎风招展。

唰唰唰——

惊涛拍岸,乱石穿空,卷起千堆雪。

巨大的船只在月光下,只有漆黑的一团剪影,从身边掠过,水波爬上岸边,抚摸着江寒雪的双脚。

雨打湿寒处,江边对愁眠。

似遥望星河,心中无限怅惘,不觉身体一震寒气,柳沧云带上斗篷,朝着江寒雪的方向走来。

队伍再次缓慢的前进着,到了江寒雪之时,天色已经渐渐微亮。

“哪儿人,做什么的。”那阴差扫了一眼后面的棺木,拍了拍却是没有打开。

“收尸的,”江寒雪赶忙拿出手牌来,“我们俩兄弟初来乍到,若是有什么怠慢,还请二位官爷多多海涵。”

“走走走。”那阴差看了一眼令牌,招招手。

眼前一艘大船停靠在江边,如同大腿一般粗壮的铁链相互纠缠,环环相扣,一段连着地上巨大的木桩,而另一端,巨大的船舱好似被束缚着鼻翼的牛环,等待着的哨声。

“交钱。”

刚准备走过,却是身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江寒雪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从怀中摸出一定银子放在桌上,陪笑道,“对不住,初来乍到,不懂规矩。”

跌跌撞撞,虽说麻烦,却也总归安然无恙上了船。

马匹脖子上套着号牌,被嵌入了马厩,三辆板车被十几个船工拖着拉到了甲板后的仓库里,江寒雪将号牌放在怀中,揭开门帘,钻进了船舱里。

刚进门,却是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江寒雪眉头一皱,扫视四周,又转身,出了船舱。

一声清脆的哨响,船身猛然一震,穿透巨大的鬼头上燃起了一团火焰,好似点睛一般,染红了一片眸子,大船悄然转身,朝着黑暗里缓缓航行着。

凄冷的夜晚,方才像是要明亮起来的苍穹却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